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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毕业的时候在上地住过一段时间,在那里认识了小区保安阿威。
阿威是南方人,却长着典型的北方面孔,虎头虎脑,虎背熊腰,这点很难得,因为像他这样十七八的小保安,大多都瘦得可以。阿威见人也是自来熟,逮谁都是哥,也正因为这种性格,在队里混了个副小队长。
第一次注意到他是一天下班后,经过小区门口,看见一个壮一点儿的保安照那个瘦的屁股就是两脚,接着是噼里啪啦的一顿连骂带数落,听上去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事。那个瘦的有些怒气,却不敢吱声,显得很是委屈。
我有些看不惯,慢下脚步多瞅了几眼,壮的看见我,立马转了笑脸,也不再理会那个瘦子,径向我走过来,“哥!下班啦?”
看他这样,我也就笑着说,“这咋俩人儿还练上啦?”
“没,闹着玩儿呢。”说着,向那个瘦子一努嘴儿,“是吧?”
那个瘦子赶紧说,“嗯”也笑嘻嘻的走过来,看来也是常事儿了,“那我去值班儿了?”
“嗯,你去吧。”壮的搂过瘦子的脖子往胸前轻轻的一摁,然后哈哈笑着松手让他走了,像一个亲昵的玩笑。
等瘦子走了,我跟壮的说,“都出门在外的,多照应着,别那么的。”
“是,哥你说的对。我们平时也是特要好,就是胡闹惯了。哥你抽烟么?”
“不抽。你们执勤的时候还让抽烟呢?”
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收起了烟,“哥我看你每天都这个点儿下班啊?”
“是啊。”他本来长的就很讨喜,这一笑,带出那点儿属于他这个年龄的腼腆,更是让人喜爱。“你哪儿来的?”
“我叫阿威,湖北荆门的。哥你哪儿的?”
站着聊了一会儿,我发现我很喜欢这个孩子,透着机灵,透着一点儿坏,一点儿可爱。知道他没有班儿,我说,“我还没吃晚饭呢,一起吃个饭?”
“那哪儿成啊,我一会儿去食堂吃就行了。”
“咱就跟前那个小铺子,也没啥好吃的,你就别客气了。”我也不容他分说,搂着他肩膀就走。
铺子很小,但还算整洁,东西也便宜,所以我常常在这里吃。我们点了三两个菜,阿威就说够了。
“喝点儿酒么?”我问。
“我们保安不让喝酒,哥你自己喝吧,我看着你喝。”
“那我也不喝了,我从来不一个人喝酒,没意思。”
“那我就喝一杯。”阿威冲我眨眨眼,我几乎乐出来。
叫来啤酒,阿威忙着帮我倒上,说认识哥真高兴,说完一口气先干了一杯。这份儿爽快劲儿倒是和我真对路子。
一边喝一边聊。我并不劝酒,阿威倒也并没有想遵守“一杯”的限制,一来二去的,几瓶酒下去了。阿威竟然浑没一点儿事,我倒是感觉头重脚轻了。醉眼迷离之中只觉得对面这张青春的脸愈发的鲜妍动人,唇上的小茸毛的胡子仿佛根根都数得清,却在刚刚要看清的时候忽然又模糊成一片……
“哥,我感觉你特别像我亲哥。”阿威的话把我从一面模糊中拉回来,“真的,眉眼都像,而且也是这样的络腮胡子,所以我看了你就特亲。”
我不自觉的摸摸胡子,笑说,“我也愿意有你这样一个弟弟。”
阿威把最后一点酒都倒上,说,“哥,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呢。干!”说的时候很是动情,眼里闪着晶莹的光。我努力的想了想,这确实还是第一次见,只不过聊了很多知心的话,一起喝了一顿酒,我想,他是想家了吧。于是碰了下酒杯,一饮而尽。
吃完饭,阿威一路扶着送我。我抱着他的腰,只觉得软软的热热的,借着酒劲儿,趁着暮色的遮掩,时时把热热的酒气吁到他脖颈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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