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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兄弟也是做这行的,这么好的人,你到时餐馆开了张,他们还会在我这里做得长吗?"女老板是个做生意的料,这句话是在将我的军,逼我表态,如果我不说,那么她很可能就马上要重新找人,虽然好的配菜师傅不好找,但是不等于找不到,总比到时候又出现断档的情况要好,她也学精了,做事也要留一手。
"你放心,到时我会重新找人,不会从你这里挖人的。"我不得已,只有先这样打发她,不然她过几天不要香平在这里做了,我还真不知道一时怎么办好。
听到我这样说,女老板才放下心来,说话的声音也轻松下来了,"你刚才说的那个服务员是哪个啊?" "也是蔡甸的,叫铃子,我叫她明天来上班咧?"我说。这种事要赶快,本来她这里也不差服务员,这个铃子可以说是我硬塞进来的,这还不是为了把香平这个帅哥吩咐我的事做好。果然我说了这话,那个老板娘的确有一些为难的样子,但是她的话也说出口了,不好往回收,只好对我说:"这是你介绍的,就这一次啊,那你明天叫她来咧。"我的目的达到了,接下来就和她扯起了"野棉花",顺便不动声色地打听着目前的行情,我正和她谈得高兴,小陈来了,我把他们介绍互相认识了,彼此又寒喧了几句,女老板看出我们有话要说,就借故告辞了。
香平就在后台,我没有去叫他,我知道小陈此来十有八九是为了香平的事。果然,我还没有开口问,小陈就先开了口,"江哥,你和蔡甸的老徐他们熟不熟啊?" "认得,不过关系不是蛮好,么样?"我装装苕,看他下步怎么说。
"还不是为了香平的事,总这样拖着也不是一个办法,香平是我介绍到他那里去的,他现在找不到看平的人,就把我逼倒,三天两头打电话,口口声声要香平认他的损失,我原来还真没有看出来他老徐是这样一个没有味口的人。我要是不理他的话,这以后蔡甸我就没有办法进去了,我那边还有几个场子,事情搞到现在这一步,我也不晓得么办,我想你江哥原来在蔡甸搞过一段时间,也有几个熟人,就想找你帮我想个办法。"原来如此,小陈的这番话我听出来了几个意思,第一,老徐的真实意图不在香平,很可能是他小陈,只不过是拿香平做做文章,这个话,我等一下再给他点点看,看他小陈是么样看的;第二,老徐想敲小陈一笔钱,老徐这个人做事功利性很强的,本来没有理的事,他都要闹,何况现在他还有些道理,到此我想明白那个老徐的套路了,你小陈要进蔡甸的场子,就得把香平找来,老徐晓得小陈不会这样做,那自然就进不了蔡甸了,我们原来要小陈找人,那都是付过钱的,有的还有合同,只怕他小陈和老徐还有合同关系;第三,小陈还没有把这个事情搞定。听出了这些信息,我也不怕了,相反我的心还定了下来,先把这个小陈玩下子再说。
"我哪里还有么关系,都离开蔡甸这长时间了,有关系也淡了沙,再说我要是有关系,当初我就不会离开蔡甸。"我先回绝了再说,看看小陈么样说。
"你真的没有办法,江哥?"我摇了摇头,先不能把我的底牌亮给他看,他不是香平,更不是飞飞,我没有必要对他有什么仁慈之心。果然,小陈的底牌打完了,实话就出来了,"其实,我也晓得,他找香平只不过是一个幌子,他真正的目的是要我出来认他一点损失。"小陈说这话时有点感伤了。
"莫理他,你让他来找我。"香平不知什么时候窜出来了,他很激动的样子,大有鱼死网破之意,"大不了老子跟他搞一场,有么事咧?"香平有点辞不达意了,说出来都是一些赌气的话,这有什么用,除了把事情闹大以外,一点好处也没有,看来他们还真不是做事的人,但是我的香平既然知道了,而且现在又是一付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我倒有点怕了,我怕香平那天真的到蔡甸去找那个老徐,把事情闹大了,我都不好收场,就把我的底牌给他们透透风。"香平,你激动个么事,你陈哥搞不定,我又没有说不帮你的忙,我是对蔡甸不熟,可是我那里还有些朋友对那里熟啊,再说这件事因你和飞飞而起,我怎么会袖手旁观,小陈,你也打听一下,可能明后天就会有结果的。"话说到此,我也不深说,让他们去想。
"那谢谢你啊,江哥。"小陈是知道我这个人的,我不轻易许别人什么事,一旦许下的事,那是肯定有一定把握的。
"这有么事谢的,中午一起喝点小酒咧。"我邀请小陈说,小陈很爽快地答应了,然后我对香平说:"你明天把铃子叫来,刚才我和林老板说了,铃子明天到这里来上班。" "真的?"香平高兴得有点忘形了,浑然忘记了刚才不快,"真是个孩子。"我在心里叹了一句。"不过铃子来了以后,不能回家,要住在这里,你和铃子说一声啊。" "那我晓得,她来了,我也住这里。"香平笑道,这句话倒让我吓了一跳,么事,你要住在这里,那我不是作茧自缚,不行,坚决不行,可是我找什么理由呢?别看我在对付老徐的问题上思路清晰,可是在对付这个问题时,我头脑一片浆糊,真找不到一个好的理由来,只有对香平说:"她这里又热,你还是到我那里把这个热天住过去了再说。" "那铃子还不是热,她都不怕,我怕么事?"这个香平还真有和他的铃子同甘共苦的意思。但我不能同意,几乎是求他了,"铃子她们女生住的房里凉快一些,你那个房里热也把人热死了,就到我那里去住些时,好不好?"可能是我求恳的语气,也可能是我的顽固坚持,让香平和小陈都有些讶异吧,反正香平没有再说什么话,而是独自到厨房里去了。小陈讶异地看着我,没有一句话,我惊醒了,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我差点忘了,我不能任性,该放手的时候就要放手,不然别人就不会见容于你,想到此,眼中却有些酸酸的东西在作怪,但我不能在这里流泪,这不合时宜,看来我又要独自疗伤了。
十九
香平那件事的发展完全和我想象中的一样顺利。老白在小老板那里和我们谈得十分投机,关于我们找老刘的事,他一口包揽下来。至于老刘是怎么和老徐谈的,我不知道,我只是让小陈直接进蔡甸去的时候,好象那个老徐也没有找小陈的麻烦,决口不提香平的事,至此小陈完全明白了那天我说的明后天有结果的话了,对我是没口子的感谢。这话从小陈那里传到飞飞和香平时,他们除了对我佩服得是五体头地外,一定要问我是怎么把这件事搞定的,但是我没有告诉他们,我想这也不是一件什么光彩的事,只告诉他们我去找了一个朋友帮忙搞定的。从这件事中我也看出来,那个老徐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不过是个纸老虎,只要我多用一点心思,他不就老实了吗?看来以后在外面做生意还必须要多留个心眼。
老徐的事解决得如我所愿,但是接下来的事就不是那么顺心了。香平终于没有在我这里住了,那个铃子来了以后,他还是克服着暑热和王师傅住在一起了,这他妈的爱情的力量还真是大,香平是一个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人,如果我坚持一定要他住在我这里,不但会势得其反,可能这个帅哥也会从此离开我,我不敢这么做。我在心里安慰自己:"五里新村也不是很远,我想什么时候过去不就什么时候过去了,在那里还不是可以和他玩,这有么事咧。"虽然我这样安慰自己,但是他在我里把衣服拿走的那一瞬间,我还是背转身流泪了,这不是生离死别,可我知道,我和他之间的那段暧昧之情也许就这样完了。我可以在睡梦中玩他,可以在清醒的时候开他的玩笑,却绝对不可能得到他,我真的对他产生了感情,以至于他走后,我的心里失落落的。
过了10天左右,楼下租赁公司的马经理找到我,问我这辆车还要租多长时间,我知道一个月已经过去了,马经理是来催车的。在这过去的一个月的时间里,我的爱情瞬间降临,又瞬间离去,我的思想随着我的爱情嬗变着,我的事业随着我的爱情波动着,也许这种爱情只有爱,没有情,甚至连爱也是单方的,但是我爱过,我无怨无悔地爱过就够了,虽然香平离开了我的生活,但他还没有从我的生活中消失,甚至还可以说,只要我想,我任何时间都可以去找他,只是他的身边已经有了一个铃子,我已经失去他了。在对他的爱情中,我又一次战败了,虽然这种失败我已经习惯了,而且从一开始,我就能够预计到这种结局,但是失败来临时,我还是不甘心。这辆曾经搭载过爱情的富康车,我是真的不想还,这辆车中有太多可以回味的东西,这辆车中甚至还残留着飞飞和香平的味道,残留着香平和飞飞高谈阔论的声音,这些都只能由我独自享受,绝对拒绝让其他人占用。付过4000元的租金,我落寞地站着,也不说租,也没有说不租,我的理智告诉我,这辆车是租来的,就象我和香平之间的这段天外爱情一样,只是一段过客般的云烟罢了,该放手了,可是我的理智又控制不了我的情感,他毫无理由地、危险地、固执地认定香平是我的爱情,别人无法占有他,明知道这个美丽的肥皂泡膨胀得越大,就越接近破灭,可是我还是不舍放手,以至于它已经破灭了,我还在思想中意淫着它的美丽。我就这样长时间的伫立着,思想着,完全忽略了身边的其他任何存在,但是这些存在显然不会让我如此忘我,马经理可能是看到我这个样子有些犹豫,他绝对不会想到我是在动情,就对我说:"江总,你如果还想租的话就联络我,车子我今天就开走的啊。"什么。今天就要走吗,就象那个香平一样,骤然来到我身边,骤然又要离去一样吗,不行,绝对不能是今天,可是不是今天,那就会是明天,这辆车终有一天不会是我的,但我决不允许是今天,太快了,快得让我接受不了,我对马经理说:"我还要用几天,到时候我再退给你吧。""江总,如果你不是半个月以上的话,那就只能算零租了,价可就要高一些。"钱,又是钱,如果钱能够买到爱情的话,那有多好啊,可惜买不到,但目前至少能够买到我曾经温存过的回忆,让爱在我的臆想中延续吧,让这辆车曾经搭载的梦在我的意境中存续吧,我答应了马经理,这个俗人又做成了一笔生意,欢天喜地地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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