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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广州仍在被冷空气包围着,来往拥挤的人群中,每个男男女女擦肩而过,彼此用暗淡而渴望的眼神,在每个对方眼神里搜索着一切自己想要的邂逅……
一个女孩找我借支烟,我递给了她。看着这般豆蔻年华的生命,也被烟吞噬。老城区往往如此,没有新城区的人潮涌动,有的只是到处发酵的生命,笼罩在整个头顶上空的永远也只是颓靡的空气。
往右拐个弯,再顺着偏僻的社区小路往前走,永远弄不清路旁的快乐或悲伤。路只是脚唯一所认识的。
每一次走到家门口都会祈祷,祈祷那些闲坐在沿途庸懒的男女们,祈祷他们不再亵渎爱情。一个女孩告诉我,爱情仿佛带毒的血液。不过侵蚀得多,身体内的抗体自然强壮了。
我住在一栋危楼上,整栋楼都被一面厚墙艰难的支撑着,它的生命永远在生与死之间徘徊。站在危楼上俯视,依然如往常,听不到那个声音,抓不住那段爱情。但永远愿意让心痛着去听,相信能够听到未来。
一、我叫林庭。
出生在南方的一个城市,从小父亲就想把在他那个年代没完成的遗憾寄托在我的身上,所以刚刚才学会拿筷子的我就开始学琴了,启蒙老师便是父亲。
从知道世界如此大后,我就想离开这个地方。因为恐惧,就像大部分美丽的女人一样,这个如画的城市只是散发着恶臭的尸体所披着的一层皮。
快入春了,有些冬眠状态的手指在琴键上慢慢苏醒的感觉,甚是快意。如同身体里的每个细胞,一个跟着一个膨胀;如同琴谱中的调号,一个多过一个。
十八岁那年我挥别了那些年少的岁月,骑着叛逆狂奔到了广州。
二、二零零三年九月,我参加了大学的军训。
教官很严肃的召集所有同学在太阳底下集合,开场白就是让大家在烈日的偷窥下脱个精光自报家门,然后一连串的稍息、立正。我正郁闷,旁边一个大眼睛、魔鬼身材般女同学轻声问了下我。
“HI,同学,你是不是处男?”
我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帽子斜搭在头上,腰带如同低腰裤上的装饰品。
我很真诚的告诉她。
“我是!”
“哇噻!”她好象无神论者破除迷信一样,眼瞟了下她前面的那位女同学,再递回给我。
“她是我姐,昨晚结拜的,我俩都不是处女了。”她前面那位朝我回头闪电一笑。
“你好,我叫张靖。”她妹妹很腼腆的说了声。
“我叫马娜。”我在怀疑她是不是应该去考北影。
“二位美女幸会,我叫林庭。”
很快我就与这两个人间天使拜了把子。马娜经常性的一天要在我脸上盖几个章,然后傻笑,“被天使亲吻过的人会交好运的”,她那花腔式笑声让我常常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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