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刚才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气喘吁吁:“你干什么?不怕玻璃碎了,我从十六层掉下去?”霆似笑非笑地说:“不怕。”我追问:“你不爱我吗?为什么不怕失去我?”霆还是那样的表情:“因为我不必为你担心,你长着翅膀。”我有些意外霆这样的回答:“我长着翅膀?!”霆点点头:“对,天使都长着洁白的翅膀,你是我的天使!现在是!永远都是!”说完,霆就看着我,伸出舌头来舔了一下我的嘴唇,然后把我按在墙上疯狂而粗暴地吻着,边吻边含糊不清、语无伦次地说:“振宇,我爱你!你是我的!永远是我的!”长时间的吻使我和霆都快要窒息了。我和霆相拥着滚落在擦洗的痕迹还未干透的地板上,我被霆骑在身上,疯狂地剥落每一件衣服,然后被霆紧紧地抱住。霆近乎疯狂地对我又掐又咬,但力量却都恰到好处,让我疯狂却不留任何痕迹。难道这也是霆性爱技巧的一部分吗?我顾不上许多,尽力迎合着霆,和他一起放纵和悸动着,和他一起疯狂舞动和喊叫着。肉体的亲密接触是
爱人之间的特权,也是最为诡秘和神圣的。人们总把它和邪恶联系在一起,却都无法抗拒它那巨大快感带来的诱惑!彼此的奉献和占有,通过这样最原始和单纯的冲动体现到了最底限。甚至可以让疲惫、倦怠都在顷刻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近乎歇斯底里的快乐,当然还有冷静之余的成就感和愉悦情绪。
但是很遗憾,霆却没有做更进一步的事情,而是把我抱着放到浴缸里。虽然我很反对夏天还用盆浴的方式,但霆在水里加了“清香泡泡浴”,并坚持说这样做才够浪漫,并且会使人全身放松,肌肤留香,心情舒畅,精神焕发。霆始终放着轻松悦耳的音乐,他说这样是磨合音响,让音响的效果好起来。在浴缸里,我紧紧抱着霆,几乎快要睡着了。霆就这样和我抱在一起,开始还亲吻我、抚摸我,后来干脆就搂着我一动不动,等待水温完全降下去。时间已经很晚了,我们才开始加快速度,准备快点休息。我闭着眼睛,害怕洗发水会把眼睛蜇痛,伸出手去,在盥洗架上摸我的剃须刀,我摸到剃须刀就要往脸上刮。但是刀片还没有接触我的皮肤,霆就声嘶力竭地大吼起来:“你干什么?放下!”我吓了一跳,刀片也掉在地上了。我揉了揉眼睛,睁开眼看着霆的愤怒:“你怎么啦?”
霆也有些意外似的,尽力掩饰他的情绪:“哦,没什么。你拿错刀子了,这是我的。”我有些迷惑不解:“你有洁癖?可你跟我洁癖个什么劲儿啊?我还以为你怕我自杀呢!”我一边说一边去捡地上的刀子。霆又莫名其妙地抢上来:“别动!”我有些生气了,委屈地说:“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嫌我脏?嫌弃我,就明着说,也不必要这样啊。”不知道为什么,说着说着,眼泪竟然下来了。霆赶快抱住我:“别别别,别生气,我不好!都是我不好!要脏也是我脏,我都不知道跟多少
男人上过床了,你不嫌弃我,我已经很知足了。我给你换新刀片,好不好?我是怕我脏。行了,别哭了啊!”我确实一时收不住泪水,但是听到霆拿自己的经历骂自己,又实在不忍心,所以反倒真的哭出来了:“我就从来没有嫌弃过你,你干吗要这样?”霆把我抱在怀里,温柔地抚摸着我的脊背:“我错了,你别伤心,你难过,还不如杀了我呢。我发过誓,要给你幸福,让你快乐!我欠你的,这辈子都还不清了!”我看着霆的眼睛,突然觉得他好陌生:“你欠我的什么?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我都听不懂你要说什么了。”
霆的脸憋得通红,很着急又拙于辞令:“不管怎么样,你知道我的心里只有你最重要,我是爱你的,这就行了。不管到什么时候,我都不会变心。”我点点头:“我相信……”我和霆没有再说什么,草草冲洗完毕,就上床准备休息。虽然很累,可我的头脑一片混乱,始终睡不着。过了很久,霆突然假装翻身,把一条手臂放在我的胯骨上。我知道他也没睡:“干吗?你白天还有精神上班嘛?”霆在黑暗中一下子把我紧紧抱住,我感觉到一滴热乎乎的水滴在我耳后的皮肤上。我意识到霆可能在哭,便急忙转身,往霆的脸上一摸。果然霆的眼睛和脸上到处都是湿的。我感到一阵心疼:“怎么啦?你?”霆的声音还是很平静:“没什么,突然感觉我好爱你好爱你,离不开你!”我回手把床头上那幅《玉堂富贵》金箔画上的射灯打开,霆却把脸转向枕头,我知道他在掩饰泪水。我平静地等他把脸重新转过来,看着他有些红肿的眼睛,对他说:“我也一样离不开你!没有你,我就会像隔绝了光线和空气,象是墓穴中的随葬品一样,只能静静等待死亡的降临。我不想多说什么,反正没有你,我也一样不能活。”
霆突然很反常的大声申辩似的:“不!这对你不公平!”我愣了:“什么意思?”霆刻意平抑自己激动的情绪:“你是好人,因为我连累你,这不公平!”我有些无法理解霆的思维了:“你今天怎么了?这么反常?你没事儿吧?”霆赶快勉强地笑了一下:“没事儿,我最近情绪不好,心烦意乱的,总是胡思乱想。你别跟我一般见识。”我知道此时没有别的可以比温柔更容易让霆平静下来,所以就搂住霆的脖子,压在他身上,亲吻他。果然他平静多了:“我爱你,爱得无法自拔。佛爷说的那种超然,我做不到。”我笑了:“有一天我们都老了呢?没有一个共同的目标和理想,我们就很难维系了。让我们的
爱情换一个形式,可能会成为永恒。虽然没有人尝试过,但我们可以尝试!你不是喜欢新鲜的东西吗?不是喜欢独创性的事物吗?开始也许我们都找不到感觉,但我们可以慢慢来。我们还年轻,可以慢慢来的。会习惯的,一切都会好的。”霆笑了,笑得特别嘎,特别
男人味儿,特别让我动心……
那一夜真的很难熬,我和霆就那么紧紧抱在一起,各自胡思乱想着心事,直到筋疲力尽,才昏昏睡去。第二天一早起来,才知道连灯都没有关。霆匆匆忙忙收拾好,临出门的时候在我脸上吻了一下:“晚上我会早点回来,请你吃晚饭噢!别做饭了,等我噢!”我还没有完全睡醒,应付着霆:“嗯,我知道了。”然后听见霆关门的声音,知道他上班走了,我又昏昏地睡去。谁知过了不长时间,电话铃突然响起。弄得我睡意全无,只好接听电话。原来是霆打来的:“亲爱的,快醒醒,你看看电视,新闻里在说什么?美国遭受恐怖袭击,世贸大楼被炸了!”我一时反应不过来:“嗯?世贸大楼被炸了?”霆在那边特别激动:“对,被飞机撞塌了。我在公车站的报摊儿上看见新闻了,绝对是真的,你看看吧!哦!我车来啦,先走了,回头再跟你说。拜拜!”电话挂断了,我拿着听筒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美国完蛋了?!”
我猛地跳起来,光着身子就往客厅里跑。打开电视,就站在茶几前等着看。快九点了,中央一套节目的整点新闻就要开始了。我赶快把音量调大之后,到卫生间小解,还侧耳听着电视里的声音。果然新闻开始了,电视里真的在说美国遭受了历史上最严重的恐怖主义袭击,世贸中心大楼、美国防部五角大楼先后由被劫持的客机撞毁和撞伤。我赶快从卫生间跑出来,看到电视上播放着各个角度上观察的正在坍塌的世贸中心大楼。壮观?恐怖?简直无法形容。如果不是中央一套的台标和新闻节目的标志,简直就以为是好莱坞新的大制作呢。我说不清楚当时的心情,反正挺复杂的。要是想起来美国对我们中国的内政外交上做的那些欺人太甚的事情,看看这正在坍塌的世贸中心大楼,还是蛮解气的!美国倚仗自己的综合国力在国际舞台上指手划脚惯了,霸权主义搞久了,这也许就是报应。可是看着电视画面上如此惨烈的场面,那么多无辜和痛苦的面孔,又确实觉得这样针对老百姓的做法未免有些太过分了。当然,还有有关我切身利益的诸多问题。我们的公司,更多的客户和合作机会要依靠美国和欧洲,这次针对美国的打击,一定会给我们带来立竿见影的负面影响。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进行下一步的计划安排了。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应该以第一时间赶到公司去。
于是,我匆匆洗了一把脸,换了衣服,冲出门去。我坐电梯都快到一楼了,才发现自己的提包没拿,只好换乘电梯,回家取提包。然后又下来,开车往公司赶。已经很久都没到公司来了,我的出现让大家很兴奋。每个人都高兴地和我打招呼,我也听到他们在我进门之前正在议论刚刚发生的特大新闻。我应付着每个人,四周巡视了一下,看到周勇和马红芳正在我办公室里打电话。我快速地走过去,推门而入。周勇和马红芳都有些意外。周勇把电话放下:“正说给你打电话呢,你就来了。”我有些紧张:“怎么了?什么事情?”周勇笑了笑:“美国完蛋了,我们怕公司的业务上有什么事情,我们做不了主,所以让你快来。”我故作镇静地:“哪有那么凶?不会的。出事儿之后一段时间的经济低靡是可能的。影响消费信心、投资信心也会有的,金融混乱、资产缩水都可能,但钱还是要赚的,日子还是要过的。美国佬儿,没那么容易被打趴下。即便有什么要发生,也不是我们几个人的力量可以改变的。要倒霉,都倒霉,也不会只是我们一家。这种时候,还是要大家齐心合力!共渡难关的。”
表面上虽然要镇定,话虽然必须这样说,但我也明显感到有些力不从心了。纳斯达克、道琼斯只要一跌,很多商家就会受到极大的损失。削减投资项目、放慢发展速度、裁员减薪。为了回避风险,这些都是必然的。那么我们的合作伙伴就会跑掉一大批,市场的份额也就越来越小,可赚的钱也就越来越少。大环境已经如此,这些都是必将面临、而且无法回避的。灾难的到来仅仅是一个时间快慢的问题。看来经济贸易的冰川期已经降临了,这不仅仅是一两个财团、三五个国家的问题,这必然是一个全球化、难以马上改观的问题。我和周勇、马红芳闲聊了一些公司里的日常事务。面对属员,在还没有什么情况发生之前,我决不能自乱阵脚。表面上我必须神情泰然自若,而实际上心急如焚,每一次电话铃响,都能把我惊出一身冷汗来。中午吃饭的时候,纳斯达克和道琼斯果然如我所料,跌得一塌糊涂。这一天实在难熬,加上昨晚休息不好,快下班的时候,我实在有些撑不住了。正好霆把电话打到我手机上来:“在哪儿呢?我给家里打电话,没人接啊。”听到霆的声音,我的精神为之一振:“我在公司,有些事情要处理。”霆那边的声音很嘈杂:“我刚刚下班,我赶到你公司来吧,有什么事情你先处理好了,等我过来。”
就这样,快到下班时分,仍然没有什么可怕的消息降临。我总算暂时松了一口气。大家收拾好东西,打扫完各自的清洁,都走了。周勇要留下来陪陪我,我拒绝了:“不用了,慕霆马上也要过来。我自己等他,你去吧。”周勇好像有话要说,但看见我的状态不是很好也就只能作罢。这样,整个公司就剩了我自己,躺在办公室的沙发里,迷迷糊糊睡着了。霆来了,甚至有些兴高采烈。穿着衬衣、打着领带的霆,更有一种特殊的魅力。霆把皮包放在旁边的座椅上,然后在原地转了个圈。霆的
身材很特殊,个子高是一点,更重要的是四肢的比例相对来说,比一般人要修长很多。所以,霆的这个转身就显得特别舒展和潇洒。霆坐在我的椅子里面,把脚放在我的办公桌上:“老婆,醒醒啦,都快变成小猪了。家里睡不醒,跑到公司里还睡啊?”我无精打采地坐起来,看看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空,脑子里一片乱糟糟的。霆的皮鞋擦得雪亮,长裤和袜子都是黑色,那个把脚翘在桌子上的放荡不羁的动作特别
性感。他左右转动着椅子,象个孩子似的:“当老板的感觉就是不一样,一个字,‘爽’!”
我看见霆上班,居然没有摘掉左耳上的小耳钉,这使我大感意外:“你没摘掉耳钉?就这样去上班的?”霆好像才想起来,不好意思地笑了:“不是,是我们同事看见我有耳洞,说我戴上耳钉一定好看,非要我带给他们看,快下班的时候,一个女孩把自己的耳钉让我戴。大家都说好看,走的时候忘了摘掉还给她。我戴也不能戴宝石的啊!”霆把耳朵旁边的头发撩开,显露出那颗嵌在白金花萼底托上晶莹剔透的粉色石榴石。这和霆一身的
男性职业装形成了太鲜明的对比,但是却特别让人感到那是一种另类的、别样的美丽。一天的提心吊胆、心惊肉跳,虽然还没有发生什么,但足以让我对商场的风险深有感触。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当老板的感觉,你说对了一半。”霆马上意识到我的情绪有问题,很关切地问:“怎么了?你脸色好难看。”我摇摇头:“没什么,累了。当老板还有另外一半感受,那就是两个字:”烦‘、’惨‘。“霆把翘在桌上的脚收回,坐到我身边来:”怎么了?公司出事情了?“我叹了口气:”美国倒霉了,投资项目肯定都要回避风险,能逃的都要逃。我估计近期要出现大的变动。如果我估计不错的话,我们公司现在正在谈的几个外单都有可能谈不下来,原来谈下的,恐怕也要跑单了。“
霆有些意外:“这么严重?会影响到你?我们那边怎么没动静啊?大家还觉得这回美国佬儿可没那么张狂了,挺解气的呢。”我苦笑了一下,把手指交叉着放在膝盖上:“我们这儿也是一样,我就是再愁,也不能当着员工愁。我自己都没了方寸,他们不是更不稳定?自乱阵脚,会出大问题的。”霆点点头,抱住我的肩膀拍了拍,以示鼓励。然后特别温柔地对我说:“没
关系,凡事想开点。咱们好好商量商量,看看下一步该怎么办?该做的都做到,如果真的不行了,也没
关系!我们从零开始,我们有两个人呢!怕什么?”我听到霆的话,真的好感动。人在面临困难的时候,最需要的就是一个人的支持和理解。刚才那种压抑和孤独无助的感觉一下子烟消云散了。我看着霆,表示感谢地微笑了一下。霆也笑了:“高兴点吧,我们两个人呢,都是大男子汉,饿不死的!”说完在我额头和眼窝吻了吻,我感到一种无形中充满了全身的力量在鼓舞着我尽最大可能支撑下去!霆又恢复了很开心的样子:“走吧,我请客,晚饭想吃什么?”我想了想:“嘴里没有味道,想吃蟹黄汤包了。”霆说:“走啊,还等什么?”说着把我和他的包都夹在腋下,把我从沙发里拽起来,搂着我的肩膀就往外走:“我可不知道哪家的好,你说了算吧,可不要宰我。”……
后来的几天里,果然象我预料的一样,我们丢了很多外单,公司里职员们的情绪也不是很稳定了。好在我的镇静让大家多少觉得有些依靠,才不至于出现混乱。那样的日子维持了近一个月的时间,那种恐怖的气氛才渐渐过去。紧接着就是国庆节我们去天安门看升旗,感受一下祖国的荣耀和爱国的热情。那个很长的假期,我和霆没有选择出行旅游。人实在是太多了,所谓黄金周,无非就是大家都有时间到处玩儿,大家都出来了,自然到处都乱糟糟的。我和霆租来很多VCD的影碟,好几天一直呆在家里,不是看影碟,就是睡觉和聊天。记得是十月四日的晚上,快要零点了。我还坐在电视机前,霆从卫生间里出来,突然对我说:“宇,想跟你聊聊天,别看电视了。”我回过头来,看霆的神色有些暧昧,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所以就关上电视,跟着他到卧室里来。霆把所有的灯都关掉,只有客厅里的灯光很微弱的透露进来,才不至于摸黑。我说:“怎么这么省电?黑咕隆咚的,怎么说话?”霆躺在床上:“说话,只要嘴巴和耳朵就好了,开灯也是浪费。”我嘟囔着:“什么话?看不见你的表情,说话也没有激情。”我刚要打开窗头上那张《玉堂富贵》金箔画上的射灯,霆赶快说:“真的别开灯,开了灯,有些话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我不知道霆的行为怎么如此反常,但还是习惯性的服从了他的意愿。我也趴在他的旁边,脸朝着他,等他的下文。霆沉默着,我有些不耐烦了:“怎么啦?不想说就别说了,我也不想知道,让你这么为难?”霆解释说:“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对不起你。但是我明白
爱人之间不该有任何隐瞒,所以我必须要对你说!我说了之后,也许你会恨我!但是我说出来,就是因为我真的爱你!我全心全意的相信你!我不愿意自己有任何对不起你的地方!更不能容忍自己隐瞒或者伤害你!”这倒真的引起了我的好奇心。不过凭我的经验,我知道霆不会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所以并没有情绪的波动。或者说是有意回避了一种可怕的猜想罢了:“怎么了?说说?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会不会恨你呢?”霆望着天花板点点头:“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会恨我的!因为我知道你是爱我的!是在乎我的!所以你一定会恨我!”我打断了霆的话:“行啦!有话快说吧!你可真够罗嗦的。要不然就别说了,我不想听。”霆这才说:“不!我说!……你知道我离开‘神经病’回到上海的那段时间里,曾经爱上过另一个人!”我听到这句话,竟然哆嗦了一下!看来我一直在暗自否定的假设是真实的。但我还是不动声色,静静听着。
霆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那段时间,我以为我们不可能了。你知道,我真的只是一个鸭子!我凭什么要求你真心真意对我?我不配!跟神经病离开上海去郑州,我为什么把钱还给你?就是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把钱还给你,我觉得良心上踏实一些。”我看见霆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但是霆没有去掩饰和擦掉眼泪:“那个时候,我已经没脸来见你了,虽然我曾经有过想来北京找你的冲动。但是我怕!我甚至还怕你会问我:”你到哪儿去了?‘我都无法回答,我会无地自容。我没有什么理由为自己辩护,事实上,我背弃了我们的誓言和
爱情。我只是一个鸭子!我有什么资本要求
爱情?因为我帅吗?可是你看看上海的那个地下gay吧,
服务生和坐台鸭仔有哪个不帅呢?这仅仅是可以换取金钱的资本,永远无法获得真正的感情,那种存在真实交流的感情!这让我觉得我自己更卑贱,让我觉得自己真的是一文不值的破烂和垃圾!竟然要靠出卖色相维系生命!我根本就……不能相信这会是我!麟哥和阿素的死,让我们更相信做鸭子会遭受一种诅咒。哪怕只有一次肉体交易,这种恶咒就会加身,厄运将伴随终生,无法回避和遣除。甚至会连累自己的亲人和
爱人。出卖色相,是最下贱的行当,况且说色相会随时间而流逝,能剩下的恐怕只有金钱,还有被金钱腐蚀、摧残的灵魂!一个肮脏糜烂的灵魂!一个连地狱都不愿接纳的灵魂!我,凭什么爱你?我有什么资格谈论
爱情?更何况是爱你?“
“所以我空虚,我想做到‘行尸走肉’,但我不行!我厌恶自己!我憎恨自己!所以只能玩儿弄自己,作践自己,调侃和嘲笑自己!除此之外,我还有别的权利吗?我算什么东西?”霆闭上眼睛,泪水一滴滴流淌下来,“我快要崩溃的时候,有一个人进入到了我的生活。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编辑,电台编辑。认识他很偶然,是在一个朋友的生日聚会上。后来他联系我很多次,关心我,照顾我!他说只要是他拥有的,包括生命,他什么都可以给我!但他不知道我是鸭子!不知道我是money boy!不知道我是卖肉的!他的真诚打动了我,最让我动心的,是那种有人关心和在乎的感觉。我害怕失去那种感觉,所以我不敢对他说我是money boy,春他们也说,这绝对不能告诉他,一旦告诉他,就全完了!什么都没有了!可是看他那么认真的对我,我实在不忍心欺骗他!让他连自己喜欢的人是什么人都不知道,这是不公平的。所以我就告诉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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