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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庆乔又想起有次滚完床後饿了,说,我想吃麦当劳叔叔或肯德基爷爷。
郑彦说,原来你喜欢吃人肉。然後就亲自去抱了一桶炸鸡回来,又说,德州小骑士的年纪比较小,肉比较嫩。
我要不要倒在地上滚,大叫这不是肯德基!这不是肯德基!他忍着噗哧,一边吃皮脆多汁的炸鸡一边说。
郑彦说,你可以直接在床上滚,我会让你大叫。
接下来,一个人吃羊肉,一个人吃鸡肉。一个吮得啧啧响,一个啃得哀哀叫。完食後,二人都吮指回味乐无穷……
不经意的回忆,杨庆乔掩不住脸红,嘴角忍不住上扬,不自觉露出一种很闪光的温馨表情,铃木和吴杰志当场被闪到快眼瞎,好想翻桌。
职场性骚扰?最好是可以被骚扰得这麽一脸又色又幸福啦!
Gay Bar里找不到可鲁,觉得快被闪成青光眼的铃木乾咳二声,问:“咳咳,小乔,你打算怎麽办?”
“我不知道。”眉毛又消沈地颓了下来。
“要和他分手吗?”
“我和他谈不上分手。”他们不是正式的情侣,分手二字显然不适用。
“没节制的,你和郑彦熟,你去叫他不要再纠缠小乔了。”
“哈哈,没问题,等我吞了一百颗狗胆後,我马上就去说。”
“你这匹没种的种马!”铃木嗤骂道,再转向杨庆乔。“不分,难道要这样一直被他骚扰下去吗?”
“我……”杨庆乔语塞,不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又安,你别逼他了,郑彦那个人跟皇帝一样,等他有了新欢,旧爱自然就可以告老还乡了。”吴杰志不伦不类的比喻,可倒还真有几分贴切。
杨庆乔的心抽过一记疼,苦笑转移话题:“别说这个了,铃木,恭喜你考上研究所。”
“谢谢。”
三人再聊了会儿,杨庆乔便向他们告辞。
他是作习正常的乖宝宝,尤其现在郑彦不在,更要把握可以狠狠睡个饱的机会,最重要的是,他实在没心情继续和他们聊。喜新厌旧的皇帝呀……现在是不是正抱着金发美女或外国帅哥呢?
“小乔,我希望我们还是可以当好朋友。”铃木的表情很认真诚恳。
“当然,你已经是我很重要的朋友。”杨庆乔衷心回道。
铃木目送他离去,忍不住又大叹一口气,极其懊恼。
吴杰志拍拍他的肩膀,说:“小安安,如果你真的喜欢他,就耐心再等一下吧,郑彦的床伴没一个能维持太久。”
不过这是以前,杨庆乔能不能打破纪录是个未知数,郑彦对他显然比对以往任何一个床伴热情专注太多,除了他,没见他再跟别人上床,而且都半年了,似乎还未有腻味的迹象,太难得了。
铃木陡地脸色一变,破口骂道:“干!不要叫我小安安!”
“喂,会不会差太多,刚刚在你家小乔面前顶多一个靠,现在就变干了。”
“跟你客气个屁!”
“千万不用跟我的屁客气。”
“死白目种马,没事来搅什麽局,干!”
“好啦,别这麽生气,我让你干啦。”
“干你我的(哔──消音)会烂掉!”
“那换我干你好了,哈哈哈!”
“干你去死啦!”
铃木3P郎恶声恶气的骂骂咧咧,和刚刚的亲和友善迥然不同,浑身火气七窍生烟,如果让杨庆乔看到了,大概又是一次伤心的幻想破灭吧。
想想也是,平白一顿色香味俱全、本该是他的烤羊全餐让别人抢去吃光光,佛都会发飙,更别提脾气本来就不太好的简同学,简直气得想杀人放火。
哦,是的,的确要称他“同学”没错──简又安,二十二岁,研一生。
由此可知,网路形象和真实面貌绝对是有差距的。
一夜情睡到新老板-15
武侠小说常有一句“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句话其实要表达的意思,就是人们聚集的地方就会有是非恩怨,而工作场所通常是流言最大的温床之一。
星期一上班时,一个女同事说:“你们知不知道,业务部有个女生晚上兼差被发现。”
“兼差有什麽关系,公司又没规定不能兼差。”
“但她是兼差做援交。”
“听说她都用手机简讯和客人约在饭店做。”
杨庆乔向来不把她们的嚼舌根放心上,女人嘛,八卦是天性,事实上并没有太大的恶意,可听到末後那句话时,眼神不由一黯。他和郑彦的模式不也类似如此,不同的是,他的“客人”只有郑彦一个,而且……他是被嫖免费的……
当然,他绝不会把自己和郑彦的立场设定在援交者和嫖客上,只是内心必然更加反覆煎熬了。
郑彦带给他的性爱像毒品,食髓知味,难以戒除,简直像得了“性上瘾症”──强迫性性行为(Sexual obsessions),又作性上瘾、性瘾、性高潮瘾或做爱上瘾症,是一种与性行为相关的强迫症,患者会不自觉非常渴望与他人进行性行为。(“强迫性性行为”只限於自身,强奸并不属於强迫性性行为的范畴。)
他喜欢郑彦,或许,也有那麽一点点爱上他,然而这只能算单恋,纵然他们的身体可谓亲密无间,可是二人之间唯一的交集在床上,唯一的联系只有性。
郑彦可能也喜欢他,或许,对他有那麽一点点不同,但仅仅限於床上,下了床,他谁都不是,充其量只是个能随叫随到、方便好用的床伴。
有人问,爱情有没有保鲜期?
专家告诉你,有的,现代的爱情平均寿命是三年,有的更长,有的更短。
那麽,有性无爱的激情与新鲜感的赏味期,能有多久?杨庆乔自问,我的保鲜期,又能有多久?会不会被玩腻了就扔了?
纯粹的性关系总有一天会结束,当他的身体不再能吸引郑彦时。
想到这儿,胸口闷闷微疼,这真的不是他想太多,而是终究可能会发生的事,毕竟他和郑彦不是正式交往的恋人,更别提拥有任何承诺。
他们之间除了性,什麽都没有。
好吧,这类型的故事十有七八都会一方认为你不爱我你不可能爱我,另一方认为我不爱你我不可能爱上一个玩具宠物之类的,双方陷入爱不爱的无限循环鬼打墙模式。
我们感性大於理性的小乔同学不能免俗,亦陷入作茧自缚的死胡同。
牛角尖钻呀钻,手机霍然滴铃滴铃的响起,打开来看,是一则从国外传回来的简讯:“有没有乖乖的?”
用膝盖也能猜到发讯者是谁,杨庆乔的心窝有一丝丝暖暖的,眼睛有一点点酸酸的,至少那人对他不是完全不闻不问,置之不理。
抑不住心绪波澜,冲动地发简讯回去:“那你有没有乖乖的?”
呃……妈妈呀我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这样质问他?不过後悔也没用,就算立刻把传讯卫星打下来也来不及了。
对着手机呆愣愣地慌张,数分钟後,简讯又来:“我一向坏坏的。”
杨庆乔忍不住笑了,不慌了,索性大起胆子再发:“原来你知道你很坏。”
才发出不久,很快就回了:“我现在好想对你坏。”
杨庆乔的脸红了红:“哈,坏不到啦~坏不到啦~”
这次回得更快:“等我回去,一定把你做到坏掉。”
杨庆乔的脸更红了,无声的文字一来一往,耳畔彷佛轻回着低沉的音嗓,他没发现,这已是情话绵绵的恋人模式了,肉麻兮兮,甜蜜得腻牙。
“副课,你在和谁传简讯,传得这麽高兴?”一名女同事好奇的问。
“想也知道一定是周瑜哥哥嘛。”另一个女同事接口。
“别聊了,还不快工作!”杨庆乔轻斥,自己也赶快收起手机,专心上班。
哎,怎麽办,再这样下去,他一定会真的爱上郑彦,而且爱得死心蹋地,任他怎麽玩怎麽虐都心甘情愿。
套句网路乡民常讲的话,认真,你就输了。
杨庆乔觉得自己输了。
因为先爱先输,爱到卡惨死。
所以,他给自己二个选择,一个是胡天胡地继续耗下去,直到郑彦放弃他;一个是主动断绝二人目前的床伴关系,生活重回原来的轨道,寻求等待一段平等而对等的感情。
他虽然温和软弱,但他太渴望爱情。
他渴望在一个刚刚好的时间,在一个刚刚好的地点,遇上一个刚刚好的人,他们像同时被雷劈中了,爱情的电流打进他们的内心,烧焦他们的灵魂。
然後,他们相爱了,一起生活了,一起看着对方渐渐老去,也许头顶秃了,也许肚腩大了,他们依然紧紧牵握彼此的手,谁都不会放开谁。
很显然的,他所渴望的浪漫,性灵合一的美好,郑彦无法给他。
郑彦可能会给他的,大概是拍拍他的脸,微笑的说,孩子,你真是浪漫过了头呀。说完了,压倒,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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