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们是在寻找旅店。
这是阿罡计划好的,一旦剧组给大家购物时间,他们就什么都不买,找个旅店……说这话时,阿罡有点羞口,但他知道自己不说就别指望小维来说。交往已经一年多,小维的性格他还是了解的,小维不是那种不主动的人,但他却是那种不该主动就决不会主动的人。所以去旅店的事只能由阿罡硬撑着说了。小维听了顿时脸红了一下,毕竟他们还都是没正式走出象牙塔的学生娃。但他没说什么,算是默许。阿罡就很是激动,也很是憧憬,心跳的频率立刻提速。狠狠地在小维的腰肋处捏了一把。
小维和文泽这一组合作是蛮愉快的,小维发现文泽是个细心的男生,对他非常照顾。这些,阿罡也都看在了眼里,于是就不无醋意地对小维说:“那个文泽是不是戏过了。”
“什么?”小维当然知道他话的意思,但却装傻,也只能装傻。何况他的内心是平静的,如果真的较真,反而会添乱。
“看得出,他可是在戏里了啊……”阿罡说。
小维就笑了,“你少整事儿,我们是一组的,关照点没什么,一帮一,一对红。”
小维看得出阿罡很不开心。阿罡是那种直率、单纯、热热闹闹的人,有什么事情都写在脸上。他喜欢阿罡也是因为他这样的性格。所以他就把阿罡拉到一个角落,然后见四下没人,便迅速在阿罡的唇上轻轻吻了吻。阿罡激动起来,一把将小维抱住,就要继续吻他。他们到这里后,还很少能独处,即使可以独处,那也很少有亲密接触的时机。所以,小维的这一吻对他们来说还是第一次。
但是,小维还是连忙摇头,说:“有人来了……”
阿罡就只好放手。说:“你知道不知道我多想你!”
小维点头,说:“知道,我也是!”
应该说小维的很感激文泽所给予他的帮助的。文泽一直在学习声乐,现在也是个十九岁的声乐专业的大一在校生,所以歌唱得不错。小维虽然能唱一点京剧,但京剧和歌曲的发声方法完全不同。而他们在今后的比赛中,展示才艺的环节会相当多,他总不能从头到尾只唱京剧吧,那样即使不把评委唱晕了,也会把观众唱跑了。他当然也喜欢唱流行歌曲,跟很多男孩女孩一样,并不掌握发声方法,凭的完全是那么一点感觉。于是他就请文泽给辅导一下唱流行歌曲的基本方法什么的。本来,小维以为文泽即使“辅导”,也只是象征性地表示一下算了,毕竟大家还并不熟,最重要的还是竞争对手。但出乎意料的是文泽竟然很用心,教他怎么运用气息,怎么使用共鸣,怎么利用技巧等等。小维的接受能力还不错,很快就掌握了一点。用了这些方法,至少唱到高音的时候就流畅了许多。
因为感激文泽,就在文泽的要求下,来纠正他的普通话发音。文泽也是南方人,虽然普通话已经很好,但个别吐字多少还是会有一点方言的痕迹,尤其是韵母有eng的字。比如“成”,容易说成偏“辰”的音。小维也是很卖力地来给他做纠正。而且两个人也有很多的共识,就是坚决屏弃港台腔,坚决不用港台语句,比如到处加“有”字,“我有吃饭”“你有看见吗”这种港台式混乱的语法方式坚决被视为垃圾语言。而且决不像一些不好好说普通话的当红主持人那样,把词句的逻辑重音说成港台样式的。比如“关系”、“部分”等词,明明平时说话是把重音放在第一个字上的,可现在都随了港台放在了后一个字上。他们很鄙视这样不坚持标准、不坚持习惯、也不坚持自己的主持人,拿疮痍当时尚,算什么!即使他(她)们很红。
排练很紧张,而且剧组也有比较严格的纪律,没有特殊的事情,选手不得离开他们住宿、训练、排练的饭店和电视台,大家处在半封闭的训练状态。但是剧组还是会安排大家出去购物的时间。因为一些必要的生活用品和比赛时要用的小玩意儿、小饰物、服装什么的,都需要选手自己采购。这天下午,剧组就给了大家两个小时,大家自嘲是“放风”时间,就嘻嘻哈哈鱼贯而去。
文泽注意到,小维和阿罡出了饭店后,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直奔超市或者美发店,而是沿着街道一直往前走。文泽不知道他们去干什么,不免疑惑,本来自己是有一些东西要买的,但脚步却仿佛不由自己的大脑支配一样,几乎是不由自主地跟在了小维和阿罡的后面。因为他觉得那两个人的样子十分令人不解,不但走的疾,还都东张西望的,像在一路寻找什么。他们在寻找什么?
他们是在寻找旅店。
这是阿罡计划好的,一旦剧组给大家购物时间,他们就什么都不买,找个旅店……说这话时,阿罡有点羞口,但他知道自己不说就别指望小维来说。交往已经一年多,小维的性格他还是了解的,小维不是那种不主动的人,但他却是那种不该主动就决不会主动的人。所以去旅店的事只能由阿罡硬撑着说了。小维听了顿时脸红了一下,毕竟他们还都是没正式走出象牙塔的学生娃。但他没说什么,算是默许。阿罡就很是激动,也很是憧憬,心跳的频率立刻提速。狠狠地在小维的腰肋处捏了一把。
他们是在寻找旅店。
这是阿罡计划好的,一旦剧组给大家购物时间,他们就什么都不买,找个旅店……
终于选定了一个看上去还利落应该价格不很高的小旅店。阿罡问老板娘在双人间休息一个小时多少钱。老板娘说:“五十。”
阿罡就牙疼似的抽了口凉气,“不要太便宜!我们可是学生……”
老板娘说:“最少四十。”
阿罡就把三十块钱拍在了桌子上,说:“就这些,多一分都没有。说吧,哪个房间?”
老板娘也不再罗嗦,把钱收起来就带着他们去了一个房间。
待老板娘出去了,两个人站在房间里,先是都有些不知所措,然后还是小维过去将阿罡一把抱住。这一抱似乎就把阿罡给激活了,他一口就把小维的双唇吞进了嘴里,身体仿佛是在颠簸路面上高速行驶的汽车一样抖个不住。而小维的喘息也渐渐粗重起来……两个人的唇舌始终交融在一起,彼此的呼吸就像两股飓风的合龙。阿罡依然衔住小维的舌尖,手上却把自己的外衣扯下去揉成一团甩在地上,伸手就去扯小维的衣服……可这时候,小维口袋里的手机却不识时宜地响了。
小维把自己的唇从阿罡的嘴巴里挣脱出来,摸出手机来正要接通,可铃声却又戛然而止。他看着上面的号码说:“是本地的号,谁打的……”
阿罡一把抢过手机扔在床上,说:“管他呢。”说着又抱住了小维。当他们都把上衣脱干净了,小维的手机突然又响了。一看还是那个号码。可当小维要接听的时候,电话又断了。阿罡说:“靠,这人真没眼色!你把它关了。”
小维看着那个号码说:“是本地的固定电话。会不会是剧组打来的?”
阿罡说:“是剧组打的又怎么样,不是让咱出来放风的吗,你别理他就完了。”然后又吻住了小维。
可小维的注意力却怎么也集中不起来,脑子里都是那个号码。于是他说:“我打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他边说边拨通了那个电话。那边接电话的是个操着本地口音的女人。小维说:“请问是谁给我打电话?”
女人说:“谁知道哪个打的。”
“那这是哪里的电话?”
女人说:“公用电话。”
“那你还记得刚才是什么样的人使用这个电话了吗?”小维忙问。
女人有些不耐烦地说:“打电话的这么多,哪个会记得。”
“麻烦你回忆一下好吗?”
“忙都忙死了,哪来的时间回啥子忆……”女人边说边决绝地把电话撂了。
在小维打电话的时候,阿罡一直都在吻着他,从颈到腹、从胸到背。当他去解小维的裤带时,小维就抓住了他的手,说:“我觉得奇怪,不知是谁用公用电话打的……”
阿罡说:“没什么奇怪的,一定是打错了。”
小维说:“不像是打错了,打了两次,还都不想说话……”
“也许是哪个选手搞的名堂,涮着你玩呢。”
小维沉吟了一下,说:“会不会有谁看见我们进这里来了?”
阿罡想了一下,“不会吧,我们跟大家走的是反方向,没人会看见的。”又说:“靠,看见又怎么样,我开房我愿意,害着别人肝疼!”
小维坐在床沿上,攥着手机,半晌不语。见他这样,阿罡却也一时无言,在一边沉默起来。显然,他嘴上虽满不在乎,但那电话确实已经影响了他的情绪。两个人这样闷坐了一刻,小维说:“回去吧。”
阿罡很是心有不甘,他骂了句:“日他妈的!”但还是起身跟着小维怏怏地往外走了。到了门口,小维就站住了,他回转身,在阿罡的唇上轻吻了一下,说:“下次吧……”
阿罡沮丧地说:“下次吧……”
回到剧组,两个人都有些心事重重的,看上去也是神情惝怳的样子。小维平时就话不是很多,所以大家并不很在意他。而阿罡却是个热闹的人,现在突然静下来,就让大家不适应,有人说:“你没事儿吧?现在世道已经进步,没人再喜欢玩深沉的了。”
阿罡笑说:“我再玩一回行不行啊!”
大家调笑着,小维也跟着笑,但心情并不爽朗。那两个未能接听的电话始终像一团马蜂一样在他的脑子里乱飞。他觉得,也许打那电话的人就在这些选手里面,所以似乎眼前的每个人就都有嫌疑。
文泽坐在小维的身边问:“在超市里怎么没看见你,去哪儿了?”
小维笑笑说:“随便逛逛……” 文泽坐在小维的身边问:“在超市里怎么没看见你,去哪儿了?”
小维笑笑说:“随便逛逛……”
文泽也就没再说什么。因为晚上有直播,所以大家也不像平时那么松散地调侃打闹,空气中也渗透着些许紧张的气氛。小维也就不再纠缠那电话了,他必须集中精力准备晚上的比赛。由于比赛的环节很多,比如开场白、才艺展示、知识问答、模拟现场、即兴采访等等,每个选手都要做许多的功课。一旦投入到比赛的状态,小维就把那倒霉的电话抛在脑后了,他是个舞台型的人。用林老师的话说,他如果做演员的话,会很容易进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