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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周源也噤声了。他开始觉得这样讲下去也无补于事,两人根本不能达成一个共识,他们甚至无法冷静地去谈一个事情。他感觉杨海晨在这事上是彻底失去了平日处事的果断,他能看出杨海晨的慌乱与不知所措。周源便更不知该如何解决这事了。
后来两人冷静下来,杨海晨又再软泡硬磨的劝周源,让他别太急于处理这事,又告诉他要是他说找不到对象,他母亲也是逼不到他的。周源知道杨海晨的意思就是想让他先拖着、哄着母亲,实际上甚么也解决不了。周源心里不屑的想,逃得了一时,也逃不了一辈子,而且他还是觉得杨海晨毕竟不是他,不会明白他让亲生母亲催促的感觉。说到底,周源还是觉得跟母亲摊牌会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可他看到杨海晨着急、担忧的面庞,又不敢轻举妄动。
最后周源含糊地答应杨海晨,母亲那边他会先拖着,看看母亲这阵子如何反应再作打算。杨海晨听罢像是轻轻呼了口气,上前抱了周源一下。周源注视着杨海晨那终于舒展开来的眉头,把他按倒床上,杨海晨揽住他的脖颈亲吻。周源起初兴致不高,但他还是把两只手指伸进了杨海晨的后面,缓缓抽插,慢慢搅动,看着杨海晨难耐地喘息,慢慢地勃起。周源让杨海晨自摸,杨海晨就真的在他眼皮底下玩起自己那东西来,周源看着看着也来了感觉,托起杨海晨的腰就把东西送了进去。
高潮那一刻,周源心里胡思乱想,要是他以后真的得结婚,怕是也很难找到一个在床上跟他比杨海晨更合拍的老婆了……
[next](三十六)
尽管周源答应了杨海晨暂时把结婚的事搁置,杨海晨发现周源还是很快又跟高惠好了起来。杨海晨经常的看见周源与高惠一起吃午饭,有几次周源说有事外出,杨海晨也怀疑他是跟高惠在一起。
杨海晨不知周源这些举动是否有任何目的,他不愿意费神探究,可他还是觉得周源之前对他的承诺不过是一个敷愆。这么想着,他心里又有点恨起周源来。
不过,杨海晨并没有因此对周源摆过面色,反之,他对周源是更加的千依百顺。尤其在床上,杨海晨是从不拒绝周源。周源在床上特别喜欢发号师令,而无论他想怎样玩,杨海晨都照样奉陪。让杨海晨最难忘的一次,是周源强逼他口交时把他喷出来的东西吃掉,他还记得周源当时的口吻与表情。尽管杨海晨心里挺不屑周源那种操他操得理所当然的态度,他还是不曾有半句怨言。他不想为性的问题跟周源吵架。
七月是公司最闲的日子。自从不用上夜班,高健便喜欢在闲日约杨海晨吃晚饭。在认识杨海晨以前,高健经常在下班后与一众同事去撞球厅消遣,高健玩得不错,可渐渐他有点厌倦他那伙爱吹牛、嚣暍的同事。他比较喜欢跟温文的杨海晨在一起,吃饭、聊天,他觉得那样才能真正地把神经放松下来。
而最近,高健觉得杨海晨总是有点闷闷不乐、魂不守舍。高健这人一向直来直去的,便多次的问杨海晨是为了何事烦恼,杨海晨却总是说没事、没事。
以往高健跟杨海晨吃饭大多数也不沾酒,可最近他知道杨海晨有心事,便经常的把他领到酒吧喝酒,想让他吐吐苦水。可杨海晨每次也只若无其事的抿着酒,不着边际地聊天,对自个的事儿却是只字不提。
倒是高健,本着开解别人的心,每次都不晓得节制,满脸豪爽的喝,好几次杨海晨那头没甚么事,他这头倒是喝得大醉,得让杨海晨搀扶。而每次高健醉了,杨海晨都定必打车把他送到家里,将不省人事的高健交到高惠手中,还在他家里忙活一阵才会离去。
高健每次虽然醉得不轻,可对杨海晨的照顾都清楚得很。在心里过意不去之余,他也觉得能交到杨海晨这种朋友实在是非常难得。
七月中,周源在公司的工作量更少了。他经常相约高惠上街、吃饭,但他的心境总不得明朗。
一次与高惠吃完晚饭,周源送她回家。在路上,高惠说想要换手机。周源便问她为何,是不是坏掉了。高惠支吾半晌,最后说还是不换了。
周源便问:“怎么了啊?想换就换呗。”
高惠说:“其实没有坏,就是想换个新的。”
周源说:“那就换啊,怕甚么。我带你去看。”周源当然明白高惠为何犹豫。高惠这女孩一向节俭,从不盲目追逐潮流,可她那手机型号,现在实在没几个她这种年纪的女孩会用了。高惠心里面想换,可又觉着奢侈,便是不好意思开口。
往后周源带高惠挑了一台新手机,付帐时周源毫不犹豫掏信用卡出来刷了。高惠没有出声阻止。
而那天晚上在宿舍里,周源便收到高惠发的讯息。她跟周源说:“我明天把钱还你。”
周源回了话说:“不用了吧。”
不久高惠又发来一条短讯:“你送我啊?”
“是啊。”周源回道。
隔了好一会,高惠又发过来一条:“你为啥送我手机?咱俩算是啥?”
周源想了一会,反问道:“你说呢?”
“我说啥就是啥了?”
周源又匆匆回了一道:“那可不一定。”
旁边杨海晨瞧见周源埋头一个劲的发短讯,若有所思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刚巧周源发完短讯,合上手机抬了头,两人四目相对,杨海晨当即阴阳怪气的笑了一下,转身想往外走。周源看见杨海晨那笑脸,特别心虚,忍不住“哎”的叫住了他。杨海晨转过脸,周源问他:“洗澡啊?”
杨海晨又笑了,笑得自然:“不然勒?”
周源便也笑了开来:“一起洗?”
“滚边去吧,疯子。”
后来到了深夜,周源再次接到高惠的短讯。高惠说:“你不是要我开口吧?”
周源盯着那条短讯,心里矛盾至极。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怎么样。之前他的确曾告诉杨海晨,他会先把这事搁边,可实际上,他心里无时无刻不在想这档子事。接近高惠、送她手机,这些举动根本全跟那事有关。他觉得自个在潜意识里早已把高惠定了位。
他还是觉得杨海晨在这件事上不能了解他、体谅他。他明白在杨海晨眼中,周源母亲催他结婚,只不过是跟往常一样,一时兴起随口说说罢了。可周源心里明白,这次不一样。母亲突然转变的态度,让他知道母亲这次是动真格的。
最后,周源给高惠回了条短讯,说道:“妳明白的。妳明白就行了。”按下发送键那一刻,周源好象松了口气,像是觉得前路忽然明朗起来。他想,接下来,就只剩怎么说服杨海晨了吧。
往后一次回家,母亲问他:“最近怎么都晚上才过来,白天哪去了?”
周源当然明白母亲是想看他是否有在跟哪个女孩子交往,可周源还不想说出高惠这个名字,便含糊地讲:“没去哪。”
而周母忽然就笑了,说:“你啊,交朋友了吧?”
周源心里对周母的猜测很是反感,但他并没表现出半点不悦:“哪是啊,妈,您怎么老爱讲这个啊?”
“还骗你娘?那女孩跟你同部门的吧?”
周源这才有点反应过来,惊奇的看向母亲。
周母便笑得更得意了。
“听谁讲的啊?”周源问。
“你甭管,你何时把女孩子带回家让我瞧瞧?”
“谁讲的啊?伟子啊?”
“叫你不用管了。你迟早不也是得让我知道?”
周源心里纳闷非常,他就是觉得挺不可思议的。这是一个不小的城市,又不是从前那种小农村,他家那个胡同里也没有他公司里的人。他就是不明白,这种消息是怎样传到母亲耳里的呢?
“是伟子吧?”周源只能想到他了。伟子的中学同学是周源的同事,伟子也经常在他们家出入。
“我问你啥时候把人带回家来呀?”周母又接着问。
“那就是他了。”周源心里感到恨恨的。
“看你那臭脸,你责怪人家干甚么?”周母还是满脸得意:“伟子不说,你就以为我不会知道了?你瞒得过你娘吗你?”
“我就不明白,一爷们,哪能那么三八?”周源满心痛恨,咬牙切齿的。
“好了,我说你,下礼拜带人家来吃饭呗。”
“带带带,有甚么好带的。”
“叫甚么名字?”
“别烦了。”
“以为我不知道吧?”周母简直得意忘形了。周源听着真是想把伟子的嘴给撕了。
“源子,你这回可得把心放进去,啊?别再玩了。”往后周母又拉下脸来,认真的劝说。
“玩甚么啊,我有哪次说我是玩的?”
“那好,下个周末带来吃饭呗。”
“啧,我说不带就是不带了。”
这话一说出来,周母蓦地不说话了。
周源也沉默下来,好久才憋出一句:“我也得看看人家有空不啊。”
周母的表情这才有点缓和,轻轻的笑了开来:“行了。我不管你从前怎么样,总之这回啊,你真要收心养性了,知道不?”
看着母亲好久没有过的,安心的笑脸,周源心头一直悬着的那颗大石也终于得以放下。他忽然觉得,他的决定是对的。母亲养他育他,为他受了这么多年的苦,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母亲失望。是男人,就得成家,他没有做错。而杨海晨那边,总能解决的。杨海晨总得体谅他吧。
后来,母亲又向周源问起,怎么好久没看到海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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