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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毛笑着说玉宁哥,咱俩除了在安阳拍戏见了回面儿,还没有好好说过话呢!对了……你还记得在红叶大厦开镜会前我在筹备室把你认成亚宁的事儿吗?
我说怎么会不记得。毛毛就笑了笑说那会儿够尴尬的。他又说,那次救小玉姐还有我一份功劳呢,还是我亲自披挂上阵色诱了那个掌实权的王八蛋才把小玉姐放出来的呢。
我一惊:不是江哥让你们去开告别会,然后由他来解救小玉的么?!
毛毛一撇嘴:别提他了,江哥丫的就不是人!他巴不得小玉姐死在里头,这样涛哥就崩溃了,他也就轻而易举地控制了道上所有的毒品生意!可惜小玉姐给我们后来自己想办法救出来,他的如意算盘打空了,便不得不硬着头皮和涛哥死磕。虽然后来他借着老卫在市里头和高层里盘根错节的官场关系把涛哥搞垮了,可这回他也是大伤元气,想再猖狂,我看得修养生息几天还差不多。
不过,毛毛喝了口酒润润喉:江哥对你还真的挺上心的,这一年里他边和涛哥争生意斗关系,还边四处找你。你到底躲哪里去了,你一跑可苦了咱们剩下的哥儿几个,几乎三天两头被他找人盘问,我们鑫鑫影视的老板对我说再有这样闲杂的人来骚扰我没法拍戏就立马炒我鱿鱼!
我吐了下舌头:都怪我,对不起哦!
他无所谓地笑了笑:哟,您可别介!和您开玩笑呢!哪有那么严重阿,再说我也是从他场子里走出来的,他长几根鸟毛我还不知道啊,我还怕他不成!
小五笑着拍毛毛的头说在场子里都数你最贫,出来还是个嘴八卦!
毛毛笑着将脸一仰:秉性难移!我骨子里塞满了说话的蛆,不说话难受!小五啐了他一口说越说越恶心了,闭上你的鸟嘴巴。
小五说着,忽然一抬下巴:玉宁,你看。
我顺他的目光看到白衣端着酒杯独自坐在靠阿威卧室门外的一沙发上,将身边热闹的人群置若罔闻,仿佛这里的热闹和喧哗与她无关。
我和白衣自从那次她在酒吧和江哥谈判我替亚宁进场子的事儿后,便再很少和我说话了,仿佛我们之间隔了一层东西。尤其是隔了一年,我们之间更陌生了。她对我们冷淡了很多,倒仿佛是站在江哥那边。
我正想过去和她打个招呼,却见苏一端着一杯淡绿色的鸡尾酒向她走过去递给她,她看了看皮笑肉不笑的苏一,伸手接了。毛毛小声说有好戏看了,苏一和白衣姐都喜欢威威,不知道这两个女人又要怎么斗心眼儿!
不过令毛毛大失所望的事,苏一笑着离开了白衣,白衣只是白了苏一一眼,顺手将那杯淡绿色的鸡尾酒放在沙发扶手上,端着自己手里的红粉佳人慢慢浅啜。
苏一又从负责传酒的文静那里端了两杯,一杯递给正兴高采烈的亚宁,亚宁接过来喝了一口含在嘴里,皱了皱眉说不好喝,便吐到墙角的痰盂里,又端着自己的那杯酒在人群里钻来钻去看热闹。苏一看亚宁将酒吐了,秀眉微蹙,脸上浮现出掩饰不住的厌憎。接着她向我走来,我接过她递来的绿色的鸡尾酒,用舌尖舔了舔,很苦,很涩,有点腥。
苏一白净光滑的一张脸微含浅笑:安安特意为你配制的,七份白兰地,一份薄荷,一份苦艾,几滴蛇胆汁,几滴色拉油,快尝尝如何。
毛毛扑哧笑了:色拉油?这不是明摆着让人拉肚子的么,我看这酒不喝也罢!
苏一脸一板:安安配制的我怎么知道!反正是安安让我送来的我就送来了,爱喝不喝!说着扭着小蛮腰和圆圆的*走向安安的调酒台。
我,淇龙和小五都因毛毛的嘴贫气走了苏一而哈哈大笑,往场子里看时,田导和一个女演员正在跳一种类似拉丁的什么舞蹈,那个管音乐的光头女郎正随着播放的一首周杰伦的快歌《同一种调调》而拼命地点着头,跟吃了摇头丸似亢奋!秃顶大胡子的田导则像只发情的大猩猩般手脚乱抖,惹得满屋子的人哈哈大笑。
忽然门铃被按响了,同时有人霸气地怦怦砸门。客厅里一刹间极其安静,音乐也戛然而止。
阿威看了看静寂一团的人群,便挤过去开了门。在拉开门的一瞬间,他忽然惊惧地叫了声:
江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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