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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挣的太少,一个月才五十二,能干他妈什麽呀!我妈我妹现在又给人糊纸盒呢,我就不乐意她们干那个。”他说着冲我神秘地眨眨眼睛:“我现在晚上帮人买衣服呢,挺来钱的,要是我能自己干……操!”
“我说这些天晚上看不到你。
那你一天干几个小时?累不累?“
“嗨!菜站这活儿就是给我们家老爷子看的,没辄。
我帮人卖衣服每月至少能拿一百五,反正养活他们没问题,我绝不让小红去皮件厂,她三师一念出来就是正经小学老师了。“小红是辉子大妹,初中毕业考入师范。辉子爸生病那阵子,听辉子妈念叨让小红去皮件厂上班。
我没有说话,过来一会儿:“辉子……干什么都好,别出事儿就行。”我鼓足勇气说。
“呵呵,你小子,操!”他笑了:“你好好念书,在外面跟在家里不一样,机灵着点儿!……碰到撮火的事儿先忍着,别吃眼前亏,等找着机会,弄死丫挺的!”辉子将他的人生经验作为给我的临别赠言。
我点点头:“我走了”
“等会儿!”他说着在裤兜儿里乱翻。
“给!”他递给我五十块钱:“在外面都得靠这个,拿着。”
……
我不记得是怎样离开的菜站,离开了辉子。我手里紧紧攥着那五十元钱。回到家,爸妈,我哥都不在。我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辉子哥,他的眼睛、眉毛、鼻子、嘴唇、他的笑、露出的皓齿、他的脖颈、他宽阔的双肩,结实的臂膀,他身上的汗珠、幽香的体味……我的手开始轻轻触摸自己的身体,好象那是辉子哥的,慢慢我将手移到下身,撩拨着自己的欲望:“辉……”我喃喃地低吼,我感觉身体好重,是辉子正趴在我的身上,我幸福地注视他,用我的手在他英俊的脸上轻轻划过。“小洋,要吗?”我好像听见他温存地说。我用力点点头。辉子紧搂住我的身体,亲吻我的肌肤,把持着我的欲望……
房间里真安静,只有外面树上的知了在不停地嚎叫。没有辉子,没有他的手,他的唇,他的爱抚,有的只是自己满手粘稠的体液。我站起来,清理乾净自己的精液,我不停地用卫生纸擦手,可无法弄乾净,满手都沾着细小的纸毛,我用力擦!用力擦!……
我走出屋子,来到院子水管旁,打开水龙头,俯下身,将头伸到喷出的水中。啊!真舒服,夏日的燥热被冰凉得清水慢慢冲去,随着水流加大,凉水渐渐变成冰水,生疼的感觉渐渐代替了舒适,我在想大概北京市两千米以下的地下水已经被我放出来了。可我不想停下来,我需要这样的刺激,我要将手上的体液、脸上的泪水、头脑里的污垢彻底冲刷乾净。
我是带着被凉水冲的低烧的身体开始了我的大学生活。我天真的以为我对辉子的爱恋,对男性的渴望已经被猛烈的激流清除,谁知北京的水这麽不能让人信任,早听人说过北京的水太软,果然!连地下水都软弱无力。
五
大学生活并没给我带来多少新鲜感,不过确实比高中时代幸福,别的不说,至少再没有班主任成天盯在後面催促。清晨一觉醒来,发现宿舍里已空无一人,大家都去上课,只有我在蒙头大睡。我从来都不是个要强、上进的人,大学第一天就给自己定下目标:六十分万岁。可很不幸,学到期末,发现自己的成绩多在八九十分以上。
人生第一次离家独行,尝到了想家的滋味,特别是大学一年级的第一学期。所以考试一结束,我立刻登上了回京的火车。当列车徐徐驶进北京站,我几乎有些激动。我很快就能见到我的父母、高中的哥们儿们、还有辉子。
已近黄昏,我提著行李走进小院儿:“你回来了!”没想到第一个迎接我的人就是辉子。
“嗯!”我笑着走过去,他单手一把抓住我的臂膀,那麽有力,象一股电流,我顿时觉得浑身苏麻。辉子同样冲我傻笑,看得出,他对我的归来特别兴奋,我简直有些晕旋、陶醉。还没等我们再说什麽,我爸妈、我哥,还有辉子全家一同走出屋子,迎接我的到来。
我还从来没有受过如此隆重的欢迎仪式。
辉子小妹告诉我,她哥仍在菜站上班,每天晚上和周末仍去帮朋友卖衣服。辉子爸虽然嘴上没说同意,但也没反对辉子去练摊儿。他们现在生活好多了,她妈和她姐也不用糊纸盒了,一星期能吃好几次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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