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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节
听到又要交钱统一运动服的消息,同学们在宿舍里骂开了。学校的规定似乎越来越多,似乎就只差没有统一内裤的式样和颜色了。
"统一就统一了,还要交这么多钱。200百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就是,乱了乱了。"
"自己买多好,大小有合身,颜色也好看。哪个领导出的这馊主意?"
"行了,行了,小心隔墙有耳。你们还想不想入党?"一直闷着听我们发牢骚的班长终于说了一句。
"没办法。谁叫咱还是一个兵。"
"好了,好了,班长都说不要再讨论了,小猪你还发什么牢骚啊!你不是说你家是百万富翁?这点钱算什么?"
"痘王,我跟你说,这不是富不富翁的问题。我就是不服气,凭什么连运动服都得统一。也没听说有这样的规矩。"
"说不定下次都得统一老婆。"
"哈哈哈哈……。"
"无尘,你写入党申请书了没有?"
"写了,早就交给教导员了。怎么啦?"
"区队长提醒我,说不定这次你有希望呢!"
"无尘早就可以了,为队里面做了这么多的贡献。"
"是啊!演讲比赛都拿了两次第二了。"
"我再提醒大家一次,想早点进步的,赶快写入党申请书,再者有时间多到领导家汇报思想。"班长一脸正经。
我并没有如大家所期待的加入党组织。具体细节也不想多说,这涉及到部队的秘密和制度,是属"违法"行为。我得到这个消息,说心里话还真有点失望,但并不强烈。或许我郁郁寡欢的神情让别人产生了误解。先是我的班长过来找我谈心,然后是班里的思想骨干。我一遍遍地重申我真的没什么,可是我越说没什么他们讲起来越有劲,一定要所有的口水全部喷在我的脸上才罢休。我只好沉默,装出一副很失落很无奈的表情,他们才满意地离开。我可爱的战友们,不知你们还记不记得这一幕。
冯伟也光明正大地找我谈心。他站在教学楼的墙角,吐着烟圈,旁边都是课间休息的同学,我很规矩地站在他的面前。
"没什么事吧!"
"没你想得那么严重!"我确信我的声音除了他,别人听不到。
"退一步,海阔天空。"
"我懂,谢谢。"
上下级间的对话简单短促。
我最终还是入了党。因为国庆节的时候,我去拜访了我们的教导员。当我提着一箱饮料和几瓶酒走进教导员的家时,他的儿子抢了过来,含糊不清地说:"我的饮料。我要。"
嫂子很热情地给我沏茶,教导员边抽我发的烟边夸奖我说我思想过硬,作风优良,有艺术和组织才能,在部队会有大把的前途。走的时候还说下次多来玩。
我是一路跑着回宿舍的。我只觉得自己的尊严扫地,很恶心。还很慎重地把这件事记录在日记本上。不过说实在话,这是我在军校学到的最重要的一课。毕业分配到基层部队后,屡试屡爽。
我把这件事也说给了冯伟听。他淡淡很富有深意地一笑。
第十三节
(故事发生的时间已经到了大二的下学期。)
当我们在高压环境里得到快速成长时,区队长开始退出我们的舞台。他回到了一区队担任团支部书记,二区队长从我们自己的队伍中挑选。很没有创意的是我也当上了班长。我不知道队长看中了我哪点,除了讲话不磕碰外,队列动作和口令根本连自己都骗不过去。赶鸭子上轿的滋味真是难受!
不过学员比兵好管,没那么复杂,思想相对也要单纯一些。最重要的是我人缘好,干什么都能到战友们的支持,简直就是一呼百应。
我和冯伟做爱的经验也积累得越来越多,不再满足于相互之间的**,。经历一年多的
时间,我们的**一点也没有减,似乎更加干柴烈火。学校的教学楼,星期天幽深的过道里,黑夜里的花园和仓库管理区,能够想到的地方都成了我们性爱的地方。
那天晚上,战友们都沉浸在网络游戏和牌局当中。我给冯伟发了一条短信,约定十分钟后在楼下见。我们一起散步到无人的器械场,昏黄的灯光散淡地照射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我们手牵着手在幽暗的梧桐树下徘徊。
我们一定是已经全身心地投入到了我们的**当中,当我们听到脚步声的时候,已经晚了。因为紧张的缘故,我的下半身一阵抽搐。那个人用手电照着我们,很鄙夷地哼了声,掉头走去。事后,我问冯伟:"你怕?"
"我不怕,真的,一点都不怕,反而有一种解脱的感觉。那样我就可以真真正正拥有你了。"
有些时候,我们也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裸露着身子披上大衣,站在凉台拥抱在一起。夜凉如水,两个温暖的躯体相互依靠在一起,延续自己的生命。
性是爱的补品,爱的良药。
曾经有个第一次聊天的网友问我,爱如果没有性,会怎么样?我说,爱会变得死气沉沉,爱也不再叫爱。他很蔑视地送了一个符号给我。
我在我的前几部创作型的小说里,大肆宣扬了性爱的美妙,很多网友看了之后,说写得很真实很细腻,但是也有几个网友对我大加批评,说简直是亵渎同志文学。
我和冯伟之间有过很多次性爱。他是如此痴迷我的身体,我简直就为他的身体而狂。但我更爱他这个人。他的性格有着北方人的特点——厚道,正直,善良和精干。前段时间给我打电话说当连长了,女儿都可以叫爸爸了。我真得很替他高兴。他说得没错,我只是他的梦,而她却是他的一辈子乃至整个人生。
我们枯燥的生活一般人无法想象。或许就是因为这种单调使得我们之间的感情更加浓烈和真切。他真正地关心我,爱护我。当我那次因为搞劳动,被上锈的铁耙刺穿脚的时候,我看到他眼里蹦出了泪花,他在为我心痛。当我因生病而住进医院的时候,他向队长申请后日夜陪护着我,看着我,为我换洗衣服,为我朗读报纸,那段日子里,我感觉我们就像老夫老妻那么温情浪漫。累了,他就趴在我的床边睡一会。
当冯伟去食堂打饭的时候,护士问我日夜守护着我的人是谁?
我打趣她说:"是不是看上他了?要不,我给你做介绍啊!"
小护士也不生气,笑眯眯地等待着我的下文,以后的日子里似乎对我更加好了。看冯伟的眼神也变得不自然。我们出院的那天,她非得送花给我。我把这事说给冯伟听,他捏着我的鼻子说:"小鬼,下次再捣乱,看我怎么整你。"
他是我的宝,我怎会把他介绍给别人呢?爱他还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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