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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我刚才抬头的时候,也吓了一跳,真的好多啊,从来没有见过。对了,给你讲个笑话……”天津人都很会讲笑话吗?
我仰起头,躺在他的腿上,看着星星,嗅嗅他身上的味道,一只耳朵听着缓缓的音乐,一只耳朵听着天津话讲的笑话,几乎……又要融化了……
回忆到这里,翻开手机,他的号码已经不在我的记忆范围,当时的江上一幕,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或许我们的关系,到这里恰到好处,或许那一次我去天津的探访,也是恰到好处,但是,倔强的我偏偏又一次沦陷在伤心的北京,后悔吗?不,当我忍住将要流下的眼泪,转身离开的时候,我知道,他已经不再属于我的生活,而是定格在了回忆中。生活本来就是这样,有人轻轻的到来,也有人轻轻的离开,我为你们每个人保留一段感情,在心底最深的地方……
十一出来玩真的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人不是一般的多,我们拍照的时候,都要举起手,否则根本不知道照片里面到底拍的是谁。但是三峡的风光也不是一般的好,漂亮得让人心醉。再加上旁边有小翔翔陪着,时不时的说说相声,感觉那几天就像生活在天上。
几天的旅行很快就结束了,我们坐船顺江又飘到了宜昌,到宜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坐上了回武汉的大巴,大巴上面都是两人坐,我就和王嘉翔坐在一起,窗外夜色阑珊,有一点点困了,就把头靠在他的肩头,他忽然小声在我耳边说:“给你说个相声吧!”
“好啊!”我的头没有动,喜欢这种有暖暖的风吹到脖子,吹进耳朵里面的感觉。
“……”他一个人讲的兴致勃勃。
“王嘉翔,以后我要是有钱了,能不能顾你当秘书啊?”
“干嘛要我当秘书?”
“等我每天要睡觉的时候,你就坐在床边说相声,我肯定一会就睡着了,比听收音机好多了,真是舒服啊……”
可惜,汽车只开了三四个小时就到了,我多么希望这个车一直不要停,让我就靠在他的肩头上,听着他用那慢慢的,缓缓的,稳稳的腔调说着话,一觉睡去。
三峡之行就这样结束了,回到学校已经是深夜,我们各自拿了行李回了寝室,那一夜,一直在回味,劳累但却清醒……
转天,就快要开学了,学校由清静变的热闹起来了,很多人都拎着大大小小的包裹回来了,其中就有吴则剑,这个家伙,一回到学校,就叫叫嚷嚷的跑到我寝室,说是给我带了他妈妈做的最好吃的牛肉。
“你在三峡玩的开心吗?”
“很开心啊,谁让你要回家,不和我们一起去。”
“唉,谁让我家近呢,我给你带了牛肉,快吃吧,非常好吃啊。”说着,他已经在忙不迭的把牛肉倒出来了,他这个人就是这么咋咋呼呼的,说话就像在演电影,动作就像在排话剧,还没等我拿筷子夹,他已经用牙签扎了一块肉放到我嘴边了。搞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又不好推脱,就只好张嘴吃了。
“真乖,再喂小内蒙吃一块。”
“大哥,我又不是你家宝宝,不要这样吧,拿给大家吃吧。”
好像是我说了以后,他才明白寝室里还有其他人,恍然大悟的样子,跑去给别人发吃的。
中午,我急急的跑到楼下,找王嘉翔一起吃饭,可是他寝室的人已经都回来了,已经一起走了,去吃饭,他是个圈圈概念非常严重的人,只和自己的寝室,周围的寝室,自己的班级关系很好。我住在他楼上,而且也不是一个班,忽然感觉有点疏远,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时候,就看吴则剑从楼道的一头看到我,飞奔一样跑过来,“你干什么,去寝室找你吃饭,你都不在,走,陪我去吃饭。”
“好吧!”虽然心里有点失落,但是毕竟还是有人陪的,而且吴则剑这个人很热闹,也不惹人讨厌。
就这样过了几天,总是阴差阳错的见不到王嘉翔,而且就算见到,他也还是那种淡淡的感觉,相反,吴则剑的热情和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慢慢的,我的时间基本都被吴则剑占据了,没有太多的机会去找王嘉翔了,就这样,小翔翔就在我的感情生活里渐渐消失了,在体会了江上浪漫之后,渐渐淡出了我的世界,不是我不想,而是条件不允许,南柯一梦,当我再和他的生活交叉时,已经是大四的事情了。
大学的生活就这样展开了,武汉的秋天真是舒服,虽然短暂。我在校园中尽情享受着初来乍到的新鲜,但是,也从来没有任何一个时刻忘记远在北京的高韧攀,我们每周打两三次电话,不过基本都是我打给他的,每次我都在电话里说说笑笑,告诉他我这边的新鲜事,他在那边应和着,我不知道他那边在发生着怎样的变化,迟钝的我,竟然也没有什么觉察。
吴则剑还是一如既往的对我热情有加,有一天,我正在寝室看书,他砰砰砰的从楼下跑上来,咚咚咚的一边用力敲门,一边大喊:“开门那,玉树临风的吴则剑来啦。”
我在屋里差点没有笑出声音来,忽然发现他这个人也是傻傻的可爱。给他开了门。
“你一个人在干什么呢?”
“看书呢。”
“咱们去吃东西吧,我肚子饿。”
“这么早,还不到晚饭时间,我这里有奶糖,给你吃。”说着,我就打开柜子,把里面的奶糖给他。
“不错啊,还有苹果,一起吃了吧。”他倒是也不客气,拨了糖纸,就把奶糖塞到嘴里了,第一颗还没有吃饭,又拨了第二颗。
“你上辈子是饿死的吧,糖都可以这样吃!”
“肚子饿,没办法。”边说,他边把第三颗也放到了嘴里,我看着他眼睛一眨一眨的,虽然没有高韧攀一样的大眼睛,但是却非常有灵气,充满了神采,而且睫毛也长长的,我忽然觉得,看他吃我的东西很开心。
“看什么啊,你的脸胖乎乎的,好想捏一下……”他忽然说了一句,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的手已经上来了,在我脸上不轻不重的捏了一下,然后触电一样缩回去,表情极其夸张的说:“好爽啊,好爽啊,以后每天都要捏一下。”
我真是对他无语了,这算是调戏吗。我当然不能被别人白吃豆腐,所以也冲上去要捏回来,于是,我们在寝室扭打成了一团,直到笑的没有一点力气……
从那以后,我总是买很多零食,放在小柜子里面,自己其实吃的很少,不喜欢,他每天早中晚必然要跑上来至少三次,每次到我寝室,第一件事情,就是捏捏我的脸,第二件事情,就是打开柜子找吃的。
寝室还有另外三个人,但是每次吴则剑都好像没有看到人家一样,我们俩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你捏我,我捏你,然后是摸爬滚打,想想真是好笑,都已经是大一的人了,每天还在玩这种游戏,当时真的那么幼稚吗?
大学已经开始一个月了,晚上寝室的人又在卧谈,这是我们的最重要的晚间活动,因为当时没有电脑,没有网络,大家就只能说话。
开始不知道聊着什么话题,忽然,李信松说:“李越啊,你说吴则剑怎么总是往咱们寝室跑啊,我坐在门边上,每天要给他开门n次。”
“我也不知道啊。”
“他在咱们寝室的时间,应该比在他自己寝室的时间长吧。”宋勇接过话说
“差不多,你看他天天泡在这里,估计是因为我这里有吃的。”
“而且你们天天那个打闹啊,多大了,李越,你可比我大三岁啊,我都已经不打闹了。”宋勇又补充。
“而且还捏脸玩,唉……”他又补充,幸亏是黑夜啊,要不然我都要脸红了。
“他天天找你,估计是喜欢你啦,哈哈。”陈哲乾这个家伙,说不好普通话,忽然说一句,吓死人。
“我看也是,估计吴则剑是同性恋,你要小心他。”李信松趁机跟风。
又听到这个词了,上一次,是高韧攀在床上问我,问的我哑口无言,而这一次,是寝室的人,说吴则剑是同性恋,我心里一紧,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听到这个词,隐隐的有点高兴,难道他真的是……
过了没几天,学校组织新生杯辩论赛,我也报名参加了,因为以前在高中的时候拿过全市的冠军,所以,这次理所当然的成了队长。听到这个消息,吴则剑比我还兴奋,几乎是手舞足蹈了,“没看出来啊,我怎么觉得你说话没我多呢,这么说,我也可以当队长的啊,真是屈才了。”
“你去啊,就你的样子,上场对方不是被你辩倒的,是被你吓到的,每天都像耍宝一样。”
“我怎么了,我一枝梨花压海棠,玉树临风赛潘安……”这是他的口头禅,曾经是QQ签名档,我喜欢他这种充满自信的表现。
其实,吴则剑也只是在我的面前表现得活灵活现,如果是陌生人的场合,他基本上话很少。比赛真正开始了,每周一场,他每场必到,而且在旁边端茶倒水,殷勤备至,赢了比赛,他比我还高兴,眼睛笑的眯成了一条缝,总是拍拍我的肩,“不错啊,没看出来啊……”
依稀记得当年,高中的时候参加比赛,每次开场以前,我的目光总是在场下寻找,寻找高韧攀的身影,看到他,心里觉得那么的踏实。而今天,我竟然开始不自觉的寻找,但却是寻找吴则剑的身影,看到他,也一样有种安心的感觉。物是人非,但是开心依旧,人就是怕寂寞吧,所以心里总需要装着另外一个人,寻找一种寄托。那是,我的心里仿佛已经有了两个人,一个远在北京,一个近在咫尺……
一路走来,我们顺风顺水,打进了决赛。可惜,强中自有强中手,对方的整体配合略胜我们一筹,我们在决赛中输掉了,屈居亚军。
比赛一结束,吴则剑又是第一个冲了过来,我当时沮丧极了,本来以为到手的冠军,就这样飞了,低着头,一言不发。
“李越,不高兴吗,都是裁判偏心,我觉得你们队比他们强多了。不怪你,都怪裁判。”
“你别瞎说了,不用安慰我,我们的配合是不如他们。”
“怎么会,你一直都是表现最好的,真的。”
“那是你觉得吧,你要是裁判我就的第一了。”说着,我竟然话语里带了很多的委屈。
“嗯,我要是裁判,你不说话,就能得第一。”
我听着他这么说,本来灰心丧气,差点笑出来,把衣服往他身上一扔,“走吧,都输了,等你做裁判,我都做主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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