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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除了装修,房间最好没有家具和电器。我不想让他用别人用过的东西。
五。最重要的一点,哈哈,离我不能太远啊。我得近水楼台啊。
看着记录,我不禁摇头苦笑。这样的房子,找得着吗?
我决定,剩下的三天,全力去找房子。至于其他的事,慢慢再说吧。
洗完澡,我躺在沙发上看电视。脑子里一直想着小A辞职的事,节目根本就看不进去。他这么一弄,肯定会成为公司的焦点。哎,还是关怀一下吧,谁让我没事非充老大呢?
“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电话一接通,他就抢先说。
“什么事啊?”
“我辞职的事,公司都知道了。”
“是吗?”我所料不差。
“有人劝我别走,还有人说我肯定是找到好工作了。”他迟疑了一下,“小李和兰兰也知道了,他们问我辞职后要做什么?”
“你怎么说?”我好奇了,想知道他的答案。
“我说要去北京。小李一听,就问我是不是来找你?”
“然后呢?”
“我没说去找你,我说我哥给我找了份工作。”
“为什么不说?”我有些好笑,小李提起我,他还是很紧张的。
他沉默了,像是想着怎么回答我。我刚想逗逗他,他理直气壮地说,“你不是告诉过我,我们的事不能和别人说吗?”
操,也对。小子,算你狠。他在听筒里得意地笑了。
“对了,还有件事儿,河北移动发商旅卡了。”除了首都,都在发商旅卡。首都人民人民有钱,不需要节省。
“怎么了?”我问。
“你不买一张吗?打电话便宜啊,没有漫游费。”他介绍着。傻瓜,我当然知道。可是我是首都人民,不在乎那几个钱。
“再说,我给你打电话就是市话了。”
他这句话提醒了我。对呀,给他一个专用号码吧,反正我还闲着两个手机。这种感觉,我喜欢。
“你给我买一张吧,”我对他说,“来北京时带来。”
接下来的几天,我每天早晨到公司点个卯,就出去找房子。我把重点放在朝阳路沿线。三天里,从十里铺到管庄,我找了七家中介公司,看了三十一套房子。以前我很少来这片儿,一点都不熟悉。三天过后,我俨然可以成为一个优秀的导游。嗨,真不是盖的。
功夫不负有心人,当然就更不能负我这个既有心,又有胆,还能吃苦的汉子了。这房子还真让我找着了。华龙美树小区临近管庄,应该是05年交的房。小区环境相当不错,绿草成荫,让人心旷神怡。小区的南面是城铁八通线,北面是朝阳路,有多路公交车,据说马上还要开通快速公交。在华龙美树,我看了六套房子,最后选中这套一室一厅的套间。房间还未住过人,正在装修,快要收工了。我仔细地看看厨房和卫生间,装修很到位,风格我也很喜欢。
“就是它了。”我和中介小伙说,“我只需要浴霸,吸油烟机和空调,别的家具和电器都不用。”
中介小伙也是老乡,黑龙江的,跟着我跑了大半天。见我还算满意,总算长出了一口气。“我就说嘛,大哥,我肯定能帮你找到一套房子嘛。”
我递给他一支烟。看我找房的架势,他原以为我是为新婚找,没想到是为弟弟。“你对你弟弟真好!”
废话,他是我弟弟,我能对他不好吗?
月租1800元,不便宜,但看在环境的份上,我也没多计较。
“过两天我带我弟弟来看房,”我对中介小伙说。
“你当哥哥的,直接定了不就行了?”
“那哪行啊?”我吐了口烟圈,也感到一丝疲乏,“对了,房租别跟我弟弟说呀。”
我不想他不自在。
小A来北京的那天早上,我很早就醒了。我不时看看表,像一个第一次要出远门的孩子,坐立不安。他是夜班,需要请两小时假,赶石家庄到北京的早班城际。六点,我发短信:“Good morning.”意料之中,他马上回复了同样的内容。他肯定是转发的,真能偷懒。
躺在沙发上,我静静地想他,头脑里却拼不出他的容貌。最近常常这样,真是怪事,难道我还不熟悉他吗?我起身翻出相册,上面都是在天桂山我给他拍的。我细细地端详着,嘴边露出一丝笑意。这是他的头发,他的眉毛,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嘴。哈哈,这是我的小A.我的手指滑过相片,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我闭上眼睛,那笑嘻嘻地、痞痞的小A又出现了。
六点半了,我拨通电话。
“动身了吗?”
“已经在5路车上了。”听筒中传来熟悉的声音,我又有反应了,嗓子发干。
“在车站吃点东西,别空着肚子。”
“好的,我知道了。”
“把座位号再告诉我一遍。”
“我看看啊,”他应该是翻着车票,“2车55号下。”
“行,那一会儿见。”
“一会儿见。”
我的小A,我们已经整整十八天没有见面了,这是我们相识后分别最长的一次。你想我吗,像我想你一样?
补充说明一下:我是2006年七月回到北京的。之前在石家庄生活了8年。
小A辞职后,2006年11月底到北京。下文马上就会写到。
我们现在都生活在北京。
基本上每天见面,哈哈。我想一直写到现在。
除了老妈,这么多年我没到车站接过别人。正是早晨抵达的高峰期,站台上一片杂乱。我看看表,还有十分钟火车才会进站,就躲开人群,踱到站台的尽头。他在2号车厢,离这也不会很远。
火车进站了,我快速走到2号车厢。乘务员打开车门,乘客开始鱼贯而下。我点着一支烟,猛吸了几口,平抑一下自己的心情。马上就要见到他了,他那个小脑袋会变成什么样?
第二支烟都快吸完了,我还没有看到他。旅客都快性感**了,保洁员也上车去收垃圾。他跑哪儿去了?不会有什么事儿吧?我正琢磨着,这小子一晃一晃从台阶上走下来。
“操,你倒是沉得住气啊。”
“跟他们挤什么啊?反正火车也不开了。”他还是那么痞,手里拿着一份报纸。
“就这么来了?你小子真轻闲。”
“有你在,还用我拿东西啊。哈哈。”他笑着,一副吃定我的架势。
我掏出烟,递给他。“憋坏了吧?”城际上不能吸烟。
“可不是。”他连忙点着,狠狠地吸了两口,看见我也要点,忙说,“你还抽啊,刚才不是连着抽了两根吗?”
我抬起头,看着他笑了。敢情这小子刚刚在偷看我啊。
出了站,我们在吉野家吃了点东西,坐上公车,直奔香山。
香山红叶节办了快二十年了吧,游人越来越多,红叶却越来越少。刚下公车,我们就心中一震。哇,场面真他妈地壮观。“人潮汹涌”这个词,以前经常在歌中听到,今天总算亲眼见识了。排了半天队,买了票,我们随着人群缓缓前行。进了山门,给他胡乱地照了几张相。对于照相,这小子还是很感兴趣的,一再摆着各种姿势,弄得我一个劲儿地反胃。
山路上就更夸张了。一排五六个人,需要一起抬步,就差有人在旁边喊号子了。“摩肩擦踵”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我们紧紧挨在一起,被人群裹夹着往上爬。身旁的情侣们开心地互相搀扶着,让我羡慕万分。要是能牵着他的手就好了。可是想归想,我终究做不出来。
短短的一段路,我们竟然用了两个小时。站在山顶上,极目远眺,心情豁然开朗。
“你看,”我拉过他,指着前方,“那就是北京。”
天气很好,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城市的轮廓,电视塔高耸入云。他靠在我身边,兴奋地看着眼前的景色。
“美吗?”
他点点头。
“再过一个月,你也要在那儿生活了。”我转过头,看着他,“Welcome to Beijing.”
“又跟我拽,”他露出顽皮的神色,“你的英文很牛吗?用中文。”
“北京欢迎您。”
“不对。”
我想起那个笑话,意识到他听懂了那句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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