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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我们进来,立东喊了句大书生,便没了抢救欢欢时的大哥大模样,乖乖地站在一边傻笑。在欢欢跟前,他这样的痞子竟然腼腆到不行。
欢欢抱住我的胳膊撒娇,一个劲说亚宁哥哥咱回家吧,我不喜欢这里。除了立东皱了皱眉头,雷子和小雅似乎没什么反应。末了小雅傻乎乎地对雷子说,我觉得你和欢欢也没什么关系呀。
本来就没有,雷子笑着说:都是你自己在瞎想。
欢欢死活不要住院,我只好让立东去办出院手续。当立东还没有走出病房门时,小雅忙赶上去喊:你答应明天带我去打台球赔罪的,不许耍赖!
立东头也不回:你还是回去照看你父亲是正经,他这会儿正疼得死去活来呢。
刚陪欢欢到家,雷子就打我手机,说谢谢你给我台阶没有让我对扬扬食言。我问周扬怎么样了,他说今天状态出奇地好,刚吃了点果冻睡下来。
我说那很好,刚挂了雷子的电话,苏菲的电话又打过来:
玉哥哥,明天你一定要来,一定要来。
我问怎么了,她只是说心情不好,想哭。我问你是不是今天去看男友不顺利?她恩了一声,说了句你一定要来,便寥落地挂了电话。莫名其妙。
立东这会儿正被欢欢摆弄着,欢欢笑嘻嘻地用一支口红在他脸上乱画,他只是不反抗,温驯地任她折腾。等我接完了雷子和芳菲的电话,他才慢吞吞地说:玉宁,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欢欢已经疯了!
我心中一惊,点了点头。
立东又问:欢欢是你的女人?
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立东点了支烟,吐口烟雾问,到底是还是不是!
我说算是,但她仅仅把我当成亚宁,她一直喜欢的是亚宁的你知道。不等我说完,立东就一拳打在我鼻子上,我尝到了自己鼻血的味道,咸咸的,腥腥的。
扯球淡!他用最愤怒的口气骂我:明明知道她不喜欢你你还糟蹋她,我,我他妈都想宰了你!
欢欢迷茫地看着我们,她蹲在地上,拿着一支空的酸奶瓶。她看了看立东手指间明明灭灭的香烟,又看了看外头暮色沉沦的天空,笑嘻嘻地说:月芽,月芽!
我感到很奇怪,今天是农历十三,那里来的月芽阿!看立东的烟头也不像月芽阿,充其量是颗星星罢了。
欢欢看我们没反应,站起来,举着酸奶瓶笑嘻嘻地唱一支很老的儿歌:
月芽光光,小孩慌慌;没有奶吃,米缸梆梆
她似乎有意一步一步把我往什么思路上引。听着她的儿歌,我仿佛看见了月亮,婴儿,母亲,乡村以及更多忽然一道亮光闪过脑海:月芽!月芽!今天是正月十三,我和大婶约定好的让月芽来城里找我的日子。
看着昏暗的屋子里的那台座钟显示的已经是晚上六点,我跳起来对立东说:
你陪欢欢一下,我得赶紧回水利局一趟!
我几乎是飞一般不顾立东的喊叫冲出了院门,向狭窄的胡同一头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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