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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大学生活就如同每逢周末在操场放映的强制性教育片,让我们望风而逃、触目惊心。大部分同学都养成了集体用黄段子来打发生活的习惯,张靖在这个骄奢淫逸的环境中来了场柏拉图式恋爱,我同大姐马娜仿佛中了三T般听她叙述她如何邂逅这段空前绝后的爱情,马娜从目瞪口呆到垂涎三尺。
从来我就不相信有爱情,因为觉得生活中对爱情这个东西的负面报道太猖狂了。不过我欣赏爱情,从下里巴人到阳春白雪。
显然,张靖的爱情已经烧到马娜,并殃及池鱼。
在冰冷刺骨的水中,我使劲挣扎,却如同踏入沼泽,越发往下沉。水藻的泥腥味扑面而来,夹杂着湖水一起绞拌着我,疼痛让我窒息,汹涌让血管爆破。
“庭庭,跟爸爸一起走吧。”
我看见父亲了,很多年没有见过他了,他张开双手对着我。我胆怯却渴望,从没被他拥抱过,被他拥抱用胡茬亲我。水藻们温驯地把我送了过去。却出现一只手,似野草般蓬勃而温暖,把我卷入掌心。
电话响了,马娜清脆的声音唤醒我。
“亲爱的,我恋爱了。”我嗖地爬了起来。
“什么水平?”
“大学老师,有自己的公司,二十九岁,很不错!”马娜春心荡漾般的口气让我发笑。大浪淘沙,快三年了,她终于苦尽甘来淘到了一个宝。
挂了电话,我蜷身又倒在床上,空虚、孤独朝我袭来……
周末晚上,马娜盛装去约会,宛如天使,只差对翅膀。张靖也初恋般回宿舍煲电话。操场静得有些可怕,我回到宿舍,同胞们也都出去了。我觉得有些头痛,翻了半天抽屉也找不出半颗止痛药,只好喝可乐。听别人说可乐也可以止头痛,找不到头痛药的时候,我便会那它替代。
躺了会便爬起来,整个房间静得有些害怕,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于是打开电脑进入聊天室。这是一个过于赤裸的地方,人人都可以摘掉面具,褪去衣裳,卸掉浓妆,恢复原貌。爱情、金钱、欲望细菌般蔓延……
一个叫XX的人在我的名字上大侃,我用了一首钢琴曲做名字。
当然,侃得很开心。甚至不知道他的年龄,只是相互留了QQ便下了。
凌晨两点多,整栋宿舍开始热闹起来,爬墙到二楼的脚步声此起彼伏,掺杂着笑声和打闹声。三个室友回来了,衣冠楚楚摆着架势训我,“一日晤滚晤知身体好”。我懒得理他们,接过柱头的烟便抽了起来。
嘻哈了半天他们都睡了,我躺在床上却睡不着。透过窗口出神看着外面。夜色弥漫,洒在路灯下的空气犹如道道屏障,偶尔风吹过,吹散的空气便盘旋着路灯而冲向夜空。似乎特别柔软,特别黏稠。
这样的夜晚,我伤感起来。来广州三年了,有很多人在我生命里面留下了痕迹,只是我从来只把他们当作沿途风景,即使好看,也不会为哪个景点驻足。
我会孤独一辈子吗?
日子如同琴键上的手指,瞬间而过,还未来得及弄清每个音与音之间的关系,曲子便无味终止。翻遍宿舍竟然找不到一根烟,后悔烟多的时候怎么囫囵吞枣。
就期末考试了。不知道是不是与假期的到来有关,这段时间特别同XX聊得来。他提出约我见面,我答应了。等考完试。
他告诉我他叫枫。
星期五上完课,马娜、张靖我们终于聚在一块了,在经过食堂的路上,一对情侣在篮球场边狂吻。他们仿佛刺激了马娜,她立即唠叨起来。
“哎呀,瞧那对小处男小处女,欲火焚身拉!真把这操场当他们家了。”
“你真没趣,小孩子把戏也来劲,斯文点。”张靖一本正经地说,仿佛她就是个烈女。
“喂,你们都滋润够了,就来讽刺别人啊。俩个也太不是人了,小处男还有你们老弟我了,都二十一岁了,你们老在我面前提这事,存心让我难堪啊,”我附和着。
“得,姐姐我吃点亏,帮你破处行了吧,”马娜拍了我胸脯一下。
“算了吧,你老公知道不把我废了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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