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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而又饥渴的灵魂是不可理喻的。
有个夜晚一个人走在大学校园的主干道,道两边树下很多展板,街灯下寂寞的展示着和我无干的无聊话题。我从这头看到那头,折回来再看另一侧,完全不知道在看什么,却只希望一直看不完。
街灯昏黄,树黑魆魆的。
然后起了细细的雨,我继续逐个的看,眼前的物事渐次迷离起来。一阵风过,打了个寒战,这才发现,面前的展板上,只剩展示着五颜六色的泪痕……
那时候的小寂寞小哀怨大抵如此。
这种寂寞和饥渴的感觉伴随了我很多年,有时候这会使我很容易被吸引,或者被勾引。
一天我下班后打车去公司附近的一个超市。上了车,照例的瞄了一眼司机,粗眉大眼,两颊微陷,一个瘦黑的中年,长得并不讨喜。
“你好!”
“你好。”
“您去哪里?”
“XX学校南门那个超市。”
“才下班?”他推上计价器,发动了车子。
“嗯,是吧。”我有点儿没精神。
于是他也没什么话了。
这会儿刚好是下班高峰,塞车,虽然是不远的一段路,过个灯儿就要堵半天。
在将到XX学校的一个路口又堵上了。我有些烦躁的叹了口气。
“给女朋友买东西去?”他没话找话,P市的的哥都特贫。
“不是。”
“有女朋友了么?”
“呃,还没有呢。”每次被问到这个问题总有些尴尬,即使是不相干的人问的。
“光顾着干事业呢,现在的年轻人都是先立业后成家,一个个都不着急,就急着家长了——不过你也该找了吧?”
“也没有,不想找。”
他从车内后视镜看了我一眼,“为什么不想找啊?”
“也没什么,就是不想找呗。”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些心慌似的,好像被人窥到了隐私一样,索性脸转向右侧不去看他。
“说是男人手的大小和老二的大小成正比。”
他这话题切换的很突兀,我下意识的看了一下手,又看了看他,有些不好意思,也许他只是在调剂气氛吧。于是我笑说,“你的手倒是挺大的。”
他笑着说,“是啊。比你的大吧?”伸出右手来。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左手和他抵着比了一下。我的手指粗短,我常自我调侃是典型的干农活儿的手;但是我的手掌宽大,从手腕处的基线比起来,不过只比他的手略小而已——他的手骨楞楞,显得很有力量,掌内侧有些粗砾的茧子。
他笑了说,“你的也不小嘛,”手没有就收回,倒是轻轻握了我的手一下才收回去,“老二肯定也不小,哈哈哈。”
他这一下弄得我一个大红脸,目光闪烁,不太敢直视他,但偷眼看去,他好像也没有什么异样——大概是我多心了吧,这么一想,倒觉得下面有些异动,弟弟似乎有抬头的迹象,好在这部车在主驾和副驾之间有一个隔断(大概是为了保护司机安全),他也不至于看到。
我们又继续聊了一会儿,我再看他时,倒不觉得讨厌了,刚才觉得有些大而失神的眼睛,里面好像也多了一些狡黠的光芒和神采,交谈也更愉快了。
话题总不离男人那根本,比如他说听说老外的都特别大,还跟我比划着说“三把零一揪儿”,怎么个意思呢,就是这么一把、再一把、再一把、还能剩个头儿在外面呢。无外乎这些男性话题,倒也没提到同志的事,我也更放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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