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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我们下山的时候,才又来了几个游客,正在跟看门人吵架,大意是怎么我们能进去,不让他们进;又大概是那女游客话语太刻薄了,这看门人也怒了死活就是不给开,说还有5分钟才开门呢,有规章制度,就得按规章制度来,有意见你向上面反映吧。我一面窃笑,一面心想,多亏司机见机行事,省了多少麻烦。这也算世俗生活中的智慧吧。
下了山,又载我到一处有水的所在,大概是叫仙人湖的,很是清幽,湖边走了走,照了些相片,遇见一对路人,请人帮我们合了影。实话说,这些地方固然也是不错,但是游山玩水,完全看的是心境,而有这么一个朋友(我已经渐渐把他当作朋友了)相伴,整个身心都是活泼泼的,到哪里不是人间胜景呢?
快日中的时候,我们回到了天水,我提出请他吃饭,他说那我们吃点你在别的地方绝对吃不到的吧。我问是什么,他说,“呱呱”。
“‘呱呱’是什么?”
这下倒把他难倒了,给我讲了半天做法,最后还是说,反正你吃的时候就知道了,这个东西你在别的地方绝对吃不到。
端上来一看,有点像东北的煎粉,又比煎粉绵软,浇着辣油、撒着芝麻、蒜泥等,吃上去鲜香微辣,回味良多。我顿时想起来小时候,看着妈妈煎土豆丝饼,香气直往鼻子里窜,我和弟弟站在锅台前,满眼都是渴望;饼熟了,妈妈撕下一小块儿塞给我们,还烫人呢,在两手来回颠几下,也不及吹,直接塞进嘴里,满嘴都是鲜香:那种喜悦。
我说,这名字取的真有意思,为什么叫“呱呱”呢?
他也不知道,只说,当地的人大概喜欢叠声词,叫着亲切;相好的朋友也都叫小名儿,就是名字里面挑一个字儿,叠声的叫,“你也可以叫我‘虹虹’”。
他叫我光光,我试着叫了一下“虹虹”,觉得有点儿别扭,但是很开心,知道他已经把我当成“相好的朋友”了。
饭吃得很高兴,“呱呱”大部分被我吃掉了,虹虹让着我,说他们每天早晨都吃这个。倒是其他的菜剩了好多,虹虹说怪可惜的,打包了说回家给老婆孩子吃。
饭后虹虹又载我到一处寺庙,看到善男信女往来不绝,香火似乎很盛,虹虹说,你自己进去吧,我在车上休息。我想他是累了吧,又兼他信伊斯兰教,自己去了也没趣,就也一起在车里休息。虹虹把座椅靠到最后,很快就轻轻的打呼了,我看着他起伏的胸膛,沉静柔和的脸,发着愣怔,怎么也没法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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