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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那个时候有一部电影《六指琴魔》,里面有一个“迟来大师”。那天,我们在我家的阳台扔纸飞机,快上课了。
“喂!要迟到了,走吧?”我说。
“再待会儿啊,着什么急,哈哈,没关系,我是迟来大师!”他无邪地对我说着。
果然,我们迟到了。老师批评了我们,请了我的家长,但没有请他的。老师把老妈叫到学校,说了什么我记不清了,只记得不要让我整天跟他混在一起了,我不好好学习也就算了,不要影响了他的成绩。那天放学,我心情很不好,没有跟他说话,他过来搭讪:
“怎么了?对不起啊,都怪我,让咱们迟到了。周末还去我家玩儿吧?”
“老师跟我妈说不让我跟你在一起玩儿了。”我似乎要哭了。
“我们是好朋友!不是嘛?我们要好好学习,我们上同一所初中,好不好?”
后来许多年过去后,想一想,真的应该感谢他的这句话。
1997年
我们依然形影不离,就连放学回家,我们都会一起顺路骑自行车,直到那个路口,我右转,他直走。只是老妈不再让我周末去他家了。记得每周五下午放学,是我们最头疼的时候。我们一起骑到那个路口,就停下来,然后开始“策划”这个周末可以以什么借口让我去他家。每周都是如此,依然很开心。实在没有借口就“先斩后奏”,然后让阿姨给我家打电话。
记得那个时候,已经有很多女同学追求他,甚至还有五年级的女生让我递“情书”给他。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心里酸酸的。直到他有一天对我说:
“嘿嘿,看我有那么多老婆,你也做我老婆吧?你当大老婆,她们都当小的。”
我不记得当时是怎么回答的,但心里的那种美,无法表达。
那一年,我把初吻给了他。我们在家玩儿游戏,划拳谁输了就亲谁一口,现在想想,不论输赢,我都是赚了,他只是傻乎乎的玩儿了几次就不玩儿了,说没意思,可我的心快跳到了嗓子眼儿。
那一年,我陷入了迷茫,我不知道那仅仅是友情,还是别的什么东西。我们在家里打闹,他突然把我压在身下,用床单盖住,吻我,把舌头伸到我嘴里,电话突然响了,铃声终止了这场“游戏”。在他看来,可能仅仅是好玩儿,多年过后想一想,如果没有那个电话,会发生什么?我不知道。
那一年,我像个疯子一样学习,我们如约的考上了市里的那所唯一需要考试才可以读的初中。我们被分到了相邻的两个班。
那一年,他开始正式恋爱了,我继续迷茫着。
1998年
对那年的大洪水记忆犹新,13岁的我,还是个懵懂少年,那年初二。
电视里,音像店里,处处都是《为了谁》。那还是流行随身听的年代。记得拥有一个SONY超薄的卡带机是当时无比自豪的一件事。
我开始明确了自己的性取向。会偷偷地喜欢班里的帅哥体委,体育课喜欢多看他几眼。我依然会偶尔去他家,挤在他的小床上睡,抱着他,趁他睡着了,摸着他厚实的胸脯,呼吸着他的呼吸……
不在一个班,我们见面的机会也少了,似乎变成了一种奢侈。但我依然会陪他打篮球,静静地坐在旁边看衣服,看着他,一等就是两个小时。他依然会骑车带我过桥洞的时候讲鬼故事吓我,我已经不怕了,可还是习惯的抱着他。
他会对我讲跟他好过的每一个女生,讲他们如何相识,如何分手,我会静静的听着,回家一个人偷偷的哭。也只有在他失恋或不如意的时候,我会有机会陪在他身边,安慰她,开导他,劝他跟她和好,心里酸酸的。他还是会拉着我的手去看星星,坐在高高的台阶上聊我们的未来,让我坐在他的腿上数着过往的汽车,告诉我是哪个牌子的……就这样我们渐渐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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