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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五一”临近。
这是事实,我无可逃避,也无处逃避,从一开始就注定。
由于订婚时候已分了喜糖,这次结婚倒省了点事,不用再一个个上门去,只用在结婚前一周发发请柬,再打打电话喊喊人。
连续地拨打了狐朋狗友的电话,在一声声调侃、祝福中挂断一个个电话。然后,在拨通某一个电话的之前,犹豫了一下,真的,在那一刻,尘封多年的往事瞬间涌上心头,一时之间扰乱了平静的心湖。
按捺住驿动的心绪,镇定地拨通那个多年来一直存在手机里却从不拨打或者发消息的电话:“喂!”
“辉?是你么?是你么?辉?”那边稍一停顿,那个久违的曾经那么熟悉的声音有点激动地喊着。
“是我!你……怎么样?忙不?”我尽量让声音平静。
“唉,也就瞎忙……你呢?”他也平静下来。
想来大家应该知道我这个电话打给谁了。是的,就是我大学最好的哥们。
毕业后,我们很少联系,我没去研究这是刻意还是无意的,总之平时很少电话甚至几乎没打过,偶尔似乎收到过他发的短信,但是我从没去回。
我想大家也会猜到我们之间不会那么简单。我承认这里我隐藏了好多东西,如果有空,我可以把那个故事写出来,现在,只是说和小子的故事。
哥们混得不错,大学毕业后在机关呆了一阵子,嫌工作不舒心,回家帮老爸办企业,当时他家的企业规模就挺大,他接手后,产业不断扩大,如今集团在国内同行业中排名也是靠前的。
“在哪呢?”我的声音轻轻飘过去,好像都不着一点力。
“哦?我在拉斯维加斯!”他也是轻轻地飘过来。
“美国?你怎么跑那边去了?”我下意识惊讶地喊了一声。
“都一个星期了!唉……你都不知道是吧?”他貌似叹息般地说了声,那叹息里似乎有责怪、恼怒。
“这个没听他们提起过!”我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慌乱,霎时有点口不择言。
“你向他们问过我的情况?”那话里带着点惊奇。
“哦……遇到他们时,他们都会把近况如实汇报的……呵呵……当然他们会提到你的……呵呵”我故意装作很不经意、很轻松,只是笑得很勉强。
“哦……”这话里似乎有点失落,“今天打电话给我是?”
“我要结婚了!时间在‘五一’。不过不知道你在美国……”我缓慢说着。
“美国怎么了?美国就回不去了?我又不在美国定居,只不过有点生意过来看看。‘五一’?就一个星期了!我肯定参加!”他声音有点高起来。
“好的!那就这样说,恭候大驾!”我拿开手机,似乎里边他还说了句什么,只是我没听清楚。
五一那天很早起来,女朋友自己开那辆宝马320去化妆,我则在家忙得团团转。
本来想租辆好点的车来当婚车,那哥们电话后就嚷着让我别租,说他会开辆车来的。果然一大早他就开着从朋友那里调剂来的宾利去打扮了。
唉,一个集团的老总给我当司机,那架势够唬人,俺也够有面子了。傍晚去新娘家接人,把她家的亲戚也吓一跳,因为她家亲戚做生意的都认识他,而且熟悉得很。小静他爸扯着我说:“他是你同学?怎么都没听你提过?”
我只能随口瞎编糊弄过去。
接亲还算顺利,一队车辆浩浩荡荡前往酒店。路上,那哥们边开车边摇头晃脑:“怎么你的辈分那么低啊?”
我当时没注意听,一下也没转过弯来:“啥?”
“你老婆那些什么叔叔啊、伯伯啊、舅舅啊都是我哥们!那你说你该喊我啥?”他很得意。
“什么意思?你还想我喊你叔叔?”我郁闷。
“这可是你说的!”他还真是不怕会不会折杀他的小命。
“喊你爷爷行不?也要想想自己是不是受得了!”我很懊恼。
“行!你可要记得!以后要是不喊,我见一次揍一次!”这还是哥们么?
小静笑坏了,插嘴:“你们俩还小么?还斗嘴?看来关系不错!怎么都没听辉说起过你?”
我不说话,哥们也不说。
车内沉默。
小静讶异地看着我。
还是我先开的口:“人家是大集团的老总,我怎么攀附得上?那不是丢人家的脸么?”
“好小子,你讽刺我是吧?也不说这些年谁架子摆得老足,发个信息啥的都不理!小静作证,你看他在你面前居然不提我,明显没把我这兄弟放眼里!”哥们有点愤愤的。
“你看你看,这点芝麻小事也斤斤计较,什么心胸啊?不是觉得你老总事业忙碌,怕打扰你么?”我赶紧搪塞。
“是我忙还是你忙?某公子哥如今有钱有地位还有如花美眷,当然不稀罕跟我们这些充满铜臭的山野村夫打交道了!”这家伙看来是要跟我缠斗到底了。
“是吗?我可记得当年是某太子爷不稀罕这样的工作,跑回家当老总过自在的生活的。还有,老兄,开你的车吧!有点职业道德好不?”我战略转移,不与狡猾的敌人过多纠缠。
“放心吧!就我这开车技术,全**市还能有几个超过我的?当然,小静啊,你以后要把他管得更严点!如今有钱有地位的男人可真难管啊!”好家伙,果然狡猾,开始使用离间计了。
小静笑道:“我还能管他?我哪有那权力啊!”
我迅速接话:“我怎么觉得这话我该跟你老婆说才对!她要不好好管管,有些人会经常溜美国拉斯维加斯的……”
一路笑闹,我们的车到达了酒店。哥们去停车,我和小静则在亲友们一顿疯狂的彩带乱喷中走进了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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