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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每当心烦的时候就一个人来这里喝酒,这是他的后台。“我叫张远,我管这叫——山上”
风又起,起之于青萍之末的月色,纠缠着他寂寥的唱——
“谁听见海里面四季怎样变迁,谁又能掀起那一诗篇。
谁能唱谁能看,花儿停留在哪一片有改变。
像是一根线,追逐风筝那头的童年。
谁哭了谁笑了,谁忽然回来啦,谁让所有的钟表停了。
让我唱让我忘,让我在白茫茫的沧桑上慵懒。
我是一根线,穿起一段一段的流年。
来呀来看那春天,他只有一次呀,而秋天是假的,收获多诱人呀。
你不要,不要脱下~冬的衣裳,你可知春天如此短,她一去就不再啦……“
借着酒劲儿,小飞是真的着迷了。“他会是同吗?”小飞在心里问自己。
张远是有才华的,不然他靠什么独自闯荡郑州这么多年。二十岁的时候,他因为高考复读的事跟当小学老师的父亲闹翻了,离开新乡,独自来了郑州。起初很艰难,没钱吃饭的时候,他曾经去超市捡点心渣吃,还拾过菜场的烂菜叶。张远说“有什么别有病,没什么别没钱”,这句话他体会特别深刻。为了在郑州生存下去,张远做过饭馆传菜员,送过报纸,卖过化妆品,还去工地搬过砖。一次偶然的机会,张远开始给歌手伴舞,从这时候收入要好一些了。
26岁生日那天,张远同学送了两只克林斯杯给小飞,像两根晶莹剔透的冰柱。
“烦的时候,咱互相陪着喝点儿酒吧,醉了就什么都不想了。”
在小飞的住处,窗外灯火阑珊,小飞跟张远躺在木地板上用克林斯杯喝红酒,伴着音响里筠子的歌声,他们睡眼朦胧。
张远传来轻微的鼾声,小飞展开他长长的手臂,绕过自己的肩,把他的手贴到胸口上,靠在他怀里。小飞好像开始做梦了,好久没有做梦了。
他们拥抱在大雪山,身旁是从从簇簇的天山雪莲。小飞从背后轻轻的抱着他,指给他看远处的风景。
夜来了,他们燃起一堆篝火,帐篷里弥漫着浓郁的印度香草的芬芳。小飞轻轻抚去他的丝绸长衫,注视着他性感的唇。
白月亮隐入天际的时候,他们正在彼此施舍清晨的第一次洗礼。面对面侧躺着,轻轻抱着,吻着……小飞的舌头像小鱼一样游离在他的唇间,忽然什么弄疼了他,那是尖尖的犬齿。忽然,一辆大卡车呼啸着向他们袭来,小飞奋力推开他,“快跑,别管我!我爱你,~~~~~~天~~天~~~~~”小飞叫着。
天天的脸像白月亮一样隐入阴郁的黑暗,卡车轮子亲吻着他脑浆四溢的躯壳。下雨了,或者是雪,雨加雪。血水混着泥浆流淌开来,一直流到雅鲁藏布江里去了。
“睡醒啦?!你!”老刘铁青着脸。
“昨天晚上跑哪儿啦你!老一把电话打到处长那儿了,你知不知道!”
嘣————老刘摔上值班室的门儿,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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