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减小字体
增大字体小维说得也许不错，事情看起来并没有更多的人知道，但这只是在剧组里。当天晚上，就有人在网上看到了一篇《DV失而复得 “主持人大赛”有选手见财起意》的文章。文章没有点名，但对所有的内情都说得头头是道。不久就有很多网站进行了转载。没有人知道事情是怎么被捅到网上去的。但是，一石激起千层浪，第二天上午在排练场上，当小维听说了网上文章的事情，还没来得及跟阿罡说话，就见有警察来到现场，称要找阿罡进行询问。公安机关这样快就介入了，也是谁也没想到的。
小维看到，在阿罡被叫走的时候，他把犀利的目光投向了自己！那目光中有怨怼、愠愤、不解、失望，也有委屈！这目光令小维简直肝肠寸断！
阿罡这一走就没再回来，之后他就被刑事拘留。
尽管阿罡没有承认自己盗窃了DV，但证据面前任何的解释都显得绵软无力。小维也找到办案人员，证明阿罡是无辜的，而且他说到了那天在天台上阿罡跟他的对话。但是警察认为二人是约好一起来参加比赛的好朋友，所以他的证词不予采信。
不久，有消息说DV的价值已经超过了三千块人民币，阿罡很可能要被处以六个月到一年的有期徒刑。
小维听了这个消息简直要疯了。这天一早他也没有请假，独自出了饭店坐上一辆出租车。他问司机这个城市的拘留所在哪里，司机说东城有一个。于是小维就来到了东城的拘留所。可一问阿罡并没有在这里。之后出租车又拉着小维跑了另一个拘留所，仍然没有阿罡。小维就问还有没有拘留所，司机说那就要去三十公里外的直属县了，有时候会把人送到那里的拘留所的。司机就问小维去不去。小维黑着脸说：“去。”市里的拘留所都没有找到阿罡。小维就问出租车司机还有没有拘留所，司机说那就要去三十公里外的直属县了，有时候会把人送到那里的拘留所的。司机就问小维去不去。小维黑着脸说：“去。”
可到了直属县的拘留所，仍然没有找到阿罡。
司机说：“就算找到了，也不一定让你见，除非你有熟人。”
在回去的车上，小维把头仰靠在椅背上，这时天已经暗了，他在外面整整跑了一天，一口饭都还没吃，他吃不下。眼前总是阿罡最后看他的目光，怨怼、愠愤、不解、失望、委屈……小维感觉自己的心被这目光给掏空了，他现在所有的只是一具躯壳。所以他是那么的茫然无助！
回到饭店的房间后，平时关系不错的选手来看他。知道他是去找拘留所了，大家就都沉默了起来。文泽跑到楼下的快餐厅买了一些吃的东西上来，让小维赶紧吃点。小维对文泽说了声谢谢，却什么也吃不下。大海说：“你得做好心理准备，剧组可能要处罚你。”
小维淡淡地说：“随便！”
第二天排周末直播的开场舞蹈的间隙，大海悄悄问小维：“剧组找你谈话了？他们怎么说？”
小维道：“能怎么说，擅自离组，影响恶劣，做书面和口头检查。”
大海道：“这也许还只是表面文章，听瑶瑶说，很有可能你这周被淘汰。也就是说评委会一路给你压分，到最后你将以最低分数出局。”
小维半晌不语。大海说：“瑶瑶的话还真不能不信，她可是有来头的，知道什么背景吗？她是这次大赛的赞助商力挺的人物。至于跟那赞助商是什么关系，用脚指头都想象得出。她是铁定进前三的。”
大赛早有承诺，进入前三名的选手会与电视台签约。所以只要能进前三，就等于一只脚迈进了电视行业。小维仍然心意懒懒地说：“随便吧。”
排练结束后，小维没跟大家一起吃饭，而是一个人到外面的酒馆喝酒。等到他醉醺醺地回来的时候，文泽正在饭店门口焦急地等他。见他喝成这样，就一把扶住他，说：“维哥，你先不要上去了，被剧组知道你喝了酒，又有麻烦了。”
小维朦胧着眼睛说：“反正也是个淘汰，管他呢……”
但文泽还是把小维架到了饭店外面的一个石凳上坐了。文泽说：“不要听他们的，你的表现一向都很出彩，会晋级的。”
“晋级？”小维突然哀伤地说：“阿罡在拘留所里不知道多难受，他要面临的是半年以上的徒刑，我他妈的还晋什么狗屁的级！”
文泽突然就不说话了。他望着一个灯光迷离的角落，似自言自语地说：“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是这样的……”
第二天，小维没有去参加排练，一直在床上躺着，感觉身心俱疲。文泽来叫他，说：“明天就直播了，还是好好准备一下吧。”
小维哑着嗓子说：“不赛了，歇了！”
“维哥，别这样……”
小维打断他，“兄弟，谢了。你去吧，我睡会儿。”
文泽就只好出去了。来到排练场他跟导演为小维请假说他病了。又说：“我想去照顾他，可以吗？”
导演说：“不行，都不排练，我这里不玩空城计了吗？”
林老师对文泽说：“你先排练，一会儿叫别人去看看他。”
但是，剧组派去探望小维的人并没有在饭店见到他。他又出去喝酒了。直到晚上才醉醺醺地回来。因为下着大雨，他淋了一路。回到饭店的房间时，酒劲似乎已经被雨水稀释掉了。洗完澡歪在床上，他拿起了手机，心里有说不出的难受！怔了半晌，他给阿罡发了条信息：
我等你！
他知道现在阿罡是看不到这信息的，但同样的内容他还是连发了十条。
我等你！
我等你！
我等你！
……
这时，有服务生来送一次性用品，说：“有个长得很帅的小伙子，应该是你们一起的，怎么一个人在天台上浇雨啊，会生病的。”
小维听了就忙胡乱穿上外衣和小岱一起跑向天台。
坐在天台水泥台上的文泽早已经浑身湿透，有微弱班驳的灯光映在他的身上，使得他的身体在雨线中泛着玄秘的幽光。小维冲进雨中，一把拉起文泽，说：“你练什么呢？会感冒的……”
小岱也过来，两个人就把文泽拉出了天台。
文泽的唇微微抖着，他用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说：“房间……太闷了……所以，凉快凉快……”
小岱说：“有个性，照你这逻辑冬天嫌冷了你准得进锅炉。”
小维从文泽的目光里看到了一些恍惚和戚迷。这样的目光似乎跟“凉快凉快”没有什么关系。他想问什么，但看到文泽落汤鸡似的，也就什么也没说。只是脱下自己的衬衫，给小维擦了头脸，然后披在他的身上。把文泽送回房间后，嘱咐他要好好洗个热水澡。
小维从文泽的目光里看到了一些恍惚和戚迷。这样的目光似乎跟“凉快凉快”没有什么关系。他想问什么，但看到文泽落汤鸡似的，也就什么也没说。只是脱下自己的衬衫，给文泽擦了头脸，然后披在他的身上。把文泽送回房间后，嘱咐他要好好洗个热水澡。
当小维回到房间后，见林老师在那里等着他。小岱知道林老师要跟小维说话，自己就又退出去了。
林老师面无表情地说：“你们到底在闹什么？！”
小维不说话。
“擅自离组、喝酒、旷课……没错，你跟阿罡是好朋友，可如果他出了意外也把你搭进去，那你是不是也太不成熟，对自己太不负责！”
小维依然不说话。
林老师缓和了语气，说：“可能现在有些传言，比如评委卡你的分数之类的。不要听那些，做好你自己的事情最重要。我觉得你是这块料。明天的直播，我要看到一个负责的你，对自己负责，也对舞台负责。”
她盯着小维看了半晌，有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又说：“我看好你，别让大家失望。我知道你能做到！”
第二天彩排的时候，小维果然没有缺席，而且在彩排的过程中，他很花力气。因为在才艺环节他要唱一段现代京剧《智取威虎山》，林老师托了熟人在京剧团特意为他借了一套杨子荣的行头。彩排下来，瑶瑶就笑他：“你这演的是什么角色啊？”
小维说：“在土匪窝里卧底的抗联。”
瑶瑶摆手，“不像土匪也不像抗联。就你这样的，一天都卧不下去，擎等着暴露吧。”
小维问：“那我像谁？”
“像你本人穿错衣服了。”
小维说：“我不活了。”
瑶瑶笑道：“别介啊，没那么脆弱吧。”接着她又问：“昨天晚上文泽怎么回事？”
“嫌房间闷，淋雨凉快凉快。”
瑶瑶笑道：“真强！他这人怎么总是怪怪的。那天早上我出去跑步，见他在电话厅那里打电话，神秘兮兮的，也不知道打给谁。我在他身边过的时候只听他说到了阿罡和DV什么的，而且声音很怪，好像喉咙有只小老鼠似的……”
小维惊诧！忙问：“是哪天早上？”
瑶瑶说：“就是子明的DV找到的那天……”
小维听了就半晌无语。他猝然想到了阿罡说过的一句话：有人举报！
他立刻用目光去寻找文泽，见他正在一边练舞蹈动作。他久久地盯着文泽，但他完全没有看到文泽优美的舞姿和灵巧的身手，他看到的只是一个律动着的人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