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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气迷蒙的双眼穿过吧台中央的空间,投向坐在对面的郑彦,彷佛重演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不同的是心境,以及杨庆乔的眼神。
上回是又期待又怕受伤害,这回是又迷惘,又……嫉妒……他怎麽能让别人这样靠在身上?屁小孩摸什麽摸,把爪子给我从他胸口拿开啦!
一夜情睡到新老板-23俗话说藉酒浇愁愁更愁,小乔是藉酒浇怒怒更怒,胸口一把火烧得更旺,他不晓得为什麽会这麽生气,反正就是好生气好生气,气得快要爆炸了,眼睛从隐隐晦晦的瞄着他们,不知不觉变成大大剌剌的瞪着他们,二蔟火球熊熊燃烧。
郑彦的表情一如既往地没什麽表情,从头到尾没正眼看他,或者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瞟,谁知道呢。
高智商,低情商,似乎是现代许多人的通病,郑彦是,杨庆乔於某方面而言也是,在事业上他们可以拥有杰出的表现,可对於感情,却都鲁钝不及格。
明明都还对彼此在意得要命,却表现得像二个幼幼班的笨小孩,企图让对方吃醋的手法太不高明了,单就这一点来看,这二只根本就是绝配。吴杰志忍不住摇摇头,庆幸还没遇到会让自己变笨蛋的人。
当梁希纶整个人坐到郑彦怀中时,杨庆乔脑子里“啪”地响起一记断裂声,理智断线。
猛地一口灌下一整杯酒,冷不妨站起来,跌跌撞撞冲过去,一把将梁希纶用力从郑彦身上扒开,喊道:“滚开!不准碰他!”
简又安错愕,吴杰志错愕,梁希纶错愕,只有郑彦没把错愕表现得那麽明显,嘴角若有似无地扬了扬。
赢了,这场醋海生波的角力战他赢了呵。
“是你?!”梁希纶看清他,小吃一惊,双眼微微发亮。
“对,就是我,怎样?不爽咬我啊!”抬头挺胸,小绵羊的气势不得了哇!
哦哦,今天有争风吃醋的馀兴节目可看了!店内七成的人将目光投射过来,幸灾乐祸等看好戏。
梁希纶眉毛一挑,挑衅道:“你凭什麽不准我碰他?”
“凭、凭我……”顿时语塞。对啊,他凭什麽呢?
“说啊,你凭什麽?”
杨庆乔有点狼狈的瞟了瞟郑彦,见他似笑非笑地注视他,一副不关我屁事的死人德性,教人很想暴打一顿。
“凭……”气一提,不经大脑的脱口大叫:“凭他是我男人!”
这句宣告很嘹亮,响彻整家店,店内蓦地噤若寒蝉,剩馀那三成的人亦全扭头望向他,登时成为全场注目焦点。
梁希纶看了他好一会儿,忽然噗哧一声笑出来,转头对郑彦说:“郑总裁,你的小羊吃醋的样子好可爱,怎麽办?连我都心动了。”
“少打他主意。”郑彦终於出声。
“别说只有我打他主意,你看看这里的人,十个有八个想扑倒他。”
“他长得没你好看。”
“是没我好看,不过这种纯真中带点妖媚的生嫩气质,教人不心痒也难,看得出来,你在他身上花了很多心思。”梁希纶伸手去摸杨庆乔的脸。“皮肤真好,真的好想咬一口。”
“你、你你你……”酒精让杨庆乔反应迟顿,呆愣愣地给人吃了豆腐,难得一次的慓悍气势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郑彦倏地抓住梁希纶的手,从杨庆乔的脸上扯离,冷声道:“别碰他。”
“呵,碰都不行,刚刚还有人亲他呢。”梁希纶轻笑嘲讽。“你的醋闻起来比他的酸,而且有毒。”
郑彦放开他的手,改抓住杨庆乔。“走。”
“等、等一下……”杨庆乔无力挣着,想甩开他的手。“我才不要和你走!”
郑彦眼一眯,陡地一把将人面向下扛到肩膀上。
“放开他!”简又安见状,迅速冲过来阻挡。
哦哦哦,今天这出横刀夺爱的戏码真是又老梗、又狗血,挺精采的嘛。众人看得津津有味,今晚在这儿的消费都值回票价了。
“让开。”郑彦冷冷看着他,涌起危险的气息。
“可以,除非你把他放下。”简又安也冷冷回视,无畏他强大的气势。要打架,他可不怕。
被扛在肩上的杨庆乔手足无措,脑袋已被酒精侵蚀得晕晕呼呼,全身软绵绵,想挣也挣不开,连舌头都像麻醉了,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觉得……妈妈呀真是丢脸死了啦!又不是在演英雄救美或山大王抢亲?
驼鸟地把脸埋在郑彦的背上,久违的熟悉气息与体温,加速体内的酒精发挥麻痹中枢神精的作用,身体更没力了。
郑彦与简又安冷冷对峙,一触即发,简又安甚至已抡起拳头,打算动手抢人了。
“我说你们,可以去演偶像剧了,收视率绝对会破纪录。”最後,吴杰志端着招牌的嬉皮笑脸出面,故意站到中间,用他高大的身躯隔开他们。
郑彦不说二话绕过他,走向店门。
简又安不死心欲再追上,吴杰志拉住他说:“别追了,没听过阻碍别人的恋爱会被马踢吗?”
眼睁睁看着快叨到嘴边的美味羊肉二度被抢走,简同学恨得再次暴走,指着吴杰志的鼻子怒吼:“你这只死种马,是不是你叫郑彦来的?”
“哎,又安,你难道看不出来吗?郑彦根本没放弃你家小乔,他是在欲擒故纵,你不要再去蹚他们的浑水了,以免被牵拖到,到时倒楣的还是你。”吴杰志由衷劝道,说完,转向被郑彦留下的男孩,露出痞子标准笑容。“小纶纶,别伤心,我请你喝一杯。”
梁希纶挑了挑眉。“好啊,谢啦。”
“小安安,你也别难过,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只羊,来,我也请你喝一杯。”吴杰志故作慷慨情圣状。“我看这样好了,为了安慰你们受伤的感情,我今天跳楼大放送,喝完後我们三个人一起去开房间,就用我强壮的身体来治疗你们痛苦的心灵吧。”
简梁二人异口同声:“治你去死!”
一夜情睡到新老板-24郑彦扛着杨庆乔推门而出,外头排队等着进去的人个个睁大眼看他们。
“快放我下来!”杨庆乔小声喊道,羞得快死了。
“玩够了吗?”郑彦问,依然故我扛人像扛猪一样地,走向First One的附设停车场。
“我才没有玩。”
“哼,你竟然让别的男人亲你。”郑某人快被醋淹死了。
“你能和别的男人上床,我就不能和别的男人亲吻吗?”杨某人仗着酒意忿忿反驳。
“不行。”
“你这人怎麽这麽不讲理,快放我下来啦!”
“我就是不讲理。”尤其是对你。郑彦心里补充。
走到他的车旁,终於将人从肩上放下来,却没放开,而是压在车门上,低头狠狠吻住杨庆乔的嘴,不管是否会有路人看见,并对他们二个男人接吻指指点点,愤怒、兴奋、嫉妒、狂喜,复杂纷乱的心绪和这个吻一样强烈。
你以为郑大总裁方才真的无动於衷?怎麽可能,表面上看来虽漠然无视,可他一听到吴杰志通风报信时,一整个人妒火中烧起来,扯了正与他“约会”的梁希纶火速飙过来。
踏进店里後,特地找个面对面的位子观察兼监视,看到杨庆乔和别的男人有说有笑,一大缸子醋吃得胃疼。接着简又安对杨庆乔做出亲密举止,更气得他五脏六腑乾坤大挪移,差不多严重内伤,只差没一口血喷出来而已。
幸亏他控制脸部肌肉的功夫了得,别人才看不出他想翻桌抓狂。
而当简又安亲吻杨庆乔时,险些憋不住冲过把简又安一拳打倒在地,但是他仍然强迫自己忍下了,忍得快要脑血管破裂。
为什麽要忍呢?他大可冲过去抢人,面子吗?不,不是,他在等待,像狼追踪已锁定的猎物,守候着最佳时机。
他要看见杨庆乔对他的占有欲,在这占有欲中确认一件事──杨庆乔爱他。
然後,一举成擒。
只是没预料到他的反应会那麽激烈,那反应教他狂喜得几乎战栗,那句惊天动地的“他是我男人”将他从困惑迷雾中拉出来,杨庆乔不仅爱他,是很爱很爱他。
至於梁希纶,与其说是在试探杨庆乔,不如说他是在试探自己。
习惯掌握一切的男人,生平首次必须透过试探,才真正明白自己真正的渴望。
他渴望杨庆乔的身体这点毋庸置疑,然而,他发现他渴望更多、更深。
他曾说杨庆乔贪心,事实上,他和杨庆乔一样贪心,甚而更贪心,像只从长久睡眠中霍然苏醒的饕餮,极度饥渴而贪得无厌。
总一句来说,总裁大人还是个以自我为中心的霸道讨厌鬼,然而他的这个自我中心,将围绕着杨庆乔而转。
一旦认定了,就是个死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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