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六节
北方的严冬干燥、凛冽,颇有点气势。空旷的天更是给人一种畅快澄明的忧伤和苍凉感。情感始终游离在感动和思念中。我觉得我的眼睛和赤心已经蒙上了一层透明的薄雾,思维总是在这个被薄雾包围的狭小空间里反复。
心不在焉的我总是把沉默当成最好的想念。
吃饭、站岗、睡觉,总是简单的重复。生活的枯燥和单调并没有因为新世纪的到来而改变,它还是一如既往追随我们,不离不弃。
在他不在的日子里,A片被无数次地播看,机械的动作,夸张的表情,放浪的尖叫。生活被这些赤裸移动的画面所滋润。
"要是现在给我一个女人多好!"小猪发出感慨。
"你们注意到没有,X队有一个长得特"漂亮".那个皮肤真是好,一般女人都比不上。"痘王对着我们说。
"不会吧!你现在是男女通杀!"
"说说而已,没别的意思,是你们想歪了。"
"我知道那个人,好像是四川的。看着忍不住都想亲一口。"胖子接过话。
"你们今天都怎么啦?谈起男人来啦!"班长掀开被窝,正准备起床。
清晨,窗外一片雪白。
"起这么早干嘛!被窝里多舒服!"
"哇操!你们看班长!"娃娃惊呼着。
"这有什么!叫一柱擎天。小孩子家家什么都不知道!"
"班长你有这么厉害?是被尿液顶起来的吧!"
"哈哈哈……。"
时间过得慢而绵长。但事实上,离开学只有几天的时间了。
星期四的上午我接到他的电话。
"明天我九点钟到。"那么遥远的声音。
"我去接你。"
等待是极需要耐心的,等待更是一种精神上的煎熬。总以为时间过去了很多,一看钟表,才几分钟而已,再抬头,好似时间已经停滞不前了。
我不停地徘徊在出站口,直到播音员播报列车已经进站,请工作人员做好接站的准备时,我才停下来。门口都是一个个引颈举目的陌生面孔,他们或许在等待他们的朋友、他们的情人、亲人。我呢?我在期待什么人的出现?
我无法给它定义。或许我们只是同性间无聊时的游戏。
远远地我就看到他夹杂在忙乱的人群里,他也在找我,那么急切的眼神。
他消瘦了很多,憔悴的双眼,浓密的胡须,参差不齐的短发,让人心痛的忧郁。
他轻轻拉起我的手,带着我往前走。我们不在意别人怀疑的眼神。
我跟着他,穿流在人群里,越过马路,走进了一家酒店。
他关上房门时,好像再也抑制不住一样,紧紧抱住我。
久久的略带伤感的沉默。
"想我了?"在我的印象里他是第一次如此温柔地对我说话。
"嗯!"
他将我分开,慢慢地吻我的脸,我们热烈的唇沾在一起时再也不能分开。刻骨的相思终于在我们的吻里像冬天的冰雪一样在夏日的骄阳里慢慢散去。
不知什么时候,我们才得以分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