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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叔说欢欢怀孕了,我们都说欢欢到六月还要参加高考,让她把孩子做掉,她却不答应,说要生下来。
我问,那么立东的意思呢,杜叔说立东都听欢欢的。
沉默了好一阵子我说杜叔对不起,我没照顾好欢欢,还欺负她杜叔在那边苦笑着打断我的话:大宁,叔这一切都知道,我也知道孩子是你的,叔不怪你;叔这么多天没有和你联系就是怕你难堪,好在立东尽力不让他母亲知道真相,立东也愿意把孩子生下来。
杜叔又说:大宁,你经历了这么多事儿,能一路熬过来已经很不容易了,叔从来没有怪过你,你能过上一种平常人的生活,是一辈子最大的福啊,以后咱么常来常往,还是好亲戚。
对了,临挂电话,他说:欢欢让我转告你,她说她以前告诉过你要把孩子拿掉,现在她要把孩子生下来,为了不让以后两家人为难,孩子就跟立东姓邓了,你没意见吧。
我默然挂掉了电话。
大婶已将我在四一成亲的事儿向亲戚朋友街坊邻居都传达了,她请了几个针线活顶呱呱的街坊婶子给缝了几床新棉被,并托几个本家堂兄弟到县城里添置了一套家具。月芽在添置家具时极力反对再买冰箱彩电洗衣机之类,她总说从开封拉回来的东西还都能用。我便用省下来的钱给买了辆老年摩托,好以后没事儿时带着月芽和大婶到县城里逛逛去。
我决定摆六十桌酒席,来宴请全村的街坊邻居,在村口连放三天电影,以这种农村从来没有过的场面隆重向外人宣布我爱月芽,我能让她幸福。
街坊们纷纷说老张家又开始发达了。因为直到现在,老家的这幢大叔盖的楼房,还是村子里唯一的一所;为了迎娶月芽,又将场面搞这么大,一时三里五村传为美谈。月芽对此极其不满,她说你呀你,人家都是说要有财不外露呢,你倒好,非要显摆,树大招风你不知道啊,俩人过日子把铺盖搬到一起不就完了?
我笑着刮她鼻子:月芽,我只是不想委屈你。
月芽也就笑了,一脸的娇美和红晕。
离婚期还有一个星期,家里已经开始彻底的打扫卫生、砌灶台、架大锅、找蒸笼、租碗碟,准备一场轰轰烈烈的农村式的婚礼了。而我和月芽也赶到开封第一医院,去作婚前的的婚检。
一切极其顺利,太顺利了,都让人难以想象,仿佛一切都是个美丽的陷阱,我这辈子都没有这么顺利过。就连整整下了一个多星期的雨水,也竟然停下了。
我在婚前,想再看一下苏菲和周扬。打电话给小刘,他说你过来吧,我们在看着扬扬呢。我问周副怎么样了,他说还在提审,我妈把钱已经卷到新西兰去了,她已经到了那里,你来了再细说吧——你快过来吧,等你啊。
我和月芽便赶往周扬家。几个白衣护士正给周扬换纱布,换输液瓶,两个鬓发斑白的老医师正用一台显示心跳频率的机器给周扬作检查。
我问:苏菲呢。
小刘看了眼周扬,那会儿,周扬面无表情地躺在床上,面如金纸,薄薄的两片嘴唇紧闭着。
小刘小声对我说:出去说吧。我们便下到一楼客厅,我可以看出小刘有事情满着我,而且是件不小的事情,从他紧皱的眉头可以看出来。他坐在沙发上给我推过来一瓶绿茶,自己又搓搓手说:扬扬的病又重了。
我问怎么回事儿。
小刘叹口气说:前天扬扬精神很好,朝着要给雷子打电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菲菲偏偏不让,菲菲在夺扬扬的手机时把扬扬的刀口又拉开了;这只是个开头,不想来给扬扬送羊汤的玲子正碰上菲菲拉周扬,周扬晕倒后,玲子一时冲动,把菲菲隔着窗玻璃从二楼推下去了。
我顿时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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