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生日的前两天,我收拾好东西,坐着火车,又一次来到了长沙,这个刚刚才阔别的火车站,我竟然又回来了,不过不同的是,前一次我是和陈简佟在一起,而这次,我是要去找吴则剑。
陈简佟和吴则剑是一个地方的人,只不过吴的家在城里,陈在乡下。长沙的天气还是那么酷热,我穿了所能找到的最短最短的衣服,还是觉得快要被拷熟了,一个北方人,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在家里,32度就已经是超级高温了,不要说这40度的天气了。
来之前,吴则剑就在电话里面和我说了怎么到他家,下了火车,马不停蹄的跑到长途汽车站,坐上了去他家的汽车。3个多小时的车程不算太长,但是我心里却很是兴奋,又要见到我吴则剑了,脑海里又把和他在一起的种种画面像放电影一样重新过了一遍。
吴则剑,这个连手都没有牵过的家伙,竟然让我这么的上心,吴则剑,这个马上就要见到的家伙,让我又激动,又紧张……
不论怎么紧张,车还是到站了,我远远的就看到了等在车站口的吴则剑,我在车里冲他招手,他也看到了我。我急匆匆的走下车,看着他呵呵的傻笑,他上下看了我一遍,小声说了一句:“穿成这样!追到我家来了!”我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竟然也没有放在心上,也懒得想那么多,看到他,还是一如既往的高兴,手搭在他肩上:“你还说你家不热,热死了!”
在他脸上看不出太多的高兴和不高兴,“走吧,我家很近很近,我带你过去,不早了,我爸妈在做晚饭呢?”
我还是乐呵呵的看着他,感觉自己当时一定很傻。随着他到了他家。他爸妈真是热情,听说有大学同学来玩,那个好客的程度,是我见过的最高等级,做了好多好吃的。虽然我对他爸妈的湖南普通话,只能连听带猜,但是一样不妨碍我们交流的很是愉快。
酒足饭饱,看一会电视,天就黑了,吴则剑坐在我旁边陪看,看到高兴的时候哈哈大笑,不爽的时候,就大声埋怨。这样的情景,让我想起了在高韧攀家的夜晚,盼着夜色快快变浓,让我变身成夜的精灵,展开翅膀……
终于还是到了要睡觉的时候。他爸妈第二天要上班,早已经睡了。
“你今天坐了一整天的车,累了吧,早点睡吧,明天我带你出去玩。”
“好吧。”
说着,他把我带到他的房间,有一张很大的双人床,“这就是你和我说的,给你结婚用的双人床吗?”我开玩笑的和他说。
“我从小就睡大床的,今天让给你。你是客人!”
“什么让给我,你睡哪里呢?”
“我还有一张单人的弹簧床,放在阳台,我睡阳台。”
“不至于吧,床这么大,我们两个人睡不就行了。”
“还是不好,影响你休息,你早点睡吧。”说着,他就拿起枕头走到了和房间连接的阳台,上面有一张支开的小床。
心里很不舒服,但是又能说什么呢,只有爬到那张足可以放下三个人的床上,准备睡觉。房间变得安静了,安静了,我不说话,吴则剑也不说话,我开始不停的问自己,你这么不辞辛苦,火车换汽车的跑到这里,到底要干什么。难道仅仅是来这里玩吗?这里有什么好玩的?没有。来这里,唯一的理由就是这是吴则剑的家,我是来找他的。来找他就是为了这个静静的夜吗?绝对不是!
吴则剑,这个曾经那么亲密的人,就睡在我不远的旁边,而我却在这里睡不着装睡,太窝囊了。不行,我一定要问个清楚!!!
想着,我一骨碌从床上下来,轻轻的走到吴则剑的小床边,我要要个说法,要个解释。
我轻轻的坐在他床边,“吴则剑,睡着了吗?”我小声的问。
过山车一样的生活,一朝还在快乐的巅峰,一夕就已经到了痛苦的谷底。谁让我选择了这样的生活,过山车的生活……
听到我小声的叫他,吴则剑忽的一下睁开眼睛,看到我,身体颤动了一下,“你干吗啊?我都快要睡着了,吓我一跳。”
你不至于这样吧,和我睡一起也害怕?“
他沉默了一会儿,“李越,我不是害怕,是想让你不要瞎想。”
“我能瞎想什么,这么远从学校跑过来,就是想有机会晚上和你睡在一起,好好的说说话,你这样,让我很尴尬,知道吗?”
“我知道,但是,你只是想说说话吗?你记不记得在学校的时候,你突然亲我……你控制不住的……”
我沉默了,气氛变得凝固,感情,不是一件需要据理力争的事情,如果没有,靠努力,是徒劳的……
“我承认我很想很想和你亲近,我真的好想抱抱你,行吗?”
“你控制不住的,就算我同意了,你还会要更多。”
“我不会,我只是想抱抱你,哪怕就一会,也让我知道和你的关系还是亲近的。”
“我真的做不到,我生在这样的小地方,大家的观念都是很保守的,要是我生在北京、上海,或许观念开放,那就无所谓了。”
“吴则剑,这不是观念开不开放的事情,这是我们俩之间有没有感情的事情。”
“感情是有,我也一直把你当成我最好最好的朋友,我最亲近的朋友,但是,在身体上,我们绝对要远离。”
“抱你一下都不行吗?就一会!”
“不行,我敢肯定,如果我让你抱了,你会要更多……”
他说的没错,我要的绝不只是抱抱而已,然而,他这样清醒决绝的态度,也是我始料未及的。
我愣愣的坐在他的床边,他也静静的看着我,这夜色,这凝固的夜色……
“李越,睡吧,再这样,我们连朋友也没得做了……明天我带你出去玩,早点休息吧。”
“吴则剑,我来这里,不是想你带着我玩,我真的是想你,这么久了,我们互相不闻不问,我真的是想你。”
“我没有办法,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其实,我没有想到你真的会来!”
听着他的每一句话,有利刃**身体的感觉,我竟然把自己放在了这么卑微的位置,李越啊,你好糊涂,吴则剑再好,到了眼前却只是水中月,镜中花,你以为有了感情,就会有奇迹,却没有想到只有一边热度的感情,只能是悲剧。
没有什么更多可以说的话了,我慢慢的走回床上,好希望自己不曾来过这里,不曾见到过吴则剑,有点想哭的感觉,但是,不想让自己看不起自己,忍住,忍住……因为你足够残忍,所以我足够坚强。
躺在床上,听到吴则剑在那边又睡下了,不一会,开始有了轻轻的呼声,原来,对于未曾付出的一方,残忍竟是这么的容易……
一夜没有睡好,早上起来没有太多的精神,但是见了他那热情爸妈,还是要努力的笑笑,吴则剑在他爸妈面前对我表现得非常热情,说了一整天游玩的计划,并且还叫了他另外一个关系非常要好的高中同学一起陪同。
我们三个人一起出了门,他们俩在前面大步流星的走着,他把手搭在那个同学的肩上,说着我根本没法听懂的方言。我跟在后面,一言不发,偶尔走到当地比较有名的地方,吴则剑会回头给我讲讲,我便生硬的笑笑,哪里看得到心里……我都不知道这一天都干了些什么,只知道随着他们到了这里,到了那里,买了加醋的凉粉给我吃,站在一旁看他们俩一边打游戏机,一边哈哈大笑……
下午晚一点的时候,我实在不想再继续“游玩”了,“吴则剑,天气太热了,要不我们回去吧,我都有点累了。”
“这么快就累了,你这也太差劲了,我们俩力气还多的是。”
“我昨天坐了一整天车吗。”
“那好吧,那我们把你送回去休息。”然后他转头对那个高中同学说,“然后我们俩去踢球。”
我已经无心再去理会他们接下来的安排,只想快快的结束这痛苦的“游乐”过程,让我快快的躲起来好好想想,让我好好的平静一下……
回到家中,他爸妈都在,买了鸽子,正在准备丰盛的晚饭。
“你累了,就到我房间休息吧,我们俩去踢球。”
“好吧!”
“小剑,你不陪同学在家吗?”他爸爸问。
“不用的,他要睡觉,我踢了球回来,正好一起吃饭。”
多好的理由啊,我还是乖乖的睡觉吧。躺在他的床上,努力想让自己睡着,但是那怎么可能呢,时间慢的就像缓缓爬行的蜗牛,不知道到哪里才是终点。我翻出带在路上准备要看的杂志,想让自己烦躁郁闷的心静静的平复一下,但是,好像也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熬啊,熬啊,终于到了晚饭的时间。
吴则剑和他同学满身臭汗的从外面回来了,手里抱着脏兮兮的足球,还光着脚,“又不穿鞋踢球,小心受伤。”他妈妈在一边说。
“没事,穿鞋踢不舒服……”
我无心听他们任何的对话,被从床上拉起来吃饭,这一次,比昨天的饭还丰盛,他妈妈说昨天准备的仓促,没有什么好吃的,今天补上,吃顿好的。还要我多住几天,让吴则剑好好陪我四处玩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