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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瘾发了,拉小红挡一阵子!她脸色平静地说,头也不扭一下,眼睛看着小红,眼角挂着清纯的微笑。
怎么不去上课了最近,我和你龙哥挺想你呢!她依然只动嘴唇没有其他表情,让人觉得不是她在说话,而是有人在她后面放录音机。她那蒙娜丽莎般的深情压根没有变过。
我说我接了部电影,没时间去了。
她轻轻说了声小子挺能耐的哦,手机拿来。
我不知道她要做什么,还是将手机递给她。她接过去:有空联系吧,我和你龙哥的电话都存进去了,你丫长得跟万人迷似的,不让咱亲近亲近,咱心里可不平衡着呢 ——呵呵,玩笑了,不和你说了,小红这丫头今儿吃兴奋剂了似弹着么铿锵的曲子,再不拦她恐怕《斗牛士之歌》都要弹出来了。
果然,《土耳其进行曲》激烈铿锵的旋律吸引了几乎所有人的目光,这种旋律和大厅里柔和恬静的气氛极其不协调。小红可不管这些,将左手的和弦砸得足份足量。一曲弹完,若马上上去,小红才不甘心地下了来。
小红兴奋地挽住我的胳膊:玉宁哥,我弹得怎么样!
我撇了撇嘴:好钢没有用到正刃上!人家好端端的气氛给你搞得斗牛场似。
小红仰着红扑扑的脸:我高兴嘛!然后拉我往别处逛。没走多远,小红说回去,若姐的工作牌还在我这里,忘记还她了。说着摘下胸口那枚蛇形别针跑过去,轻轻放在钢琴平滑的发音箱上,看上去像一块黑绸上嵌着的一粒晶莹的钻石。蓦然间我看见,若正弹钢琴的右手雪白的手腕上,有一只蓝色的蝴蝶刺青,极其哀艳动人,张扬着一种绝望的美丽。
我已经没有心思再逛了,因为家里面的事真的让我没有办法欺骗自己。
小红见我执意要回,便听话地说好吧。
到家时,只有亚宁和大伟在,阿威和小玉出去了。亚宁睡着,而大伟瞧神色像在焦急地等什么,他一个劲地喝冷饮,喝得一会儿一趟卫生间,回来接着喝。
我坐在亚宁身边看《那时花开》的剧本,小红打扫床前的垃圾。当她将床前那堆黑焦焦的东西扫进簸萁中时,我瞥见一块没有烧完的硬纸板,上面还套着黑泡沫塑料封皮,像亚宁的日记。我说等等,便伸手从垃圾中捡出那块硬纸板,大伟却夺过来说你干吗阿,脏死了。
这时床头的电话响了,大伟跳起来抢接:喂。
我低头看了看这块纸板,确定是亚宁日记本的封皮。
看来亚宁已经将日记烧掉了的,他是怕我看到什么东西,或者是他知道了我看到了他的一些东西。
我看了眼亚宁,他似乎仍在梦中。稍一迟疑,小红已经将那块纸板从我手里取走丢到簸萁中,端着往厨房的垃圾桶去了。
一整天没有阿威和小玉的影子,不知道他们上哪里去了。问亚宁和大伟,他们说一会儿就回来,可一直到黑他们也没有回来。
晚上亚宁可以下床了,额上的红肿已经消褪不少,只是还是油亮鲜红的一片,十分刺眼:在那片红肿之上,一片指甲般大小的黑脓痂,便是那枚烟花烫了。
几个人围着桌子吃晚饭时,大伟在桌子下踩小红的脚,这一点我透过玻璃桌面看得很清楚。小红自从从珠宝城回来没有看见小玉,眉目间就有种挥之不去的忧虑。小红抬头看了看大伟,大伟似乎漫不经心地用餐巾纸擦嘴:
想什么呢你,还不赶紧吃饭,你玉宁哥不是在你前头吗,况且,小玉姐又不会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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