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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他返程的时间也差不多到了。我们坐52路车去西客站。车上人不多,我径直走到车尾的立席处,靠在上边。他面对着我,离我很近。我们胡乱地扯着。猛然间,他转过身,整个人狠狠地靠在我身上,嘴里还喊着“真舒服”。
像过了电似的,我的心怦怦直跳,下面也立马有了反应。随着汽车的颠簸,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在我身上蹭来蹭去,让我几乎不能自持。也不知他是否感受到我的硬度。
臭家伙,你不是最反感和男人身体的接触吗?你想引诱我在公共场所犯罪吗?你是在暗示我什么吗?我不禁有些心猿意马。
送走小A,望着空旷的站台,我有些怅然若失,我的心也好像“Gone with the wind”。
好多年也没有这样牵挂一个人了,这些,你懂吗?
好多年也没有这样为一个人改变,这些,你懂吗?
我们又要分离半个月,你会想我吗?
好在,13号你还会来北京;
好在,一个月后,你就会在北京开始新的生活。
未来,在等着我们共同创造。
我们会有未来吗?
走在地下通道,擦过身边的人群,耳边响起了《红树林》里的诗句:要是我占领了这个城市,
城市里没有你的房子,我为什么要占领呢?
要是我占领了你的房子,房子里没有你,我为什么要占领呢?
要是我占领了你,你的身体给了别人,我为什么要占领呢?
要是我占领了你的身体,你的心不在,
我为什么要占领呢?
亲爱的小A,我就要占领你了。你的心,在吗?
(上部完)
再有一个月,小A就要到北京了。
有了商旅卡,我们通话的频率调整为每天一次。这个号码是专为小A准备的,也就只能用这一个月了。朋友们见我带着两个手机,纷纷打趣我,说我总算有自己的隐私了,广大的妇女姐妹们又少了一个可以争取的对象。如果他们知道电话的那头是个男人,真不知我还怎能混得下去。
大多数时候,都是我打给他。午夜时躺在沙发上和他通话,成为我生活中的一大享受。我们聊着彼此的见闻,相互开开玩笑,轻松又惬意。时间流逝得很快,每每意犹未尽,我就会说,不然我们再聊十块钱的,听筒里总会传来他爽朗的笑声。
我没有问过他和小李的进展,他也没再提起过。他都奔三了,自己的事应该能处理明白吧。
手里的项目快做完了,正是关键时刻,每天忙得昏头涨脑,给小A的短信少了许多,好在每天晚上还能听到他的声音。老板又推个我一个新案子,因为前期会经常出差,我不大想接。小A马上就到了,他人生地不熟,我不想那个时候我不在北京。老板很不满,非让我再考虑考虑,我也只能敷衍着应承下来。
华龙美树的房子也出了问题,那里不是集中供暖,需要自己使用燃油锅炉。那很麻烦,而且据说取暖效果也不是很好。临签约时,我放弃了。中介小伙很惋惜,我也觉得多少有些对不住他。我只能在邻近地区重新找房。有了上次找房的经验,这次倒没费太多的波折,我选中果园城铁附近的一套新房。我让中介约房东13号看房,那天小A到北京,我们会一块儿去。
有笔项目尾款还没有收回来,马上就要到年底了,我想尽快擦干屁股。按照约定,下午四点我到了对方的公司。女经理不在,前台说有急事临时出去了,让我等她一会儿。没办法,我只能在会客室翻看杂志。
这时,我收到小A的短信。
“一会儿我回家。”
“哦。”
“我妈让我晚上相亲。”
“哦?”
“嘻嘻。”
我的心被扎了一下,但我不想表露出来。一切顺其自然吧。我想了想,回了一个字,“好。”
下班前女经理回到办公室。她和我发了一大顿牢骚,但总算签了支票。感谢之余,我请她吃晚饭,她欣然同意。没准儿这顿晚饭早在她意料之中。
对付这种半老徐娘,我倒是轻车熟路。想当年在东北做业务,30—40岁的女客户,就是由我负责的,哈哈。那时我们做了分工,公司的女客户,30岁以下归“骗儿”,40岁向上归“大少”。那几年我们做得很顺,不论中外,一概通吃。一晃十几年过去了,也不知这哥俩现在混得如何?
女经理选了“刘家香”。她开车,我们只要了一瓶“古越龙山”。她喝得也不算少,我们相互打着太极。暧昧一些对大家都没什么损失,没准儿将来还多一条活路。只是想着小A晚上相亲的事,我偶尔会有些分神。
坐在出租车上,我给小A发短信。
“见到高员外了吗?”
“谁?”
“你不是去高老庄了吗?”
半晌,他才回过味儿来,“操,你小子绕着弯骂人。”
“哈哈,”我继续回复,“高小姐怎么样?”
“没戏。”
紧接着他又发了一条,“我妈逼的,她着急。”
我心里一阵轻松。
11月13日。
小A第二次到北京。原来去景点游玩的计划,现在已经用不上了。没几天,他就会在北京生活了,到时候时间有的是。现在还是把眼前紧要的事处理一下吧。
出了西客站,我们坐848路去通州。一路上还算顺利,没怎么堵车。我向他介绍着沿途经过的大厦,开玩笑说,希望他毕业后也能在这些大厦里上班。小A笑笑,没说话。以前我基本没到过通州,没想到现在建设得也很不错,不禁感慨北京发展的速度。小A也深有同感,说和石家庄差不多,哪像个郊区啊。
见了房子,我们都很满意。刚刚装修完,格局和华龙美树的差不多,只是少了一个厅。反正他一个人住,足够了。我准备签约,熟料房东临时变卦,非要增加一百元房租。我很反感,中介夹在中间,也很着急。我不想再浪费时间,索性签了字,付了定金。
交完钱已经快一点了。周围的环境我不是很熟悉,便决定回市内吃午饭。我们坐地铁到了西直门。那时公司正参加一个在北展举办的展会,我的手下都在那儿忙活着,我想吃过饭顺便去看一眼。
小A又选了“吉野家”,我也很喜欢,百吃不厌。小A这次仍只有两天的时间,后天要上白班。吃饭时,我们商量了剩下的日程,决定晚上去宜家看家具,第二天再去转转家用电器。
吃过饭,我把小A留在餐厅,一个人去了北展。我还不打算让我的同事见到他。本想进去溜一圈就出来,可是身不由主,这一呆就是一个多小时。我心中暗暗着急,生怕小A一个人没意思。果然,我一出北展大门,就看见了来回溜达的他。我拉着他,坐车回家取宜家会员卡。
到现在我还在奇怪,那天为什么只是让他在小区花园等我,而没有和我一起上楼。
那是他离我家最近的一次。
出来时,阿涛刚好打来电话,约我吃晚饭,说要给我介绍两个朋友。我和小A商量了一下,决定去。我们穿越了大半个北京城,好不容易才找到阿涛说的酒店。一下出租车,我们就见到了笑眯眯的阿涛。
那一刻,我不知道,我和小A间的第一次风暴,没有任何征兆,即将来临。
阿涛是个药商,和他姐夫合伙在北京开了几家连锁药店。他最近不是很好,和姐夫有很多矛盾,正闹着分家呢。前些天在电话里我劝了他半天,但只是点到为止,真正的主意还得他自己拿。这些年他一路从湘西农村走到北京,也挺不容易的,我很佩服他。
阿涛所说的两个朋友,一个是饭店老板,山西人;另一个是做国际货代的,我老乡,东北人。看起来他们之间很随意,应该是多年的朋友了。
我和他们握手寒暄,并把小A介绍给他们。我没多说,只说他是我弟弟。
我们堵车来晚了,他们已经点完了菜。阿涛把菜单递给小A,让他再加两个菜。
“不用,不用,”他推辞着,有些拘束。
“甭跟他客气,”我转向小A,“人家是大老板,不宰白不宰啊!”
“你哥骂我呢,”阿涛边笑边看着小A,“你快点吧,不招待好你,往后你哥还能理我啊?”那两个朋友也随声附和着。小A仔细研究着菜单,又问问我,点了两个菜。
“经常听阿涛提起你,早就想认识了,今天真是幸会幸会。”货代老乡发了一圈烟。
“大名如雷贯耳呀。”阿涛笑嘻嘻地说。
“你们和他比我熟吧?”我看着那两个朋友,“阿涛这张臭嘴,他的话你们还能相信?”我才不会轻易入套呢,如果只是客套,也就罢了。
“阿涛毛病是不少,但说你终归是不会错的。”饭店老板开口了,“您就别谦虚了。”
我狐疑地看着阿涛,问他,“你又给我造什么谣了?”
“没有啊,”阿涛装出一副很委屈的样子,“我就是说这几个月你赚了好几百万啊。”
他说的倒是真的。这几个月我赚了几百万,还不算上项目拨款。只是,这些都是给公司赚的。
“哪儿啊,过路财神,瞎混吧。”我心里有些责怪阿涛。
“你要是瞎混,我们哪还有得混啊!”货代老乡连忙说。
他的话把大家都逗笑了。我看看小A,他也在傻傻地笑。我不知他心里在想着什么,我从来没和他提过钱的事。
阿涛是个药商,和他姐夫合伙在北京开了几家连锁药店。他最近不是很好,和姐夫有很多矛盾,正闹着分家呢。前些天在电话里我劝了他半天,但只是点到为止,真正的主意还得他自己拿。这些年他一路从湘西农村走到北京,也挺不容易的,我很佩服他。
阿涛所说的两个朋友,一个是饭店老板,山西人;另一个是做国际货代的,我老乡,东北人。看起来他们之间很随意,应该是多年的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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