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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饭送来了,那个"狱霸"命令我和另外一个男孩:"快点吃,然后洗饭盒!"监房的一边是没有墙的,只用铁条焊的栏杆,外面是过道,这样监牢里的情况外面可以一目了然,饭也是通过这里递进来的。早餐是稀饭、馒头。饭用乌黑的铁饭盒装着。为了赶在前面吃好,我不顾烫,大口朝嘴里刨着,以至于烫得上颚在以后的几天一吃饭就痛。那个男孩子先吃好了,来到水池边开始洗碗,我来不及剩了一半在里面,递给他,小声说:"吃不下了。"他会意的接过来洗掉,没有声张。饭盒接二连三摆在地铺的边缘,大家都赤着脚,只有狱霸和那个老头子是穿着拖鞋的。我则负责把洗好的饭盒沥干水分,饭盒底在毛巾上擦干,送到铁栏杆外面的铁盒里去。再把地铺上的木板用毛巾擦拭干净。
办好这一切,我又重新蹲下。木版是很厚的原木锔成的,上面的纹路很深,蹲久了,脚掌麻木的好象已经不是我的了,膝盖也象要折了一般,非常疼痛。只能忍耐,再忍耐。此时,我真正理解了"忍"字心上悬刀刃的含义了。他们递给我一件绿色马甲穿上,这是比较轻的罪犯穿的,因为看守所还羁押着一批重形犯,他们穿的是红马甲。
外面有人在唤我的名字,我急忙喊:"到!"隔着铁栏杆门,看见是警察。他打开门,我慌忙穿鞋出来。原来是给我调换监牢,由原来的3号转到4号。刚进去,因为穿着绿马甲,知道是从其他监房转来的,就免去了"过堂"这一环节。此时大家正坐在地板上跟读《上海市看守所监规》,我也找了个位置盘腿坐下。跟读完毕,大家静坐悔过。这边的老大问我:"什么事情进来的?"我掏出拘留证给他看,说:"在公共场所罗体。""大街上啊?!"我慌忙解释:"是在桑拿会所里。""那里罗体很正常的么!"老大狐疑地看着我。坐了一个多小时,*就有些受不了了,这时,听见门口的走廊上传来熙熙嚷嚷的声音,一个个犯人在狱警的带领下quan*着从走廊里走过。他们是去洗澡的,手里还拿着毛巾,从一个又一个监牢的门口经过。我有些懵了,联想起刚进来时在监区门口罗体接受检查的场面,又看到眼前这一幕,真不知道算不算"在公共场所裸露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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