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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完歌,凌晨一点多了。从亚运村钱柜到我家,还有一段距离。本不想再回去的,临出来时也和父亲说过了,可是,左思右想,感觉实在没劲,大热天的,去哪都不方便,我决定还是回去。打开空调躺在自己的床上,比任何地方都舒服。
耗子劝我到他家去,说大热天的,回家也睡不好,不如去他家一起玩游戏,我婉言谢绝,说今天真的不想去。没办法,耗子只好对我说,“那好吧,我也不强求你了,我们打个的,先把你送蒋宅口,再让司机师傅送我回和平里”。耗子就是这样,嘴虽然特别臭,可为人却特别的厚道。
回到家,已经没了电梯,我走步行梯爬到12楼。掏出钥匙,本想开门,却意外发现门没有锁。父亲常常就是这样,总粗心大意,他要是从外边进家,就会忘记锁门。不过好在他要是出门的话,却从来没有发生过忘记锁门的情况。
我轻轻地推开大门,蹑手蹑脚地向屋里走去。
夜太静了,在我进门的同时,一种特殊的声音传入耳朵。我站在门厅冷静了一下,想判定一下是不是自己今天酒喝多了。
万籁俱寂,我都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我没有听错,也不是错觉。是从父亲房间里传出来的声音。
“啊……亲爱的,好爽,用力,快……用力……,亲爱的,你真棒”!
“宝贝,你的皮肤真好,宝贝,你舒服吗”?是父亲的声音。
“嗯,好舒服,我要,摸着我下面……我要和你天天这样,永远不分开”,是小凯。
又是一阵肉与肉相撞的声音,夹杂着两人浑浑噩噩的呻吟。我不由自主地走到他们的门前,透过门缝,看到父亲和小凯两个人正赤条条地纠缠在一起。
小凯一手抚着床沿,一手抚摸着父亲健硕的臀部,弯下他雪白娇嫩的身体站在前边,父亲站在他后面,裆部紧紧顶着小凯的臀部,双手搂着小凯纤纤的腰肢,一切原始的野性在浑浊的灯光里暴露无遗。
我看到了自己不该看到的一幕,只觉得脸在发烧,胃在翻搅。我好卑鄙,好无耻,更为他们这种行为而愤怒。
我脑海里像开过了一列火车,轰然作响,双腿也象被抽去筋骨一样几乎要瘫软在地上。
没想到他们居然趁我不在家,做出这样无耻的事来。我真想跨进那个龌龊之地,从床上把他们拉起来,立即把他们赶出这个一向被我认为非常圣洁的家。
理智战胜了冲动,我没有那样做。
小凯和父亲也许正沉绵于他们的幸福和快感中,完全没有察觉到我回来,一直继续着他们的动作,而且那声声呻吟像北京6月沉闷的雷声,从他们内心深处爆发,含浑不清。又像大海的波涛,一浪高过一浪。只是这样的声音让我无法忍受,这让我想起了小时候在乡下,奶奶邻居家那只大花猫在深夜里发出的凄厉叫声,这声音像皮鞭一样抽打着我的神经。
我悄悄地走回自己的房间,用力甩了一下门,算是给他们的警告吧。
大概他们知道我回来了,停止了动作,我听见小凯在说话,好象他是在轻轻地责怪父亲,“哥,你怎么没有关门呀?坏了,冬冬是不是看到我们了”。父亲假装没事似的大声问我:“是冬儿回来了吗?你不是说你不回来的嘛“!我晕,是不是我回来打搅了你们的好事,我要不回来,是不是你们更方便啊?简直无耻,我不知道是在骂小凯,还是骂父亲。
没有回答,我拉开了灯,意思是用灯光告诉他们,是我回来了。
我躺在床上,想哭,想喊,想一把火把这个家焚烧。
今天我真正明白了,父亲和小凯,原来是这样一种关系。
我痛恨,我鄙视他们,从此更看不起小凯。
--痛苦是一张网,打捞起来的,都是一些伤心的碎片。父亲和小凯的事,点点滴滴,总在我心头萦绕。是我年龄太小,还是我太自私,为什么总抹不去他们投在我脑海中的阴影。
自从知道父亲和小凯的关系后,我的心情天天就像烈日下蜷缩在壳里的蜗牛,在痛苦的煎熬中挣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脱离那个坚壳,回归过去平静的生活。我想发泄,可父亲总是忍让,我想发火,可小凯总是逆来顺受,我想报复,可小凯从不反抗。他们根本不懂,这样更让我痛苦,倒不如他们和我针锋相对,刀枪相向地大闹一场,让我更痛快,也许那样会让我把胸中的郁闷全部发泄出来。
18岁生日那天,是我与他们的最激烈的一次冲突。我用策划了一个星期的计划,想把小凯赶出家门。这让父亲不敢相信,那个继承了他善良基因的孩子,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为此父亲第一次动手打了我。
我的生日在冬天。
听父母说,我出生于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所以他们给我取了一个很有诗意的名字—冬儿,这决定了我的命运注定与雪有关,18岁生日那天,又是大雪纷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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