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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球是不允许客人在当场胡搞的,这里赚的是包间费和酒水;小姐坐台费和老板对开。客人可以和小姐商量好价钱然后出台,这里不提供场地。有一天我发现最里面的一间包间藏着一堵夹墙,有一个很隐秘的暗门;推开之后,里面是一个大大的包间,有一张硕大的床。
那些道貌岸然的公安和老板的熟人就在这大床上享受过。由于空气不流通,这里充斥着烟味和体味。我想象着毛毛和毛孩躺在这里,毛毛伸着那双长腿,兴奋地尖叫着。
我退出了这间肮脏的小屋,逃到属于我的狭小的音响室。
那晚来了一个半老的女人,携着一个油头粉面的年轻男人坐在大厅。
毛毛跑过来叫,"阿童阿海,给我多放八号台的歌,我妈来了。"我说知道了,阿海不说话。
要给加歌的时候,阿海不干。
"老婊子,来了还不坐包间,添什么乱。"他嘟囔着。
我很诧异他竟然敢这样对毛毛的妈妈不恭,他轻声说,"这个老婊子总有一天把毛毛害死。你看着吧。"
我们还是给八号加了歌。后来我知道毛毛的妈妈不是个正经货,很早就和老公离婚养小白脸,还吸毒。她撮合着自己的亲生女儿去找男人,供自己吸毒和养人。
看来她很满足于自己老板丈母娘的身份,不一会就跑到音响室狂叫,"还不放我的歌!你不想干了不是!什么玩意儿!"别的台的客人开始抗议,毛孩过来说,"你们俩别给我理那臭娘们儿!她是什么东西!"
我和阿海兴奋地停了八号的歌,轮到也不放。那娘们儿又跑来闹,我们关上了音响室的小窗,吃吃笑着。
我看到毛毛和毛孩撕扯,好象是生气不给她妈妈面子;毛孩一摔袖子走了。
毛孩很爱他的孩子,对老婆也不错。毛毛,终究是一只宠物。那天她又听我唱"随缘",跑到一边红了眼圈。
"其实毛毛满可怜的。你看她瘦的。"阿海示意我看毛毛。毛毛确实很瘦,瘦的飘。
"十六就吸面儿,她老娘教的。一家人一块儿吸。" "是亲妈?"我疑惑。
"是!"阿海拖长了音,撇撇嘴。
我看到毛毛飘着走出包间,晃荡着走路,腿伸得老高,好象要跨过什么沟坎儿似的;不知是醉了还是怎么了,她孩子似的肆意地喊着,"毛孩我和你拼了!"
小刀该出场了。那是一个平常的夜晚,我还在动情地报着歌名;"人的一生要经过许多人和事,可是,任时光匆匆流逝,我们有时只会在乎一个人。下面有请二号台的张先生为大家献上,《我只在乎你》!"
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跑上去,格子衬衣白裤子,很清爽干净的感觉,身材和彤有一拼。他的声线不够浑厚,但好听,我想可能是正在变音期,这年岁都这样。
他唱完了刚下去,服务生跑过来说,"羽童你看看歌单!人家是小姐,你怎么连性别都报错!"我看看歌单上,确实写着小姐。我疑惑地问,"你说谁啊?" "就是刚才的张小姐啊!" "小姐——?"我差点昏倒。
老猎人让鸟蒙了。
再有二号台的歌,我就只报歌名,如此倒也相安无事。在那男孩又上去唱的时候,我站在一边用心去观察了一下。
我昏了头了。他根本是一个清秀的男孩,短发,男式衬衫下摆掖进腰间,举止大气。
我们都不敢确定他的性别,毛毛也呲眉带笑地在一边看。他扭头看了毛毛一眼,忽然笑了,很灿烂很阳光。
凌晨我们才收工,我独自到旁边一家大排挡吃宵夜。刚点好菜,有人拍我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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