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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改天呗。我去接你下班?”
“啊,这样……”杨海晨还是支支吾吾。
“你明天几点下的班?”周源忽然希望马上就看见杨海晨。
“这个,我也说不准……”
周源还想再说,可杨海晨打断了他:“哎,我回头再打给你吧?我在妈喊我。”
“噢,这样,行,拜。”周源木然地挂了线。
往后周源一直一直地等,可杨海晨始终没给他打电话。周源并没有半点不耐烦,他甚至会心地笑了,他想起这是杨海晨的一个坏习惯,总说要给人覆电话,可转个头就把事情给忘了。大概深夜一点的时候,周源再次给杨海晨拨电话,可对方已把手机关了。周源想了想,也躺下睡觉了,一夜无梦。纵使杨海晨方才没有听周源倾诉半句,可与杨海晨通了这通电话以后,周源感觉也好多了。
两天后,杨海晨一从公司出来,就瞧见了马路对面的周源。杨海晨一眼就把他认出来了。那是自去年杨海晨辞职后两人第一次见面,看着沉郁地站在那里的周源,杨海晨觉得自个是快要被这男人搞疯了。
可周源觉得自己才是要疯掉的那个人。大半年没见了,杨海晨没有多少改变,头发理得非常地整齐,手表、公文包和皮鞋都也没有换。周源一看见这熟悉却又陌生、亲近却又遥远的男人,就禁不住热血沸腾,手心冒汗,紧张异常,心脏几乎要受不了。
那天后来,周源把杨海晨领到酒馆,把自个的事情一五一十地给杨海晨说了。他实在需要一个宣泄的对象。杨海晨十分认真地听着周源说的话,一直没有插话。实际上,那一刻,两人的感觉都非常奇妙。杨海晨发现自个始终没法彻底地拒绝这个男人。而周源则惊觉,绕了这么一大个圈,他心里一直放着的,原来就只剩杨海晨这么一个人。
杨海晨听完周源的自白,似乎轻轻叹了口气。
周源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杨海晨微微皱着眉头,像在思考一些甚么。半晌,他冷静、理性地开口:“不管怎样,这事你不能责怪你妈。”
周源闷不吭声。
杨海晨继续认真地说:“你妈当初想你结婚是为你好,现下改变初衷,也不是没经过思考的。在这事上她没有错。”
“我说她从头到尾都只是随便说说,就我一人在认真。”
杨海晨听罢,又叹了一口气:“周源,你是成年人了,结不结婚你自己能够决定,当初你说是为你妈结,现下你妈一句说话你就说不想结了。你总不能干甚么也拿你妈当借口吧。”
周源不喜欢杨海晨这样训他,可他又无从反驳。事实上杨海晨也没说错。周源想跟杨海晨说,早知道当初就听你的话先把我妈拖着,可他又不想摆出一副想复合的姿态,最终只说:“我现下真他妈不想结婚。”
杨海晨淡淡地响应:“事到如今,你就别说这种话了。”
从酒馆出来,已经非常地晚。杨海晨与周源面对面站在黑暗的街道上,相对无言,两人忽然都有点尴尬。半晌杨海晨无奈地冲周源笑了下,轻声地,嗔怪般说:“你啊,这么大个人了,别这么点儿小事都拿不定主意,到头来也就是自己辛苦,知道了吧。看你现在,憔悴得。”
周源心里突然非常舒爽畅快,便恶狠狠地笑着:“小事!小你个头啊!这是终身大事,你晓得不?”
杨海晨嗤笑开来,很快又收起笑脸:“总之你别胡思乱想了,啊?结婚其实也挺好的,不会有错,你也用不着后悔,真用不着。”
周源定定地看着杨海晨,百感交集。
杨海晨又说:“那就这样了吧。你要有事,可以再找我谈。咱们……再联系呗。”
周源点了下头,然后上前,紧紧搀着杨海晨的手。
杨海晨抬眼看着周源,眼光里像是有千言万语,可他一个字也没有说,只反手用力握了周源的手一下。
周源有点激动,他充满期盼地问:“海晨,这些天来,你有想我么?”
杨海晨低下头不说话,想抽出手来,周源死活不放开。
周源接着说:“我很想你。”
杨海晨再次抬眼,周源怀疑自己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泪光,便把杨海晨的手握得更紧。
“我不回去了,今晚上。”周源又恳切地说,同时把脸凑近杨海晨,他听见了杨海晨轻微的喘息声。他深深地看进杨海晨的双眼,想从那里看出哪怕是一点点的思念,可他看到的,只有欲言又止的犹豫。
最后,像是隔了半个世纪,杨海晨才缓慢地开口:“……去我家吧。”周源听罢几乎要上前把他抱住,可他没有。虽然街上还有零零星星的行人,可在那一路上,周源一次也没放开过杨海晨的手。
杨海晨觉得自己真是他妈的贱。他本以为自己对周源已是彻底免了疫,他亦曾无数次在心里发誓不会再理睬这个男人,可当真与周源正面相对时,他才发现之前的设下的防线他妈全是假象,自欺欺人的谎话。实际上他是马上就心软了,投降了,而且豁出去了。他连后果都没有想,便把周源领到家中。家里一个人都没有,才刚进门,周源就情不自禁的把他按在了门板上,用力地亲吻他,吻出了声,像是要把甚么补偿过来。
两人就那样在客厅里做了起来。杨海晨做得并不安心,因为他做到一半就开始后悔了,周源要替他口交时,他甚至有点软了下来。可周源一直都很兴奋,他与杨海晨亲热一向很集中,心无旁骛,整个过程他都在专心地取悦杨海晨,用各种方法想要让杨海晨兴奋、发狂。杨海晨终于在沙发(违规词)上泄在周源手中,他有点紧张,马上起来拿面纸把东西擦了。
周源看着他笑,往后又把杨海晨按倒茶几上,从后进入了他。茶几很凉,那一刻杨海晨肚皮贴在上面,被冻得非常地清醒,可他没有阻止周源,他任由自己顺着周源的抽插摆动起来,呻吟起来。两人后来从茶几上滚到地上,高潮过后周源还很有兴致,他看见杨海晨被插时并没有勃起,他忽然便灵机一动,雀跃地问杨海晨:“你想不想做我?你没插过人吧?”
杨海晨听见了,那话儿更是吓得软趴下来。周源笑着抓住它,一口咬住杨海晨耳垂,说:“你怎么这么没用?!你是男人吧你?”
杨海晨任由他抓着,轻蔑地笑:“我呸,你真以为我没插过人了?我是怕你痛!”其实这么久以来杨海晨只做过一次的一号,是好久以前的事了,不太成功,他也不喜欢。
“我怕啥了,跟你我还有啥好怕的。”周源无所谓般说。可想着想着,又有点不甘心,闷声问道:“你实话告诉我,你到底跟多少男人好过?”
杨海晨翻了下眼睛,然后耸了下肩。
“操!”周源说。
杨海晨笑,从地上爬起来,边说:“说真的,我还真没跟哪个人耗过这么长的时间,你说咱俩这是怎么了。你都是要结婚的男人了,真他妈的……”
一提到结婚,周源就甚么兴致都没有了。他问杨海晨:“你那天会来么?”
杨海晨皱眉:“怎么你跟高惠都老爱问这个啊?”
“我问跟她问不一样的。”
“怎么不一样了?”
“她问是想你来。”
“那你问就是因为你不想我去啰?”杨海晨有点失笑。
“你真的想来?”
“一点都不想。”杨海晨实话实说。
“那就别来吧。”周源也爬到沙发(违规词)上,从裤兜里找出烟点上。“你父母呢?”
“我大哥回来了,把他们接去玩了,都一个礼拜没回来了。”
“一个礼拜?”
“对。”
周源想了一下,丢开烟,说:“那前天你电话里说你妈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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