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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考虑那么多,我不想成名,也不知道自己以后还会不会在这条路子上走下去,我现在只是想赚点钱供应我的弟弟亚宁读书,甚至于赚更多的钱,要他不用再干那种我不知道、却感觉得到的、绝对不是什么好工作的行业。我要给弟弟一份作哥哥应尽的庇护。
一抹笑,正悄悄爬上我的嘴角。
11.美错
怕受到伤害
将一件拒绝的寒衣裹住自己
挡了风,挡了雨,
也将迟到的你挡住了。
想撕开冰封向你奔去
才发觉自己早已经凝滞成一块化石
再褪不掉,那副冷的武装
农历初十,春节快过完了。
杜叔家的固定电话因欠费在这一天停机了,在停机之前,欢欢的形体老师及时地打了个电话过来,说正式训练已经开始了,问欢欢还要上课吗。
我很不知道欢欢这个样子该怎么办,她还能不能去上课我心里很没底。
吃过早饭,我拉住疯疯癫癫的欢欢,盯着她的眼睛,仔仔细细地问:欢欢,你还要考北影吗?
欢欢像个弱智的孩子似将十个指头压来压去地玩,听见我这样问,她歪着头想了想,又将头转开,呵呵笑了。忽然她像斗鸡一样和我眼对眼,她的眼睛里发出异样的光彩:亚宁哥哥,你是亚宁哥哥,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完了。我心里一惊。她已经铁当我是亚宁了,看来欢欢是真的疯掉了。
我扳住她的肩:那好,如果你听亚宁哥哥的话,你就赶紧好起来,考个普通的大学,找个真正爱你的人,过一种普通的日子,永远不要再想考电影学院,也不要再想你的亚宁哥哥。
欢欢显然怔了怔:亚宁哥哥,你不让我考北影了阿,不嘛,我就要考!考上我才能和你在一起。
我有点火了:你听见没有,我叫你不要考不要考,不要你踏进演艺圈你知道不知道!
我想起在北京时风风雨雨的那一年,看到演艺圈里的是是非非,使我不再向往令人眼红的大明星大影星,不再想过那种貌似锦衣玉食、实际上倍受难堪的生活。我想起阿威,在那个演艺圈被捧得那么高,却又被摔得那么惨,最终沦到连命也贴了进去。我是个理想低下的人,不想过多么轰轰烈烈,只想平平淡淡多日子,安安稳稳一辈子。现在,面对欢欢,我特别希望她可以活得平静而快乐,我已经失去了亚宁,我不想再失去欢欢。这十几年来,我,亚宁,欢欢,似乎已经是亲的兄妹,我想这种感情是再经不起折腾的了。若是欢欢再在这条演艺的路子上出什么岔子,我是连心中深处那份最后的亲情也守不住的了,我不知道我会怎样给自己的生命收场。
我想给欢欢一种平凡安静的生活。但目前是她的病情很令人担心。我便带欢欢去第一人民医院找精神科的乔大夫。乔大夫是妈妈生前的一个不错的好姐妹,在妈妈最后的生命里,乔大夫给了妈妈不少的安慰和关怀。
在她的办公室里我见到了乔大夫,她穿着白大褂戴着白的帽子,脸色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苍白,使得她看上去有点冷艳。
怎么了,她问。
我把欢欢听说亚宁的事情的反常反应都和她说了,并把那场party后我们酒后的冲动以及她后来偷偷带着亚宁的骨灰盒一个人跑到黄河滩上的事情也告诉她。
乔大夫先是震惊亚宁的去世,问怎么回事,我简单说有病,急病就走了;倒是眼下欢欢这病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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