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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去搭讪,才知道,原来这西湖现在被部队辟为鱼塘,他是到这里看鱼塘。
“刚才那个哥哥也是你们一起的吧?”我问。
“啊,刚才那个啊,”当兵的支吾了一下,“对,是我战友。”
“我们上这个船上照张像行么?”一个女生喊。
“行啊。你们照吧,不过别上太多人,小心点儿。”
于是大家抢着上船照相,闹得不亦乐乎。最后又请这位兵哥帮忙照了张合影。
“您跟我们一起合个影行么?”我问兵哥。
“好啊。”他很开心。
我们把兵哥簇拥在中间,我更是抢了他的帽子歪戴在头上,然后往兵哥怀里一靠,照了得意的一张。
过了几天,照片洗出来了,我和Z一起给他送去。
到了西湖边儿,却发现那里没人,心下很有些奇怪。想想在兵营总能找到他吧,就奔兵营而去。心里也是惴惴,我们既不知道他名字,又不知道他在哪个班,再说军营有多大呢?能找到他么?
到了大兵营,我们把照片给警卫看,警卫并不认识。我们说是管鱼塘的,他说那应该是一营的,这时正好有一个一营的兵经过,警卫叫住他问,那兵果然认得,说是炊事班的,姓国,告诉了我们怎么走。
进得兵营,一下子心胸都觉得开阔了,在这阔大的院子慢慢的走,只感觉自己很是神气。
很容易的就找到了炊事班,兵哥见了我们又是惊讶,又是高兴,看了照片直夸照的棒。
我们简单聊了几句,知道他也不过22岁,刚比我们大一点儿,让我们叫他国哥;是黑龙江的,已经参军四年,年底就将退役了。
我说我们也快毕业了,好同学好朋友没多久就要各奔东西,什么时候再见都难说得很,真让人伤感。这话勾得大家颇唏嘘了一番。国哥说,事情还是要往前看,分开了也不是不见了,山不转水转呢。特意给我们留了他黑龙江老家的地址,又叫我们常去军营找他玩,他有时间也会来学校看我们。
因为还要回学校填志愿,也没多叙就告辞了。飞一样的回去,感觉像刚做下了一件大事,一整天都变得有意义了。
Z说,这种友情发生在瞬间,却常常就成为永恒,哪怕以后就再没机会见面呢。
我觉得很有道理,同时又暗暗想一定不能不联系。
那天是六月十六号,我的日记上写着:“真棒,又多了个哥哥。”
从兵营回来之后,不时的就会想起国哥,甚至那个热心的门卫,那个偌大的兵营,然而就要高考了,再什么心思也要放下,因此一直没再去兵营,只是偶然出一会儿神,想想国哥在干什么,是穿着军装操练呢,是在宿舍里和战友们聊天呢,是在西湖看鱼塘想念家乡呢……
而国哥也并没有来找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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