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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喝了口苦艾酒,皱了一下眉头说:
我那哥们是我平生关系最好的G,他的消失对我的打击很大。当时我的手机上有他一条那夜发给我的短信,内容很短,就俩字——电椅!我可以肯定那应该是种惨烈的虐恋工具,我那哥们说不定就死在这上面。现在圈子这股风气越演越烈,便是由李文龙带起来的。
你不晓得李文龙这人,他在黑白两道都很牛气,他在香港名义上作服装生意,却兼往大陆贩毒。但他从来就没有出过事,因为他在香港和内地上头都有人罩着,整死几个男孩子根本就动不了他分毫。
安安见我不言语,似乎有些疑惑,便探了探身问道:玉宁,你还记得上次你和威威到医院看我时,李大板牙说的场子里的三大红牌吗?
我点点头。
他便说:那三大红牌,就是指宁宁,威威和我。其实,当初选出来的不是三个,是十五个,但是不出一年,十五个红牌给李文龙一次整死三个,一个是电烧死,一个被摁在澡盆里淹死,一个被穿上一种叫“木乃伊”的国外进口的橡胶衣活活闷死。这事以后,剩下的十几个人都拿钱出来了,其中就有你认识的,现在跟着涛哥的小五,跟着白衣姐的毛毛,大伟和蝈蝈都是我们那群红牌中间的人。
绝大部分的男孩子都想办法凑钱出来了,虽然小玉和白衣姐借钱给他,但宁宁却没能出来。你不知道,宁宁在圈子里太优秀了,如果他一退出,我估计江哥的场子就得挨砸,尤其是那个叫李文龙的,他每半年来一次大陆,上次放下话点名要宁宁,江哥又怎么敢放人?!
安安苦笑了说: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安哥只有把最基本的东西教给你,到时候你见机行事就行,真不行就跑,怎么也不能把命丢那里。咱要跑了,江哥顶多骂咱不懂事坏了规矩,却不能说咱没去。
只是,安安顿了一顿:你在**技巧上,肯定糊弄不过李文龙,他也肯定可以看出来,我不知道江哥为什么这么轻易就让你代替宁宁,我总觉得这里面有文章,江哥肯定在玩什么阴谋。现在看不出来,你既然要去就去吧,我们在外头尽量照应着,尽量不让你出事,也尽量先替你瞒着宁宁和威威。
好吧,来,抱我到床上去。他仰脸看着我,一双眸子,又黑又亮。
当我刚将安安抱起来,他结实的胳膊有力地圈住我的脖子。这种感觉和亚宁平时搂着我的感觉不同,安安的胳膊特别有力,给人一种不可抗拒的感觉。同时,我闻到他身上一种由檀木男士香水和雄性激素混合的味道,极其撩人。
他的胳膊稍加用力,我的脖子便不堪重负低下来,我的唇碰到了他火热而柔软的舌头。
我们躺了很久,仿佛已经过了好几个世纪。可是谁也没有动。
窗子外头,夏日火红的夕阳把几缕余晖洒进来,在我们赤裸地腿上、小腹上、胳膊上、胸脯上描画疯狂的油画。
我们面朝天花板,像一对殉情的情人,默默着,并列着。又过了好久,安安才轻轻吐了口气,轻轻说:
玉宁,假如我告诉你,我看见你的第一眼就有了和你上床的冲动,你会不会恼安哥。
当然会,我说。
安安笑了,头也不转,还是那样枕着自己的胳膊,一阵阵的汗腺味道从他毛发浓密的腋窝传出。他舔了舔唇,说:你不会的,会你就不说了。
我承认我也笑了,竟然将头挪到他的胸脯上,那么依赖地靠着,贪婪地嗅着那股气息。
安安叹口气,幽幽地说:我干这一行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这么轻松地干过事,你的确是个很少见的懂得配合的男孩子。玉宁,幸亏你不是G,不然我又不得不伤文静的心了。
我说安哥,我不会让你和文静分手的,因为我希望每个人都活得健康、快乐、幸福,你刚从圈子里爬出来,我不会让你再因为我而退回到这种畸形的生活。
我坐起来,给自己穿衣服,当自己的指甲划过皮肤时,听见那种轻微的沙沙的声响,我心头浮起一阵阵莫名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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