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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入秋了,小飞还没找到一个伴儿,同事老刘给介绍过几个女朋友,见了一面也没下文。异性恋就是有这优势,只要你单身,亲戚、朋友、领导、同事、关系不错的人都可以给你介绍,但“同”得自己找,还不能大张旗鼓。这几天,老刘老婆住院要去照顾,小飞替他值班。周末的夜,一个人守着空荡荡的值班室。天气真热,聊天室净是约炮的。BP机适时的响起。走到街上,找个IC磁卡电话回过去,是钱伟。他新认识了一个小孩儿,问晚上能不能到小飞那借宿一宿,自从知道小飞值夜班这事儿以后,小飞那儿就成了他不定期的炮楼。“钥匙你有,完事儿收拾干净啊。”小飞挂了电话。
索性沿着路灯散散步,吹吹风也许会好过点儿吧。
不知怎么的,又到了熟悉的枫树门前,门头上还是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勾勒出一只幽灵般的猫,只是入口处的装饰画换成了“灯塔”。走进去,里边纸醉金迷,撞击人心脏的舞曲,换成了bejork的《debut》。小飞一个人坐在暗处,要了杯加冰的“血红玛莉”。深夜了,剩下的这些孤魂野鬼。小飞把嘴里的冰嚼的咂咂响。
“喜欢泡吧?”磁性雄厚的河南话,从身后传来。
回头,竟然是他,小飞没有想到卸了装的他是如此硬朗。为了伴舞专门剪的发型,两鬓露着青青的头皮,发际线挺高,脑门开阔,高高的鼻梁,眉如刀削,目若朗星,细长的单眼皮,眼角眉梢带着那么点傲气和不懔。上身是灰色塑身T恤,脖子里一枚金刚十字杵系在皮绳的下端,黑色牛仔裤,穿了一双部队的战靴,裤脚裹在战靴里。身高大概176左右,整体线条轮廓看来清瘦俊逸,长的还真像一个人。
“啊~~~~~是!坐,坐”小飞为他要了一瓶加了柠檬片的科罗娜。
点上根烟,他长吸了一口,从后兜掏出张大团结“啪”的拍在桌上,说“无功不受禄,今晚我请你喝酒”。
小飞有些尴尬,嘴上却说“你别误会,上次给你小费不为别的,纯粹想交个朋友。”
“那好,你把这张收了,我一会儿还有个串场,完事儿带你去个地方,咱哥俩喝个痛快。”他说着去吧台拿来一瓶伏特加。小飞心里带着些许兴奋。
散了场,他骑摩托带着小飞奔驰。午夜两点的金水大道上,凉风扑面,轻拂着人的脸。他肩背部的线条结实宽厚,衬衫上还留着他汗水的味道——膻膻的。路灯给法国梧桐笼罩上了一层辉煌的光影,远处卖馄饨的小摊扑闪着若即若离的灯火。是在做梦吗?
——是?
——不是?
——你着迷了吧。
他说。
不知不觉,就到了一个奇妙的所在。眼前是一条宽宽的大河,迷离的月色扭动着妖冶的身姿,河水是黑色的,狂舞着的,是紫烟,郁兰,明黄,水红,淡粉色的柳条的倩影。随风而逝的是桨声吗?还是灯影?还是柳树下香甜的吻。远处路灯下的小屋顶上有一只叫春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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