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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一阵酸楚。我想起那夜,浑身是血的小红也是这样的眼眶里满是泪水,她干裂的嘴唇也只有一句话:玉宁哥,就一下,就一下好么?!
我眼前似乎是那个温柔又羞涩的小红,她可以用生命为所爱的人作抵押,只求她所深爱的人的一个吻,再别无他求;临终前的小红一直不闭眼,她苦苦硬撑着,只等那个幸福时刻的到来,用最后一口力气一遍遍重复她的微小的请求。
像吻小红一样,我低下头,捧住欢欢的脸,用唇在她额上轻轻印了一下,便快步走了出去。
等我走到客厅一扭头,看见欢欢站在白炽灯下,已经泪流满面。
也许是真的像别人所说的那样“有一种默契叫心照不宣”,当晚上七点三十五分他们准时到来时,我没有只觉得见来的是一群相识已久的朋友,而不是陌生人。虽然是第一次和他们正面相处,却谁都没有感到拘谨或陌生。
我们决定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自己作饭自己吃。但会作饭的只有欢欢和雷子,便由他们在厨房里折腾,剩下的几个人在客厅里玩自己的。
开始时,我,周扬,彦辉,陈陈,彦辉的女友小雅和同来的周扬家的一个小司机,我们六个人玩一种叫做“面三”的扑克牌游戏。
陈陈的女友优优比较腼腆,坐在一边嗑着瓜子只是看,从不多插一句嘴,而一旦评论一两句却极其精彩的。相比之下,彦辉的女友小雅就显得很沉不住气了,往往有些话都不经过大脑思考的便吧唧一下甩出来,也不管别人受得了受不了,出牌时更是不会顾自己班的人,一个人单飞,出牌极快,还从不问别人要不要牌,结果往往被坐在她下家的周扬焊住跑不脱;彦辉和我作为她的搭档,只有哭的份儿。
对班里,周扬的不动声色也算可以了,但更精彩的是陈陈和那个小司机。陈陈的牌数算得很精密,即使牌再臭也很少失手;那个小司机更绝,和陈陈一替一个讲笑话,谈笑间就跑脱了往往把我们全军坐下,牌出完后还标志性地摸一下头:完了,你们完了。
整个晚上,冲动的沉不住气的小雅总是重复一句话:冲动是魔鬼,可刚一说完,却又连牌底都不看疯狂甩牌。当她再一次被周扬以双大王焊在那里时,她大喊一声冲动是魔鬼,便把剩下的牌往优优怀里一丢:不玩了,优优你来,但是你要记住,冲动是魔鬼!
大伙忍不住哄堂大笑,优优抿着嘴说你好没羞,道理讲给人家自己却老是死在这里!
在这里我不能不佩服优优一下,不是她的说话,而是她的打牌的技巧和记忆力,后来的局面几乎是优优一个人单挑周扬、陈陈和小司机三个,都是她罩着放我和彦辉跑,好歹扳回了几局出了口恶气。小雅见我们班连连告捷,她又忍不住来抢优优的摊子,说我刚才是运气不好现在风水转到我这里了你让我打,吓得我和彦辉连叫还是你杀了我吧!小雅不服气得扭彦辉的耳朵:还就怎么着,看不起人是不是,彦辉在妇权之下只剩求饶的份儿。
几个人整闹得翻天,雷子边擦手边进来:准备吃饭啦,地地道道的中国菜,几乎都是欢欢的功劳啊!我说那是,我杜叔可是一流的高厨呢,将门虎女嘛!
欢欢低着头往客厅端菜,小雅盯了欢欢几秒钟后,忽然又说话不经过脑子地说:我怎么看雷子和欢欢这么般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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