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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什么瞪?我拉来一个男人,你马上就能和他做爱呀?”
他笑着点头,又问:“你不想?”
“刚开始没想,真的。我只是想把他拥在怀里,像老话说的,捧在手里怕冻着,含在嘴里怕化了。就是那种感觉。”
“那现在呢?”
“现在?不瞒你说,有时我和他通电话,下边都硬的不行。”
阿圈嘿嘿地笑个不停。
阿圈走回来,坐到我身边,“我觉得挺怪呀,听你说了一大堆,我怎么就这么平静呢?不应该这样啊。”他拿起烟盒,已经空了,攥成一团,狠狠地扔到墙角。
“那你还想怎么着?把我毙了?”我看着他,“刚开始我也挺茫然的,后来想开了,就像小健说的,别管男女,把他看做一个人就行了。”
“你倒真是想得开。I服了You.”
“其实我们身边这种事应该挺多的,只不过我们不知道或不注意罢了。你还记得小武吧?”
“记得呀,不是你同学吗?后来去日本了。”
“就是他。前几年他回来,我们在一起喝酒,还有小马。我们连着喝了十多个小时,都高了。他往外跑,我和小马分头追,那时东外那儿多乱啊,我找了半天,好不容易才追到他。这小子见我一个人,二话不说,抡起胳膊煽了我一耳光。我一下被他打懵了。”
“为啥呀?”
“他说,从一开始我就一直喜欢你。我愣了一下就明白了,对他说,咱们可是兄弟啊,已经定型了。”
“还有这事儿啊。”阿圈很吃惊,“后来呢?”
“我估计他也就是想表白一下。离得那么远,谁知还能不能再见面啊!”
阿圈看着我笑了,“其实我上军校时,也赶上一回。有天晚上,队长找我。我到了他办公室,他好像刚喝完酒。见到我,他说,过来。我走到他身边,他又说,吻我。”
“操,”我一下乐出声,“你们队长太强了。榜样啊!你吻没吻啊?”
“我问他,你是男人,我干嘛要吻你,他说,让你吻你就吻,哪那么多废话。我吓坏了,就跑了。”
我笑得前仰后合。“你们天天都在一起,他就不怕尴尬吗?”
“过后他像个没事人似的,我也只能装成什么都不记得了。”
“高,实在是高。”我向他竖起大拇指。
阿圈在柜子里又摸出一包烟。“别转移话题啊,说你呢,往我身上扯什么啊?”
“自己说的,还怪我,你丫真行。”
阿圈脸红了。我想笑,但忍住了。
“你和小A,你有什么打算?”
“也没什么打算,看缘分,顺其自然吧。”这是我的真实想法,我不想做什么特别的事,我要慢慢来,稳稳地走。“对了,他想来北京学计算机,你帮我留意留意学校。”
“好啊。”他应承下来,“够上心的啊。我都有点等不及了,什么时候把他带来,让我见识见识呀。我得看看是谁把我们大少折磨成这样啊。”
“过几天他就该来了,我们约好去香山看红叶。”我长长地吐了一串烟圈,阿圈朝我直眨眼睛,“真浪漫啊。”
“浪漫你个头,眨什么眨,我们又不是没去过。”
“对对,‘骑马下山。’”十几年前我和他去过香山,村民一再向我们兜售“骑马下山”。
“就是。不过我不能让你见他,你丫忒坏,我放心不下。再说,我的老底你小子门清,万一坏了我的大事,呵呵。”
“嗬,还没怎么着呢,就要金屋藏娇了。”
天快亮了,小A,你睡得好吗?梦见我了吗?耳朵热不热啊?两个大男人谈你谈了一宿,对不起了。只有这一次,真的,我保证。
鬼门关前走了一遭,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哈哈。
这天我在望京吃饭,碰到个小屁孩儿。我们只在三年前见过一面,我都忘记他的名字了,难得他还记得我。在我印象中,他是跟人收保护费的,做得不大,也就以K计。
见到我,他乐得屁颠屁颠的,非要和我喝两杯。反正闲着无事,我就答应了。几年不见,这小子居然大有长进,已经混到北京电视台了。我问他怎么不混了,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岁数大了,那种事哪能干一辈子啊。我向他竖竖大拇指,以示赞许。我是过来人,能做点好事时是肯定去做的。
他告诉我过几天他要考试,我很奇怪,问他考什么。他说他正在学计算机,是个本科。
什么?计算机?学校?我没听错吧?
我向他打听学校的情况,他看我感兴趣,很兴奋,说得详详细细。那是一所民办学校,专门学计算机的。
我告诉他,正好我有个朋友想学计算机,不知道能不能去那个学校。他拍着胸脯说,包在他身上,然后就给他一个哥们打电话,说了半天。
“老大,搞定。”放下电话,他对我说,“哪天想去学校看看,打我手机。”
我和他干了杯酒。那天走时,我要了他的手机号码。
过了几天,我想起学校的事儿,就打电话约了时间。他开车带我到学校转了一圈。学校不大,租的场地,看起来有些破败,与我的想象大相径庭,我一个哥们开的小学都不知比它好上多少倍。不过据说管理很严格,就业率也不错,更重要的是可以发文凭。尽管这文凭国家不承认,但将来找工作时,多少会派上一些用场。
在他哥们的引荐下,我和招办主任、教务处长。校长都见了面,讨论了小A上学的各种细节,明年他来上学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如果找不到更好的学校,明年秋天就送他来这儿吧。
晚上我给小A打电话,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他很高兴。
自从认识了我,小A的脾气就一直见长,腰杆也越挺越硬。
一天上午,我正在开会,他给我打电话。我拒接,发了条短信给他:“开会,稍后打给你。”
“有急事,速回电。”回复马上就到。我有点紧张,他第一次用这种语气。
我跑到走廊上,拨通他的电话。
“怎么了?这么急?”我问他。
“早上小杰说我,我们俩吵起来了。”他一直看不惯小杰,出了大力那档子事后,关系就更紧张了。
“你没事吧?”我没问原因。
“本来没事儿,可小杰去部长那儿告状,部长刚刚批了我一通。”
“多大回事儿,至于吗?”我也有些瞧不起小杰,还是个男人吗?
“我越想越窝火,这工作没法干了。”他仍有些激动。
“那怎么办?”我忍住笑,想象他着急的样子。
“我想辞职。”
我的心一颤。辞职?这莫非是天意?
“辞就辞吧,那工作不做也罢。”我尽量不动声色,“你来北京吧。”
“可是我去北京做什么呀?”
“先上学。”
“这——————行吗?”他有些不确定。
“有什么不行的?就这么定了。”
“行,那我找部长去谈。”他倒是挺痛快“去吧。”
收了线,我点着一支烟,静静地靠在走廊的墙上。
命运,就是这样改变的吗?
回到会议室,我一直心不在焉。“你来北京吧。”虽只有短短的五个字,我却愈发觉得沉重。本打算让他明年秋天来,现在发生了变化,多少让我有些措手不及。我得为他负责任了,我准备好了吗?
中午,他打电话告诉我,他已经递交了辞职申请,一个月后就可以离开公司了。部长很意外,再三挽留他,毕竟他是部里的骨干。他拒绝了。
我没多说什么,只是叮嘱他别太张扬。26号我们要去香山,没几天了,事情到那时再商量吧。
下午,安排了工作,我把自己锁在办公室里。时间很紧,要办的事情又多,我必须一件一件理出头绪。当然,最重要的就是学校了,其次,我还得给他找个房子。我倒是希望他能住到我那儿,但是,太那个了吧。哈哈。
学校的事几个电话就搞定了,他可以过完寒假去插班。现在已经十月底了,算算到寒假也没多长时间。正好也可以利用这两个月给他补习补习。
房子就比较麻烦了。我想了想,在纸上记录:
一。离学校不能太远,出行时间控制在三十分钟之内。
二。交通便利,除了学校,去其他地方也很方便。
三。小区环境要好,配套设施齐全,尽可能是新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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