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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回家的路上等你,守着黑夜等待另一个黎明;
我在回家的路上等你,我不放弃会把你的手握的更紧。”
我真诚的为父亲和小凯祝福。
父亲的尸体,是按照他老家的习俗三天后火化的
送走父亲后,小凯几次和我说,他想搬出去,我一直不同意。一来是因为我读大学后,一个星期就回一次家,这房子闲着也是闲着。他在,还好照看这个家。二来他老家的房子已经为给父亲治病卖了,他又不打算离开北京,北京房租这么贵,何必让这个房子闲着自己去另花钱租房子呢。经过我恳求,他总算答应继续住在这里。
我和小凯相处和谐,平平安安。一般每个星期天我都会回来,他都和父亲在世时一样,想法给我做许多好吃的。只是我隐隐发现,他小小年纪,头上却渐渐出现些许白发。
有时我劝他,“叔,不行你就另找一个伴吧,不管是男是女。你还年轻,这样一个人下去,也不是回事”。小凯总是长长地叹口气,“你不懂,我可以再找一个,可我能找回过去的生活吗”?在我知道并且理解他和父亲是那种关系后,我曾通过网络和杂志关注过这方面的知识。后来还专门去“情系晚霞”聊天室与一些GAY聊天,深切感受到,在这个圈子里,许多人生活是很艰难的,他们在精神上承受着常人难以想像的压力。
父亲去世一年后,我被学校推荐去美国读书。临走前,我把家里的钥匙交给了小凯--那个曾经被我伤害,给了我无限关心的男孩。因为只有他才有资格住在这里,有他在,父亲的在天之灵才能安宁。那是父亲的希望,也是眼下我唯一能够给他的补偿。
临上飞机前,小凯没有对我挽留。他只是拉着我的手,眼中饱含泪水,“冬儿,你放心走吧,不管走到哪儿,记住这儿永远是我们真正的家,什么时候想这个家了,就回来看看”。
“谢谢,真的谢谢您”,我不知道应该怎样去安慰这颗受伤的心。
我给了他一个紧紧的拥抱,“希望你忘记我曾经给你的伤害”。说完后,我头也不回地向安检口走去。
再见了,爸爸,再见了,小凯,再见了,北京……
----重新踏上故土,不是与他相聚,而是回来为他送行,我像一只破碎的小船,在任何人不能理解的苦海里挣扎。。
又是一年,再过几天,就是中国的传统节日清明节。
我正在导师指导下对RVC项目进行试验,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我以为是妈妈的电话。推开机盖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国内长途。
“请问你是王冬冬先生吗”?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
“是啊,你是”?我问道。
“你认识宋凯吗”?对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继续问。
“认识”,我回答。突然间,我感觉情况不好,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通过国际长途向我问叔叔的情况。
“他是你的什么人”?对方又问。
一瞬间,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他更合适。说他是父亲的爱人,这在国内会让人认为我是神经病,说是朋友,我又怕父亲在天堂怨恨我不敢承认他们的关系,所以干脆就说,“他是我叔叔”。
“他是你叔叔,他姓宋,你姓王,怎么是叔叔呢”?
“你快说,你是谁,你向我打听他做什么,你完全可以在国内找他的”。我不想和他罗嗦。
“哦,对不起,忘了向你介绍,我是北京市XX区公安分局的警官,今天早上,宋先生去世了。因为他没有亲人,经了解,我们就找到了你”。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是不是找错人了,你说宋叔叔他怎么了”。我不敢相信对方说的话,坚信是他打错了电话。
“你别激动,我们没有打错。我知道你可能不相信,可事情就是这样,今天一早,宋先生……”。
“天啊,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命运对他这样不公平。他才24岁”。我对天长叹。
“考虑到他没有别的亲人,我们意思是,你能不能回来处理一下他的后事”。
还有什么可说的,关上电话,我顺手脱下了身上的试验服。
James教授站在那里,他大概听出了什么,走过来问我,“Mr.Wang,what'sup?”。
“Yes,Ihavetoleavenow,somethingimportantneedtobedone”。我急急忙忙地回答。
“But,weareexperimenting”!他走到我面前,大声对我说。
顾不上那么多了,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了。不需要做任何准备,我飞出大楼,搭上一辆的士,径直向机场奔去,不论如何,先把机票定下来。
从舷梯上走下来,我抬头望一眼北京的蓝天,突然有一种小时候从幼儿园回到家一下子投入妈妈怀抱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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