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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通,怎么会轮到我?”
因为是青同社区的志愿者,3月15日那天,赵里一个人在社区办公室呆着,这里是他们“圈内人”业余时间经常聚的地方。这个时间点,他应该还在老家过寒假,但因为家里发生了一些事,他提前回青。一个人在屋里闲来无事,他就用现成的检测仪器,自己扎了指尖血,测了测HIV,结果很快出来,两条红线,他顿时傻了眼。
寒假之前,赵里测过一次,HIV显阴性。他努力回忆这一段时间内与他发生性关系的对象,回忆他们之间做的事情,但仍不能确认到底是谁把艾滋病传染给他。
这段时间赵里正好经历了感情的波折,上一任男友刚刚分手,又交了新男友。所以回忆起来,那段时间他同4个同性发生过性关系,一位前任男友,一位新任男友,还有两位是通过交友软件找到的一夜情。“我们都做了安全措施,但……”事情发生后,赵里仍不能接受这个现实。
“知道的第一天晚上就选择了自杀”
大部分艾滋病患者在知道自己HIV显阳性的初期,都没办法接受。赵里也一样,他脑子里不停重复的就是:“完了完了完了……”
赵里确认自己感染艾滋病病毒的第一天晚上,他选择了割腕自杀。“只想着让一切结束,只要我死了,我长久以来的内疚、自责、痛苦,连同我的责任,就都一起消失了。”赵里说。
但看着手腕上的血静静留了半个小时,他突然又缓过神来,拿起电话打给朋友,去医院急救,保住了性命。赵里说,那半小时内,这20多年来他所经历的是是非非像电影一样,在他眼前过了一遍。“还是放不下我妈,放不下我姐,我走了她们也过不下去。”
赵里从小生活在一个并不幸福的家庭。父亲好吃懒做,好赌成性,经常借外债,有时喝酒回家,就打赵里的妈。赵里的姐姐比他大两岁,在北京上大学,毕业后留在北京,家里的经济压力全都落在姐姐身上。“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赶紧赚钱养家。我还不能死。”赵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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