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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点头:你要说什么。
他浅笑了笑:
“玉宁,其实我不是G,我一直关心你是因为觉得你是个有故事的人,可以做最要好的朋友。而那次我在医院是故意拿起话气雷子,我要他离开我,以为我的病,大夫早料到拖不过这个春天了,我不想他看着我难过,毕竟我和他作了四年的兄弟,我舍不得他难过”
他的泪水下来,很稠密:
“我原本只是打算不要他看着我死去的难受,谁知道你偏偏撞上这个误解了。玉宁,说实话,我心里一直很健康,我这一生一世只爱过苏菲一个人,当我知道她是你的女友,她还那么爱着你时,我只有把她还你!我也想好好爱她,给她一个幸福的家,但是她那么爱你,她那么爱你”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听不见了,只见他瞪着一双细细的眼睛,嘴唇蠕动着,却再没有了声音。我疯了似跑到走廊上喊大夫大夫!吓得苏菲被玻璃刺伤了手,她马上站起来惊慌地问怎么了扬扬怎么了。
看着周扬给抢救过来又沉沉睡去,我才离开。临走,我叮嘱苏菲好好待他,并把刚才周扬说的话讲给苏菲,苏菲的泪水流了一脸。
雨还在下。雨一直一直在下。这没完没了的春雨。
我赶回相国寺,月芽那边在秋明的帮助下,如明的收养手续已经办妥,我们便带着如明,告别了秋明匆匆赶往老家。因为我昨天退掉南关区那幢租来的院子时,让托运公司将几只盛了被子的箱子和妈妈那盘古筝托运到老家,而我清楚地记得昨天我在箱子里看到一本陈旧的塑料皮日记本,红色的,是妈妈上大学时的日记。
一到家,我作的第一件事就是在箱子里,找出那个红皮日记本。纸张已经泛黄了,但上面碳素墨水的字迹还很清晰绢秀。我抖着手将从周扬那里带回的日记纸取出来,对照一看,除了比日记本里面的纸张残破点,其他的果然一样。看了看那页日记,是1982年5月4日,而日记本里缺少的正是这一页。
将手机卡装进去开机,给远在浙江的空慧禅师打电话。因为时至今日,我想我有必要弄明白我的身世。雷子以前说的对,不管现实怎样,你总要勇敢地客观地面对。
我实在不忍心叙述我的妈妈在那页日记中记载的内容,但目前可以肯定,空慧以为我和亚宁是他和妈妈的孩子的看法是错误的。如果是,也只会是周副。
这时,空慧的电话接通了,我便平静地将那页日记念给他听,他在电话那头静静地听完,不再一副视红尘如粪土的佛相。
他说:难怪为什么五四那晚,你母亲约我去图书馆那片竹林我没去,第二天她便和我闹一场分手了。原来那晚是让当时是系宣传部长的周副给趁机羞辱了玉宁,这么些年来,我一直放不下你母亲,就是挂扯她肚子里的孩子,可是现在,我更觉得内疚,玉宁,玉
电话那头有点语无伦次了,接着轰然一声响,像一堵墙倒地。然后我再怎么喂也没人说话了。我挂了再打,一个浙江方言很重的声音说:空慧大师昏倒了。
我茫然坐在椅子上,看着乖巧的如明背着贝贝跑来跑去,大婶在厨房里滋滋啦啦地炒菜。月芽轻轻地问,怎么了玉哥哥。
没事儿。我说:明天我再进市,你在家看好孩子们。
她懂事地点点头。
我想找周副印证一下空慧的话,但是周副他人被秘密隔离了。
在小刘师傅的费力周转下,几经周折,我终于在一个酒店见到了传说中的周副。他因为涉嫌受贿款额太大,防止其卷资外逃,不得不一面冻结他帐户下的一切资金、一面二十四小时监控。
小刘师傅找到的那个穿黑皮衣特警说:咱们让你们见面,那可是冒着违反党和国家纪律!这都是冲我和小刘私人关系不错才开这个后门。你们有什么事儿赶紧着点,门外的哥儿几个的前程可都在你们手上悬着呐!
小刘陪着笑,一个劲的谢个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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