霆突然间觉得想呕吐,他赶快用手把孟宪明的头往起一抬,不顾一切往包间里的洗手间冲去……霆伏在抽水马桶上,大口大口地呕吐。突如其来的痛苦让霆毫无准备。他颤抖着,浑身都出满了虚汗。霆开始头痛,觉得天旋地转,好像身上的
肌肉全部失去了运动的气力。霆的痛苦占据了他的整个思维,已经无法顾及周围的一切。他慢慢地跪在地板上,用手扶住马桶的边沿。因为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吐,所以仅仅是对着马桶干呕。霆的脸涨得通红,痛苦使他的脸扭曲变形,他的大脑已经快要停止思维了。可他下意识里知道这一定和刚才的啤酒有关,这使他开始愤怒。霆拼命使自己保持清醒的神志,他朝卫生间的门口看去。他看见孟宪明和其他几个男孩子,竟然都聚在门口。不光是没有人肯上来扶他一把,还都象看马戏团新排演的驯兽游戏一样,带着一种微笑,一种发自他们内心的微笑。来源于他们的兴奋和恶作剧后的快感,甚至是观看“屠杀”的恶魔,那种因为嗜血和残忍的本能,在得到猎物时的最直接的暴露。冲动让这些年轻而疯狂的生命,因为富有产生傲慢,因为颓败而习惯攀附,因为欲望的诱惑而近乎疯狂,因为自己的痛苦而成为罪孽的“伥鬼”和“帮凶”!
他们年轻而新鲜的身体里正在滋养着一种区别于通常道德规范概念的灵魂。那种灵魂空洞而黑暗,却借助了金钱和因为金钱而反馈的信息,不断明证着一种让这种灵魂不单是存在,而且让这灵魂的拥有者满足和充实,甚至成为一种崇拜和信仰的充分理由。这灵魂的空洞却始终伴随了庞大,因为灵魂的拥有者似乎已经坚信自己了知了人生、世界和宇宙的存在及真谛。它像一种街边小贩们自制的棉花糖,一大团美丽的白色丝状物缠裹在蘸过水的铁丝上,活色生香的散发着甜蜜的诱惑和味道。可当你舔上去的时候,才发现那“庞大”一团的概念,是那么浮夸和虚无。当你尽力去撕扯着那像白丝一样的糖份时,它却在你还没有来得及分辨它的味道时,就热热的化在你的舌尖上,还淡淡的带着一点苦味。那苦味却苦得那么涩……
霆看着孟宪明他们的笑容,愤怒着。可霆却越来越没有力气,慢慢的瘫软下去。暴躁的愤怒也慢慢被出现在他面前的幻觉取代。那种幻觉好光明,好幸福。霆感觉自己在一片没有边际的草原上,赤裸着全身,像新生的婴儿一样一丝不挂,沐浴在温暖体贴而又柔和无比的风中。自己的身体好像从来没有这样美丽过,使霆没有了现实生活中对自己全裸的身体那种羞涩感觉,和遮蔽的本能反应。空气中回荡着一种飘忽不定的歌声,那种歌声纯洁神圣得好像来自于天堂。甚至是化作了五彩斑斓的音符,从规矩的五条线上被抖落下来,飘浮在浅蓝色的雾化了的空气中,飞舞和缠绕在霆美丽的身体周围。霆的身体失去了一切不舒适的感觉,取而代之的是好像周身都轻飘飘的,仿佛身体不再粗重真实。一切都是美好的,美好得像是在天堂。每一个毛孔都发出白色的光芒,射出很远很远,交织成网状,弥散到周围的空气中。
那草原盛开着五色的鲜花。大大小小的花朵没住了霆的膝盖,跟着随意而动的几乎不能在称其为“风”的空气流动,摇弋、舞蹈。天还是那么蓝,却找不到太阳。光芒从天空中像下雨时的雨点一样,满天遍地地铺泄下来,甚至穿过霆那几乎已经半透明的身体。与音乐一起交响着自己的心跳,一声一声让天地都共鸣和颤抖着。霆看着周围的景物开始放弃了一切快乐和痛苦的心情,全身心的投入到美丽的境界中去。霆似乎不能再有思维,只是单纯的快乐和冲动着。来自每个指缝、毛孔的像微弱电流般的快感,在霆的体内流动着、汇聚着。最后好像形成两股强大的电流,烘托着霆的心脏、推动着霆的脊髓,霆就这样快乐着、放松着、毫无意识地冲动着。霆开始轻轻地漫步,最后开始小跑、狂奔……
霆站在天地之间,沐浴着曙红色的光芒,皮肤闪着像是黄金色彩般的光泽。每一根头发的发尖都随风舒展。霆不再有什么言语了,因为他好像看见我在他的面前出现。那是我的笑脸,那么真实可信,那么温柔妩媚。我的眼睛就像当时接受霆的戒指一样,幸福、满足、安详。霆伸手去摸我的脸,我却像海市蜃楼般轻轻淡去,淡得那样彻底、那样干净、那样无情和残酷。霆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清醒过来。他感觉自己的双腿被压在自己的胸口上,腰像是被折断了一样钻心的疼痛,头象是要爆裂开一样,疼得使霆快要无法睁开眼睛。霆感觉到自己的背上冰凉冰凉的,很硬。头却毫无支撑,和脖子毫无力气地悬挂着,胸口上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嘴和喉咙里也充满着异物。让他无法喘息,甚至连呕吐的条件反射也是那么微弱无力。
霆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两条大腿和天地倒置的景物。霆这才意识到自己正在迫被用自己的喉咙甚至食道的一部分充当“阴道”,为一个人做一种人们都最不愿意接受的“深喉口交”。自己的两个乳头和肛门、直肠也火辣辣的剧痛着,霆知道那是因为自己被这些人轮奸的结果。霆感觉到还有一个人在从后面插入自己,那人的大腿在不断撞击自己的臀部。霆再次愤怒了,他却浑身疼痛,好像每一个骨头节都脱了臼,肿胀疼痛的同时,全部失去了用动的作用和功能。他只能拼命要喊出声音来,可他声带的震动却给那个从口腔和食道里强奸他的人带来了快感。那人呻吟着,喘息着。霆从声音中分辨出,那大概是给他倒酒的“黄俊”。霆无法抑制自己的愤怒,只能下死劲儿咬住黄俊的阴茎根部。
黄俊大叫起来,霆被黄俊暴怒之下不择轻重的劈头盖脸打了七八个嘴巴。直到霆放开牙关,黄俊赶快抽出自己的阴茎,跌坐在沙发上,用脚拼命地踢霆的后脑,以示报复。周围的人却都抱以狂笑,尤其可辨的是孟宪明开心而放纵的狂笑。霆还是没有一点反抗的力气,只是在痛不可当的时候,从喉间发出一种很奇怪的抑制不住的呻吟。另外一个人也射精了,射在霆的直肠中。他发出高潮的叫声,在霆听起来简直像种猪在配种时的声音一样恶心。霆的双腿被放开了,就那样软软的摊开。原来霆是被放在茶几上轮奸的,此时霆只有躯干被放在茶几上,头和四肢都悬垂在茶几的桌面外,象是要被解剖一样,放在那里。
已经是很晚的深夜,所有的六个人都在霆身上发泄了不止一次,这时都已经懒懒地躺在自己的位置上,说笑着。他们夸耀着霆的魅力和占有霆时的快感,好像都很开心,开心得有些过分。互相都想用声音把对方压住,大声喊叫着。高志鲲喊着:“他的屁眼儿是我干出血来的,你们看,流了多少血?哈哈!他还是money boy呢,都接不住我的大‘牌’,怎么样?不是我自夸吧?阿拉就是‘巨无霸’了啦。”小波和阿昕都叫得更响亮,说高志鲲放屁,霆流血是他们干的。高志鲲“牙签”一样的小家伙,更本就和“太监”区别不大。小祁笑起来,说:“你们都是放屁!这都是我们老公(指孟宪明)的大‘牌’的功劳。你们都还差得多呢。我天天‘挨’我还不知道?哈哈哈哈……”
孟宪明说:“差不多了,今天也玩儿够了。阿昕,今天给你买的相机呢?正好用上了。你看看怎么用?一会儿你来拍。黄俊,你到大堂商务部去,买胶卷回来。对了,还有电池。小祁,你去告诉他们那个姓庞的经理,我今天很开心,然后给他三千块钱。叫他不要追究今天的事情,让他就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孟宪明一直带着一种微笑,那是因为自己空虚的心灵在得到满足的时候,还一直矜持着的虚伪。他站到霆的身边,看着全身瘫软的霆,一副无辜和同情的表情。霆说不出话来,只能用看着孟宪明的眼睛来表达自己的愤怒。
其他的人各干各的去了,孟宪明坐在沙发上,把一直夹在霆乳头上的带锯齿的合金窗帘夹子松开,在高志鲲的帮助下,把霆从茶几上弄下来,正好跪在孟宪明的两条腿中间,背靠在孟宪明的右腿上。孟宪明看着已经不成人形的霆,感到莫名的激动和兴奋。他脸上泛着红晕,像是醉酒后的模样,他甩一甩头发,用左手捏住霆的鼻子,右手把霆的嘴唇捏住,这样霆就无法呼吸了。霆就这样瞪着眼睛,却无法反抗。直到脸上憋得通红,额角的血管也跳起来,霆的手和腿脚无力地挣扎和痉挛着。孟宪明哈哈笑着,几乎要贴到霆的脸上,眯着眼睛说:“闻闻你身上的这股味儿,真臭!哈哈,要不然你这样子更迷人!做我的玩具吧,同意吗?不同意的话,我今天就不松开手了,同意吗?”霆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霆并不是害怕,而是伤感。他不甘心就这样死去,连最后一面也见不到我。他也实在是困惑,命运对自己为什么这样残酷?
看到霆的挣扎越来越弱,孟宪明松开了手:“别害怕,我不会让你死的,我需要你!我喜欢你!但是你总该为我做点什么……”霆由于窒息,有些神志不清了。眼神有些散乱,眼角却还挂着泪。孟宪明看见阿昕妒火中烧的眼神,开心极了:“老婆,吃醋了吗?哈哈!我真的很喜欢他,以前我就上过他,真的很难忘。你看他多帅呀!玩他,让他看见我就害怕得浑身发抖,跪在地上连连求饶,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实在是太有成就感了,你懂吗?那是一种和你们上床完全不相同的感觉,成就感!”他把霆零乱的头发全都理向后面,这样霆的脸就完全露在外面了。他用手摸、揉、捏、搓着霆的脸,一副面对绝世美味时就要大快朵颐的神情:“今天让你们每个人都过一次瘾,不是说他属于你们所有人。而是为了彻底摧毁他的自尊心,从此以后他就在我面前没有羞耻和人格了。这样才能玩得痛快,你们不懂得。”
阿昕好奇地问:“上次是谁告诉孟哥他在这里当
服务生?”孟宪明生气的说:“你怎么什么都要问?讨厌!”阿昕还是忍不住好奇:“那你怎么就知道一定会是他
服务我们这个包间呢?”孟宪明真的生气了:“你他妈的有完没完?我的事情不用你管!”小波对着看过来的阿昕耸耸肩膀,作了个鬼脸。门开了,小祁回来了:“没问题,那个庞经理很聪明,他说知道了。”孟宪明招呼所有人:“快,快。准备拍照,把灯都打开。”所有的人都动起来,包间里所有的灯都被打开了,所以非常明亮。霆被赤裸着放在沙发上,平平地躺着。孟宪明自己到洗手间的镜子前去搔首弄姿,摆出各种各样自以为很酷的样子。其余的人开始打扫房间,为了拍照时的美观吗?没人理解他们的想法。
黄俊回来了,他买来了胶卷和电池。于是他们配合着孟宪明,拍下了霆很多的裸体照片。霆被架弄着,摆出各种各样像发情的野兽一样不堪入目的动作。当然还有和这六个男孩交媾的镜头。其中有一张,后来我见到了,而且一直留存在我的手中。霆坐在沙发上,背靠在孟宪明的怀里,双手扶在完全叉开的大腿根部,所有的隐私暴露无余。而且,霆的大腿内侧还有血,已经凝结成黑色硬痂的血。孟宪明笑得很开心,用下巴顶着霆的头顶,双手把霆的嘴角拉向两边,使霆看起来好像是在笑。可是那种笑容我每次看到时,都毛骨悚然。
孟宪明一再要求要拍清楚,而且每一张都拍了备份的两张底片。整整两卷胶卷,全部被拍完了。孟宪明他们尽了兴,然后孟宪明拿出一千块钱,放到茶几上,压在烟灰缸下面,便领着自己的棒家和朋友们扬长而去。
遭受了身心折磨的霆,整整一个星期无法挺直站立,甚至连下床都成了问题。只能扶着桌椅和墙壁,像驼背很深的老人一样站着。尽管如此,还是很痛苦。不光是后面被撕裂和全身
肌肉骨骼的疼痛,更要命的是象是快要爆炸的头痛和天旋地转的感觉,这使霆每次都不得不放弃站立的努力。小春因为一直得不到霆的消息,来看霆。庞经理却说什么也不让他见霆,还说了很多规章制度。小春没有办法,只好给庞经理留下一封信和一个小包,请庞经理转交给霆。那一个星期,霆一直躺在床上,经常处于半昏迷或是做梦的状态。
霆几乎是死了,不是霆的肉体,而是霆的感情和心情。如果说人一生最坏的心情是死掉了所有的希望和追求的话,霆在经历了这么许多事情之后,真的是“哀大莫过于心死”了。霆甚至开始强迫自己忘掉我,因为他觉得他现在的情况只会使我伤心和失望。而他宁肯死去,也不愿意见到我失望的眼神和必须面对他现在状况而必然会遭受的打击。那一个星期,霆唯一能做的就是静静的躺着,看着上下床那上铺裸露在外面的木质铺板,联想着我和他在深圳、淳安那段彼此相知相爱的幸福感觉。霆觉得这也许是他这一生唯一能做的事,也是使自己支撑着不会死去的兴奋剂了。
霆感觉自己在面对命运和机遇的作弄时,那么弱小和无力。就象是涓涓溪流上漂浮着的小树叶上茫然不知所措的蚂蚁,迷失了方向,失去了所有的前途和依靠。唯一能做的只有等待,尽管霆认为不会再有新的希望出现了。但霆唯一能做的除了等,除了忍受和自暴自弃的基本心态,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即便是原来霆始终怀着杰米给他的鼓励,想要见到我,希望一切都能够重新开始,但现在也不得不自己去熄灭这希望的火焰。因为这希望的火焰的存在,只能使自己更痛苦。霆真的掉进了孟宪明的圈套,不再把自己当人看了,对一切都无所谓了。甚至霆开始憎恨自己,第一次感觉自己因为麟哥的撺掇而再次步入MB的圈子,是犯了致命的错误。虽然在霆当时看来是很美好的五光十色的晕彩,认为那种各方面都万无一失的快速致富方法,可以缩短我和他之间的距离。
也许幸福的降临必然要有所代价,而霆也单纯地认为我是他最后可以信赖和亲近的人。为了能和我平等的相爱,哪怕幸福对我们的永远的浸泡,会使我们不再有新鲜感和麻木,霆也要用自己的“力量”一博。“一份汗水,一份收成”的简单规律欺骗了霆对于周围环境和事物原本敏感的洞察力。其实那也是一个人在面对即将到来的
爱情和幸福,想要拼命抓住那份甜蜜时能做的最直接的判断。对
爱情的向往和渴望,使霆犯了和所有面对
爱情的人相同的错误,似乎
爱情降临到一个人的头上时,冷静和理智就变得有如赘饰般无用,判断力和智商就会降到最低点。
可当霆对着那“五光十色的晕彩”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的时候,才发现那竟是一副早已精心编制好的圈套。只不过像映着阳光的蛛网一样,折射了美丽眩目的晕彩,而被装点得五光十色。霆被自己对未来的主观判断和憧憬催促着,被自己作为
男人本能的坚强主义催促着,被自己对于
爱情的独立诠解和观念催促着,被我在性上的被动和生活中的强大带给他的压力催促着。他没有退路,不能示弱。否则就会像个懦夫一样,无能为力的面对
爱情终有一天因为厌倦而暗淡逝去,轰轰烈烈之后剩下自己灰暗蒙尘、疲惫不堪的狼狈猥琐。
毕竟霆知道,至少在当时,我爱他、尊重他,确实没有
歧视过他。加上母亲的托付,使我成了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在
爱人、情人之外,似乎还多了一种更浓厚且不可化解的情感因素。霆害怕这无时无刻不在迁流变异的客观世界,终有一天使他在无力挽留的尴尬中目送我的离去。与其如此,不如一博。毕竟霆努力过了。虽然他已经奄奄一息,但他却不后悔。作为
男人,作为在和我的性生活上一直主动的
男人,一直被我崇拜和深爱着的情人,他努力了、尝试了。我对于他已经胜过了一切,我似乎已经成为他的唯一。好像每一个
爱情故事都像是发生在另一个星球上一样,老是离现实世界很远。因为现实周匝的一切都没有自己的
爱人重要,都可以忽略不计了。
遍体鳞伤之后,霆离自己的目标越来越远。虽然霆早就做好了承受一切痛苦和不幸的准备,早就不在乎其他任何人的看法和感受。而且在承受了那么多沉痛打击后,一直用曾经激励我“要勇敢去爱”的对于
爱情的信仰,安慰和鼓励自己,用尽最后的身心力气保持自己的心理平衡,虽然那种平衡已经不可避免地急速下堕。但霆终于微笑着崩溃和沉没了。怀着对我依然如故的眷恋崩溃,抱着对我始终如一的
爱情沉没。躺在床上的霆,不再流泪,只是始终微笑着,在心里默默念着我的名字。念着一句在心里重复了不知多少遍的话:“我爱你!”
一周之后,霆终于恢复了。还是第一次来的时候的那间办公室,他见到了庞经理。庞经理看见霆,带着一种很关切的温和态度和微笑,那种微笑真的很让人迷惑不解,捉摸不清:“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再休息一下吧?以后你不用做什么了,工资我会照付给你。”霆没有任何表情,沉默着。庞经理又说:“我想你应该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不想解释什么。但是你不能离开这里。我是不会承担非法拘禁你的名声的,你知道。并不是我要留你……”霆还是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说话。庞经理微笑着耸耸肩膀,站起身来往门口走。霆只好站起来了,庞经理拍拍霆的肩膀,非常关爱和同情似的说:“好好保重吧,我也是无能为力。”他打开门,轻轻地把霆用臂弯送出门去。门关上了,霆却还站在那里,依然没有什么表情,沉默着。霆完全无所谓了,完全被动了。甚至他和我一样开始憎恨自己,想要惩罚自己。
霆真的进入了孟宪明参加的一个SM俱乐部。然而霆进入那个俱乐部却分文不用缴纳,因为霆加入的身份,是孟宪明的“奴隶”。孟宪明因为有了霆这样的奴隶,得到了整个俱乐部所有人的热烈羡慕的眼神,赢得了几乎所有人一致的啧啧称赞。霆漂亮非凡,而且死掉了心情所以毫无反抗。因为自暴自弃和憎恨自己,借助SM来折磨自己,所以显得非常主动。这所有的一切都满足了孟宪明所需要的那种“满足感”和“成就感”。霆在那里见到了一个像鬼蜮世界般的活地狱。那里所有的人都好像来自于另一个世界,虐与被虐竟然伴随着快意和如此直白的存在。各种各样的专用器具和眼花缭乱的虐待方式,以及所有人的冲动、兴奋、满足、热烈的眼神,被点缀在那似乎永远都无法被烈日骄阳温暖和照亮的永恒黑暗的主题背景下,更象是魔鬼或者死亡之神的殿堂。扭曲和变态得令人无法理解的灵魂,以及一切实在让人无法和永远也不愿承认它真实存在的恐怖“风景”,都恰巧象是嘲讽世界似的确切存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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