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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了,那你什么时候过来?”
“明天吧!”
“好,我等你。”我果断的放下了电话,眼泪竟然不争气的流出来了,我恨自己,几时这么脆弱过,不就是没来吗,至于吗。擦擦眼睛,躺在床上,却总有睡不着了……
第二天,还是在期盼中度过,如果窗户的玻璃薄一些,应该已经被我的目光灼伤了。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期盼已久的那个身影,出现在了教室的门前……
他没有什么变化,还是当年的面庞,还是当年的神采,看到他的一刹那,仿佛时光瞬间倒流回了我们在一起的日子。
晚自习我没有上,一下课,就拉着他急急的向我的小屋走去。
“我们吃饭吧。”
“不吃,我们赶快回去。”
“你急什么啊,干什么也得先吃饭啊,我又不会跑了。”他坏坏的笑笑,我的高韧攀一点都没变,包括这坏坏的笑。
我瞪他一眼,“那快点,就吃最简单的。”晚饭草草收场,终于回到了我的小屋,终于只有我们两个人了。
门一关上,我迫不及待的一头扎进了他的怀中,他比我高半头,他的怀里,空气是凉的,身体是暖的,好喜欢这种感觉。久违了。
他轻轻的躺在床上了,本来狭窄的单人床,我们两个人,竟然还是空了一半,因为我紧紧的躺在他的臂弯里了,好舒服。
“昨天为什么不来?我们说好了的。”
“你这个人,就不替别人想想,我刚刚下火车,家里都是人,我能走得了吗?”
“我不管,你说好了,结果不来,害我等的眼睛也望穿了。”
“唉,叫我怎么说你呢……”
昨天,不管他做了什么,今天,他真真切切的在我怀里了,一切不开心,瞬间都蒸发了,爱一个人,体验过山车的感觉,昨天还在谷底,今天已经到了巅峰。
我就这样躺在他的怀里,手不由自主的拉开了他的衣服,小腹还是那样的结实,胸膛还是那样的宽广,后背还是那样的厚实,皮带松开了……其实,没有见到他的时候,根本没有想过要怎么样,但是,怎么一见面,就直奔主题了,唉,我是没救了……
我们就这样躺在床上,我一边抚摸着他身上每一寸熟悉的地方,一边听他讲讲大学的事情。
“你找女朋友了吗?”
“没有啊!”
“为什么不找呢?”
“追人多麻烦啊,多费劲啊。”
“我追你也很费劲的。”
“拜托,我们都是男生,还用追……”
“你打算找女朋友吗?”
“不知道,走着看吧,我才大一,还早呢。”
“哦……”当时的我多么的纯洁,没有丝毫的占有欲,连他找女朋友也没有反对。
我们就这样抱着说了一夜的话。
“晚上别走了,和我住。”
“不行啊,我才刚刚回来,不能不回去。”
“算了,知道你就要走,快走,快走。”
“又生气了?你现在不是还没放假吗,你得好好学习,不要想东想西的,等你放假了,我去你家住。”
“真的?”
“骗你干什么。”
万般的不舍,万般的无奈,我送他消逝在了茫茫的夜色中,该死的补习,什么时候是个尽头……
过年前,补习班终于放假了,他如约睡在了我那张熟悉的小床上,这次,他没有自觉地脱掉内裤。
“这么长时间没有见面,多不好意思,你帮我脱吧。”
愿意效劳,呵呵,我最喜欢脱人家的衣服了。肌肤挨着肌肤的感觉真是舒服,趴在这么厚实的肉垫子上的感觉真是奇妙。紧紧的抱着他,想要把他融进身体里的冲动。
“对了,给你个小礼物。街上有人卖书法,我给你写了一个。”说着,他从衣服口袋里面掏出一块叠的四四方方的手帕,趁着灯光,我看到上面用漂亮的毛笔字写着“与君为友,今生无悔!”
高韧攀,你还记得吗,还记得这件小小的礼物吗,恐怕早就忘了吧,连“我们永远都不分开”的承诺都忘了,何况这方小小的手帕。只有我记得,到现在,它还好好的躺在我的抽屉里面,连同你写的信一起。
寒假苦短,这就结束了,补习班的老师说,谁要是能在大年三十晚上敲钟的时候,还在做习题,来年就肯定能考个好成绩,于是,我在敲钟前赶快拿出练习册,一直“苦学”到敲钟完毕。来年,我应该能考个好成绩了吧……
高韧攀又走了,这次,我去车站送他,火车开走的一瞬间,我又开始倒数半年的时光了,他在车窗里挥挥手,我在站台上挥挥手,再见,再见,一走又是半年……
我又投入补习生活了,也许是半年的沉默,已经达到了我的极限,第二个学期,状态好了很多,也开始和周围的同学接触了,他们忽然开始发现,我原来也是爱说爱笑的,没有那么“清高”。
月考的时候,不小心又考了个第一,我站在台上发言“夜里挑灯苦读,不畏悬梁刺股,我们静默着、积蓄着、等待着。爆发的那一天,已经不远……”回想起了台下小朋友们钦佩的目光,忽然觉得自己小时候还是很有领导气质的。后来长大了,堕落了……巨星沉睡了……
张荣还是我在补习班最好的朋友,从暧昧走向明晰的朋友关系以后,我的感情生活又空白了,进入了“真空期”,只剩下和高韧攀的电话,于是,我感觉寂寞了……
我想,补习班的老师一定不是故意的,纯属意外,距离考试还有两个月的时候,她带着冯童,走进了我们的教室。
“现在给大家介绍个新同学……”
我又是坐在前排,又是不小心抬头看了一眼,竟然又有了新的发现……
“他去年考上了武汉大学,但是半年前退学了,回来复读,现在安排在我们班里,大家欢迎一下。”
冯童,何许人也,面如珠玉,眉清目秀的俊朗小男生,我称其为小男生,其实人家还是比我高一截,只是他的长相,总是让我联想到贾宝玉这个名字,如果把他放到古代的青楼,那一定是一代名妓,只可惜投错了胎,变成了男儿身。
我历来对长相偏软的男生没有多大的好感,但是,要命的是他的眼睛,竟然又是深深的眼窝,长长的睫毛,明亮的双眸。无意中,四目相对之时,我的寂寞立刻他收复了……
这样的相遇似曾相识,只是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不同的人。上次是站在台上的是高韧攀,这次是冯童。
我很佩服自己,也许天生就装有雷达,在“真空状态”的时候,总是能不断的发现和锁定目标,而且更佩服自己,每次在锁定目标以后,总是能在短时间内完成“接近”的任务。
所有接触过的同学中,基本分成两类,一类是第一眼看见,就知道他是我要找的人,这种,一般都会有出众的外表,至于后来能走到什么阶段,那主要要看接近后彼此的性格和默契。第二类是在长期无意识的相处中,产生了深厚的感情,这种感情,慢慢变成了亲近。这一类一般外表平平,但是性格绝对是出奇的好,是我喜欢的类型。总结一下,可以理解成第一类是外表美,第二类是心灵美,但是,我的交往史中,第一类的数量远远超过第二类,所以,看来自己还是俗人啊,脱不了声色犬马……
但是,这种惊艳的感觉,却绝不是常常有的,抛开明星不说,在真实的生活中,让我这么记忆犹新,瞬间就知道接下来要行动的人,到现在一共只有三次。第一次,初开的情窦给了高韧攀,第二次应该就是冯童,第三次先做个伏笔,那是一次更高级别的飞跃,现在先不说。
一道白光,时间又回到了那时、那地。我的目光几乎是随着冯童移动的,他站在台上说了两句话,然后就坐到了座位上,距离我好远啊,偌大的教室,我们坐对角,看他走路的样子,有一个词可惜形容:大摇大摆。不知道是他心情好,还是一贯的姿态,忽然觉得他有点可爱。
当时并没有听说过多少武汉大学,但是听其它同学说,好像还不错,退学可惜了。忽然,我旁边的齐宇冲着冯童的方向小声的说话,他也回过头,两个人挤眉弄眼的边做口型边打手势的说着话,好像彼此很熟。我忽然就对一直坐在旁边的齐余产生了兴趣,唉,我对天发誓,我所做的一切行为都是无心的、下意识的,绝没有利用别人的企图,虽然从行动上来看,非常有这个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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