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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淫荡的。
我把自己从生活中抽离,剥空。我让自己的躯壳去了"荒岛起舞。"
我见到了亚当。他缩在吧台后一脸的苦相。他不笑了。我发现他真的很难看。五官皱在一起,像一个枯瘦的小老头。吧台仿佛是一道围墙,把他和世界分成两开。
我坐在围墙的这一边,欣赏诺亚夸张地近乎表演的快乐。我不想说什么,我又有什么权利来说?我让吧台昏黄的灯光照耀着我,我让那些老歌抚摩也侵蚀我的空空的寂寞。我给酒杯中注入"忘情水"或是"迷魂蛊",透明的玻璃在瞬间有了灵魂,然后被我抽干,倒空。
那天晚上我让自己爱上了酒吧里几乎所有的人。我也是爱亚当的,爱他脸上曾经灿烂的笑容。我爱吧台的小元。因为他那晚和我摇色子,总是赢我。我喜欢他的孩子气。在赢我之后,总要屈身握拳,像一个赢球的乒乓球国手那样"耶——!"地为自己喝彩。我也爱歌手Sam. 曾经一直是他忠实的听众,那晚我发现他的长发飘飘是那么的洒脱。我点了老鹰的《Love will keep us alive》,端着酒杯坐在离他最近的台子倾听。
When we are hungry ,love will keep us alive?
我不知道Sam是不是gay,可是那有什么重要,因为他的眼神很深情,他的嗓音很动听,人也很帅。后来我醉了,小元和Sam都要送我回家,我让Sam送了,因为,他比小元帅。
我是淫荡的。我一直在抗拒世俗的同化,曾经让自己以一个婴儿般无邪的眼光去看待世界,可是活得越久,就发现自己越脆弱。我从未想过在"荒岛起舞"真正得到什么,我高尚地蔑视与拒绝着一些暧昧的注视;可是,我跟Sam上了床。
我不了解Sam的一切。我什么也没想知道。我喜欢他的样子和他的嗓音,已经够了。在出租车里我吻了他。他犹豫了一下,把我带走了。我记得自己孩子一样激动地拍着车窗看外面闪动的霓虹,爱丽丝想穿过镜子,去不可知的仙境。
不可预知和危险是一种美丽。
于是我让自己失控。我尖叫着跳进悬崖下的深潭,不管谁是我的涟漪。
那夜我是他的吉他。他灵巧的手指拨动我的每一根琴弦和神经。我的身体在夜里歌唱。我的灵魂已经喑哑。那有什么关系。
我在歌唱。
Sam说他喜欢我孩子一样无邪的眼神。你是个孩子。他说,在你放荡的时候也像个孩子。你知道吗,这个世界缺乏清澈透明的眼波就像我缺乏灵感。你是洁白的,优雅的,易碎的。你像水晶。
不,我是淫荡的。
那是个浓艳的黎明,我躺在他的床上,听他在窗前吟唱着我喜欢的老歌。我慢慢穿上衣服,他还在弹着《穿过你的黑发我的手》。我从背后拥抱他,轻轻地说,你好。
拜拜。
什么时候再见?
我说,不知道。
还会去"荒岛起舞"吗?
也许。
一个不得志的好歌手和永远流浪着的我对未来是一样的不确定。我们还能承诺和相信什么?
当我们无法停止飘忽不定的步伐。
I was standing all alone against the world outside,You were searching for a place to hi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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