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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低地说都故事到自己头上了,还拍什么拍。
我说孙子啊,别娘们儿唧唧的了,多大的事儿啊。来跟我讲讲,昨晚上是怎么消魂来着?来来来跟我说说嘛,赶明儿个就给你写个长篇报道,叫一个艺术家的堕落,哎,你可别低估了我煽情的能力,就你这两颗芝麻绿豆大的泪水,我准能写成倾盆大雨。同志们爱看这个爱得不得了。
他叫闭上你的臭嘴。
他愤愤地抓起偷拍机,去扯里面的带子,我一把给抢了过来,叫哎哟,我心疼啊,我的肖红袖上厕所专辑哟。
孙子还跟我抢,看抢急了不给你个大嘴巴,结果我倒是没动粗,胳膊那么一扭,就把他抱到怀里了。从上面的角度看他那张挂了泪水的脸,凄绝。
他还骂人,他说操你妈的你不是人你放开我你不是人。
我说是个小环把大门是吧?你骂人也来点儿新鲜的伤害一下我成吗?你们这些吃饱了撑的艺术家啊,讲流派一个比一个牛逼,说崇高一个比一个来神儿,你压根就没搞清楚自己是什么货色。
他说你他妈明白,你他妈的啥都明白,你说我是什么货色?!
我啪唧地在他光洁又不丰满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说你啊,是个同志。
他惶惶不安,用力挣着,说我喝醉了,真的,我真的喝醉了。
传说江湖中有一独门绝技叫点穴神功,当然我认为是传男不传女的了,是一种武功也是一门艺术。艺术是什么?是你灵魂上的一种迷信,你意淫时的最佳误区,反正你通身都是死穴,点中了迟早玩完。
喜儿就是黄世仁的死穴,老得他浑身的肉都要馊了还得骚包一回,结果怎么样?大春回来了,你该怎么死就怎么死去。张寡妇就是白猫会计的死穴,任凭我怎么在歪脖子树上哭喊,那哭得回来么?别拿爱来威胁任何人,只不过是吓唬自己罢了。
我就一松手,刘旬掉到了床上。我手里高举着偷拍机,象董存瑞托着炸药包,我说你少来这一套,你每天跟着我屁股后面拍呀拍的,你跟就是在心里面拍你自己罢了。
刘旬被我点了死穴了,狗一样地蜷缩在那里,不出声,就是掉眼泪。掉眼泪的样子让我很心软。我就叹气了,说何必呢?你累不累呀?你是个艺术家顶个屁用,你虚伪得都掉了渣呀,我说同志。
终于孙子抹干了泪了,咽气般地说,我跟你比不了,我还得活着呢。
我靠,我可没说让你死。
孙子说你可以不结婚但我我行吗?人是要讲责任的,人的责任是不可推脱的,人是要对父母对家庭对社会负责的,唉不说了,说了你也听不懂
我说行了行了,听得懂我也听不进去,接着拍吧。你不是讲责任吗?那就对你的工作继续负责,拍完了好交差。
他说拍啥?还有啥好拍的?
我说你不是放屁吗?拍我的生活记录啊,一个月才过了半个月不是,李可邦还等着骗钱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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