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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人呢?"诺亚的姐妹问。
"交钱放人啊。他们手机项链都被抹了,身上钱没收;有一个老头才傻呢,老实交代说身上有卡,被逼说出密码,让人家去自动提款机上取了才走。估计那钱要被取走完。没钱就说要通知单位和亲属。"
诺亚一脸的兴奋,很得计的样子;"好在我身上只有几十块钱,他们摸走了买了烟和饮料。哈哈,我的钱我也享用,趁他们不在我吸完了两盒烟喝了三桶饮料。"
我懵了,暂时放下了亚当的事,不解地问,"为什么抓?"
诺亚的姐妹一脸的不屑,呀~~~~,你真不懂啊?知不知道同性恋影响社会治安?
诺亚说,狗屁,他们这阵子缺钱花了。你以为那钱是要上缴的?凭什么罚款?有什么条例?要通知我单位和家属?哈哈,我才不怕,他们也没辙,不还是把我放了?
那些姐妹热烈鼓掌,说,解气解气,你赢了!
我冷眼看着他们,开始为自己也为他们悲哀。我和他们一样,是被正义的社会所围堵和追捕的一群败类。
诺亚又叫着,说啊说啊,我的脸到底看出来看不出来?他们还给了我几巴掌,没肿吧?哎呀,你们都不知道啊,他们还让我起来走模特步,用警棍敲着我说,看你有多女人!
他说着起身在原地走了两下模特步,浪态可掬,大家一阵哄笑。
我的脑子一阵迷懵,忽然头痛欲裂。
诺亚啪地拍了我一下,接着说,哎呀,你是不知道,还问了我好多不要脸的问题呢!要换成是你这么嫩的,出来就跳胭脂河死了!他们问我喜欢什么型的,一个联防故意冲着我往洗手池里撒尿,还问我看见他那里是不是好兴奋,哎呀~~~~~
下面的话愈加不能入耳。我什么也不能说,身子冰凉下来,脑中一片虚空,只听到他们一阵阵的哄笑。我痛心着这世界的疯狂与不可救药,说,我先走了。
我回到吧台和亚当说再见,他定定地看着我,那是一种小孩子的乞怜。他指指那一扎"荒岛起舞",我端起来,一仰头喝了个干净;他终于满意地笑了,拍拍手说,
"苦?"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家的,后来若非说等我好久也不见回来,正担心呢,看见我撞进家门,身上吐了个一塌糊涂。
我不知道自己又哭了没有,有没有闹着要"离开这里",只知道若非忙活了一晚上,给我又洗又擦的。第二天醒来,若非已经上班走了,我躺在床上,穿着他干净的睡衣。
好象一切不开心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好象一切都是不真实的,包括那刺目的阳光,和若非睡衣上淡淡的麝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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