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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眉一扬,流光四溢的眸影昭示了她风月场老手的身份,那种圆滑、世故和精明,是外表的懒洋洋所掩饰不住了。她手一抬放在我肩膀上,吐了个曼妙的烟圈:哟,瞧瞧!哥俩活一个模子里出来的,我说你爹妈可真能耐,怎么折腾出这么一对招人心疼的孩子——赶明啊,我要孩子就要你们这模样的。
亚宁忙说白衣姐说笑了,我
要给你哥哥找工作是吧,白衣目光果然十分敏锐,一语道破。我垂下眼皮看她搭在我肩上的那只手,和妈妈那双弹古筝洗衣作饭的手一样白皙修长,都保养的很好。只是她五之指甲长得吓人,涂着黑的指甲油。
坐,都坐。白衣收了手,将烟蒂随手一丢,坐到位子上去。几个同样慵懒的漂亮的吧员来收拾乱糟糟的东西。她向窗外看一眼,对亚宁说:宝贝儿,你哥好象不是咱圈子里面的亚宁连忙截口道:不是不是,白衣姐,我只想给我哥找份塌实却又不真累的活作。
他神色有点慌乱地看着白衣,似乎有什么话当我的面不好说。
白衣一笑:其实在这里也挺不适合你哥的,他看上去比你冷静却也缺乏生气,在这里一点也不合适。不如这样吧,我先看看他的工作能力,先让你哥去刘涛那破酒店里学学经验,我再和沁圆春联系一下,到时候去那里混个大堂经理应该没有问题。
亚宁一口一个成,喜形于色,忙对我说哥沁圆春是个三星级酒店,可真的不错呢。
白衣正笑着,看到阿威从门外嬉皮笑脸地晃进来,忽然就脸一寒,站起来朝他咬牙切齿走去:
死小子,不是不来我这破烂旮旯了吗,怎么着来找抽啊!你小子给我过来!
阿威诞着脸给她扭住耳朵,任白衣将他拉着往里面走。白衣到收银台那里才回头对亚宁说就这样了啊宝贝儿,今儿阿威归我了,我得好好修理他呢你不吃醋吧。
我吃个屁醋,亚宁嘟囔了一句,然后对我说:哥咱先走吧。
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按白衣的安排,我先去刘涛的饭店学点经验,然后由白衣安排到沁圆春去。
刘涛的“天鹅饭店”位于西郊四环那里,离亚宁居住的地方远的多了。我只好离开亚宁搬到那里去住。
临走前,将来前杜叔的女儿欢欢写给他的信给他,又将芳菲的电话号码留给他,便收拾妥当要离开了。亚宁因为要给某动画片配音,便让阿威带我去王府井添购几件夏天的衣服,再配一部手机。阿威的花钱方式挺让我吃惊的,买部诺基亚花千把块也就罢了,买衣服竟然就花了三千多块。我极力阻止,他却说不让你花钱你心疼什么。结果足足花了六千多块,买的东西根本拿不了了才甘休。
阿威逛街够疯狂的,原先我只是知道他和亚宁和租,其他的知道不多,现在才知道他是这么个购物狂。我开始担心起来,我不知道他给我买这么多东西亚宁和我要多久才能还他。六千块,可足足是我爸爸两个月的工资啊。
阿威看出了我的难堪,便说哥你不用担心,我手里的钱多着呢,我和亚宁是铁哥们,你是亚宁的哥就是我的哥,送你点东西是应该的。
我没什么可说,只好等有空了和亚宁商量一下该怎么还阿威是好。毕竟这个便宜我不想占。只是现在东西都买了,说什么也都没用了,只好作罢。
买完东西,阿威直接打车将我送到“天鹅饭店”。说实话,刘涛的那个饭店真的不怎么样,别看名字挺诱人,实际上名不符实,又脏又小又乱。好在我是来打工而不是来旅游的,再说在郑州那一年我什么活没有干过,工地上搬砖挑泥,饭馆里洗碗擦桌,相比来说这里还要好的多了,没有那么重的活。老板刘涛虽然平日冷眼冷面,冷颜冷语,人却还是很不错的,很少分派给我什么活干。每每还都会在打了佯后拉着我和另外三个在饭店里干的伙计喝酒。
我刚开始还感到奇怪,很多人都把我当成亚宁,而且说些不三不四的话,让人很摸不着头脑。我就不明白亚宁区区一个学生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人认识他。更令人奇怪的是,来这里的客户很少有民工之类的穷人,大部分都是绝对的都市新贵,着装新潮,或者大肚便便。我始终不明白,这些本应该坐在金碧辉煌的酒店才是,为什么非要巴巴地跑到郊区来蹭着油腻腻的旧桌椅呢。这也台令人费解。
我不明白,却也不会多问,因为我不想多事,我明白有些事情是应该知道、而有些是不应该知道的。我知道分寸,我只想找份活干,挣钱供亚宁读完大学,其他的我不想多管。
我想我会一直塌实地在这里干下去,假如不是那天发生那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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