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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恨他吗?我不知道,因为我连自己怎么了,自己在做什么都还没搞清楚。我已经被感觉控制了,我不是跟着感觉走,而是被感觉牵着走,而是变成感觉感觉着走。但我还是有意识的,我的意识告诉我这种关系该结束了,但我自己没有这个能力,所以只能让老大恨我,让他觉得我的纠缠很麻烦,让他主动抛弃我。我没有自尊了吗?不,我反而是自尊心太强了,不相信自己也会被欲望左右,不敢于面对屈服于欲望的真实的自己。
所以在疯狂之后的,必是冬天般的冷漠与漠视,在火热之后的,必是持续的犹豫与迷茫。与之伴随的,也总是时间的流逝,青春的流逝,生活的流逝。我失去了什么,又得到了什么呢?只是明白了欲望的苏醒并不一定就是一件好事,特别是对于我们这种不能得到社会普遍认可的人,其中的煎熬与挣扎,有几人能懂得?又有几人能一笑而过?
生活是丰富的,生活是包容的,在孤独面前,罪恶的温暖也是温暖的,在饥饿面前,肮脏的食物也是能食的,在局限面前,局部的替代也是有效的。而且,我们即使不能面对自己的过去,也要面对现在的自己,没有对与错,只有做与不做,没有该不该走,只有必须得走。在生活面前,我们都是渺小的,在寂寞面前,我们都是残缺的。
渐渐的,我们的争吵少了,默契却多了,我们的沟通少了,亲密却多了,我们的疯狂少了,温存却多了。没有人的时候,老大也会抱抱我,哪怕是以戏弄的方式。每次行动之前,有机会他都先来问问我,看看我的态度。这么长时间了,我也学会了耍他,用我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态度泼的他一头雾水,或者用我挑逗的动作搞得他一脸尴尬。
最喜欢他从后面抱着我,向我的耳朵里吹气,还用他的整个身体告诉我他有多么性奋。我特别喜欢短发的男生,有一次他理了短发之后,我看他的眼神就有了变化。他似是读懂了我,就在白天,就在我们宿舍的阳台上,我们肆无忌惮的疯狂了一次。抓着他结实的臀部,我们什么都不用说,灵魂就早已纠结在了一起。也许欲望本身就是灵魂的表达工具,表达疯狂的工具。
暑假快到了,大三也要结束了,大四马上就要到来了,这也意味着我们快要真正踏入社会了。踏入社会会怎样呢?首先想到的就是想办法让自己吃饱,但我还没看清前方的路。而且,即使他们和我一样迷茫,也显然他们的希望比我的大。大一的时候我就读过一篇文章,是讲一些毕业生第一次领工资的情况,大体的意思是一切要从零开始,这时它又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其实,早在高中的时候我就有了生存的压力,因为家里明显比其他人家穷,很多自己想要的东西都没有钱买。很多人都说过有些东西是钱买不到的,但我们连想买的东西都还没有钱买,又有什么资格去想钱多的时候呢。所以我依然爱钱,依然希望有一天能拥有足够多的钱,买有用的东西。
第一次,我想找点事做,我开始想明天该做什么。所以这个假期我不想回家了,我要留在城市里,但我能做的就是思考将来能做什么,而我告诉家里人的留下来的理由是我要学习。显然,我撒谎了,因为我找不到更好的方法来掩饰我的恐惧,找不到更好的理由来解释我的荒唐。
相信大家也还不明白我的荒唐,虽然我对同志这个身份的社会压力有了更清醒的认识,但这并不是最主要的。主要的部分有内在和外在两个方面,内在方面是我一直不喜欢所学的专业,也没好好学,或者说学不进去。而我一直喜欢的是心理学,也看了很多这方面的书。不过这除了能丰富我的思想之外,并不能给我带来其他什么。外在方面是我的女性化,我不想夸张,但还是要说没有一个人第一次见我会认为我是一个男孩,哪怕是夏天穿得很少。
也许这两方面在别人身上都可以不算什么,偏偏我又是一个很认真,很执着,很木的人,我相信只有有能力去做某件事,才有资格去做某件事。所以我对我的内在能力感到很尴尬,不知道如何在当今社会把它们变成金钱,变成让我活下去的金钱。对我的外在行为我也感到很恰当,虽然不知道已经受过多少次的打击,我还是不想违背自己的意愿,让自己活得那么累。我一直坚持我就是这个样子,也知道这个样子没有几个人能接受。虽然我是个坚强的人,但因为我的处境和遭遇,我的内心已经非常脆弱。即使有一天我想向现实妥协了,也担心会心有余而力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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