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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回过头看着姐姐,一字一顿斩钉截铁地说:“我不允许。除非你真有了心上人!你这是卖自己知道么?”
此时,妈妈突然痛苦地高喊:“他爸,你保佑保佑这俩孩子吧!都是我不好,让这俩孩子受苦了,他爸!”
一提起爸爸,小诚和姐姐忍不住放声痛哭,双双飞奔过去搂住妈妈:“妈,你别这样……”
小诚后来告诉我,那个夜晚,他们一家三口垂泪到深夜。不过,姐姐不再提嫁人的事,只说努力找个好工作,至于考研还是往后放一放;小诚也算默认,毕竟姐姐马上考研也不现实。
第二天,小诚起得很早,做好了早饭后旋即赶头班车到医院。
一进病房门,叔叔还在。看到小诚,叔叔愣了一下,想开口招呼又发不出声音,神情有点尴尬。
小诚冷冷瞥了他一眼,默不作声走到病床边,欲拿毛巾给奶奶擦脸。
叔叔终于开口了:“那个……阿诚……我已经给奶奶擦过脸了……”
小诚还是不说话,房间内气氛有点僵。这时房门开了,堂弟和婶婶走了进来。
“诚哥!”这是堂弟开心的喊声。
“阿诚?”这是婶婶有点异样的喊声。
虽然心中对叔叔千分不满,但对婶婶小诚还是礼貌的喊了声:“来了,婶。”
“昨天听小康(堂弟)说你回来了,坐那么久的车累了吧?”婶婶放下手中的东西有点不好意思地问。
“没啥!习惯了!”小诚淡淡地说。如果说叔叔闹着要房子跟婶婶一点关系都没有,打死谁都不相信。
婶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去奶奶病床附近坐下。
叔叔吞吞吐吐地说:“我……早饭没吃,你们先看会,我出去吃饭……”
“你等下!”小诚喊。
“有事?”叔叔有点惊讶,看了婶婶一眼,婶婶很紧张。
小诚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这是我昨夜写的保证书,按着我的手印。我保证你家的房子我们绝不会占用一丝一毫,甚至连楼梯我们也只走半边,如果越界,随便你们怎么罚!”
叔叔和婶婶怔立当场,叔叔嗫嚅着:“你……这是干啥?”
“我要当着奶奶的面向你们保证!只是我求你们看在奶奶这么大年纪的份上,不要刺激她老人家了!我爸的事情奶奶还没恢复过来,她这把年纪再承受不了其他刺激了!我求你们了!我给你们跪下了!”小诚“扑通”一声跪下。病房里的人包括叔叔婶婶堂弟及其他病床的人都愣住了。
“阿诚!你这是做啥?”妈妈和姐姐刚好推门进来,看见这一幕,姐姐不由自主喊出声,泪如雨下。
婶婶和妈妈疾步上前搀扶起小诚,叔叔呆若木鸡,堂弟小康怨恨地喊了一声:“爸!!!”
叔叔突然奔向奶奶病床前,跪倒在地痛哭流涕:“妈,我该死!我对不起您!对不起大哥一家!”
婶婶一把抢过那张纸,边掉泪边撕:“阿诚,是我们不好!以前你们家这么照顾我们……我们没良心……”
妈妈扶起了叔叔:“让妈好好休息!你们也难,我知道的……”
小诚告诉我说,这之后两家人关系近了很多。叔叔家提出要帮助但都被妈妈婉言谢绝,毕竟他们家目前生活还算能维持。
我说要去看看他奶奶被小诚拒绝,后来想想也不能在这时候给他添乱,就没过去。
快半年不见小子,不能不说想得慌。那天夜里,我开车出去转悠,发消息给小子:“我能去你家么?”
“别!这几天都不方便,姐姐在跑工作,妈妈要在家和医院两头跑,我要陪妈妈……”小子拒绝了。
我很郁闷。后来才知道,小子拒绝我去的原因还有一层,我要准备婚事,他怕影响我;当然,知道我的婚期临近,他多少也有点不舒服。
小子在家呆了一周,所幸后来奶奶一点点恢复过来,病体痊愈。当然这是小子回学校后的事情了,这一周内我没见到过小子,甚至连消息发得比他在学校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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