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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卖力的他,觉得这人还是蛮实在的嘛!
果然,后面的事太多了,总把我搞得焦头烂额。
每当我头上冒烟的时候,我的下铺就会来帮我。
一个小时军姿,四十分钟的时候我就晕了。他主动把我扶了回去,美滋滋地说:“兄弟,下次你还要晕啊!捡了个陪护,真爽!”我在心中大呼:禽兽啊禽兽!
紧急集合。我动作比较慢,刚穿好衣服准备打背包的时候王穹一把把我从上铺拉下来,急急地说:“你赶快去找装具,背包我帮你打!”一分钟后就拽着我往外死命地奔。到了集合地点我才有机会对他说:“喂!你穿错了我的鞋!”低头,我的脚套在两只船里,他的脚后跟白花花地在外面吹晚风。
体能训练。一口气三十个俯卧撑可难坏了我这个江南秀才。他一边做一边冲我嘀咕:“小样,你傻呀?看你小胳膊小腿的还搞得跟真的似的!班长不注意了你就翘着*做,省劲儿!”我照着做,果然有效。无奈事后给他一顿笑:“小样,前突后翘真他妈骚!”可最烦的还是被子。左叠像个面包,右叠像坨腌菜,怎么也压不实。两次被班长从窗户扔到楼下去了。很没面子。
当我把被子从楼下捡上来时,心里难受极了,委屈得快要哭出来。
王穹凑过来:“小样,还整个小脾气啊?老哥来指导指导吧!免得过会你哭鼻子!”我挺不好意思的,可他不容分说就把我的被子抢过去告诉我怎么边撑边压,怎么用手来回勒。
其实,即使只是做示范也挺费劲的。汗水顺着他的脸庞滑到下巴,晃悠了两下,落下来,在我的被子上开了朵花。
我边听边练,偷偷看了看他,北方人线条硬朗的脸,像个成熟的……兄长。
终于我的被子不被班长骂了,可每次都得将近十分钟才能叠起来。我总觉得我的下铺真是个魔术师,稀泥变豆腐只要五分钟,当兵才几天啊?
晚上安排的是卡拉OK。就那么二十来个人,除去执勤的也就十七、八个,几乎每个人都要唱。
大过年的,总得唱点开心的吧?其实我这个人最自视清高了,但为了应景,还是唱了首俗歌《两只蝴蝶》,边唱边说:“祝大家鸡年吉祥,和自己的另一半翩翩飞翔,愿爱的春天里不会有天黑!”说完,自己的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不是吹什么,但我唱歌的水平确实不错,发挥得挺好。结果大家都喊:“米排再来一个好不好?米排再来一个要不要?”扭扭捏捏确实不像样。“那我还是恭敬不如从命了。”我向大家赔个笑脸。
“好!好!好!”可爱的战士们的热情怎能让我拒绝?
下意识的就选了首《冷雨夜》。唱起来就后悔了,越唱心情就越沉重。
为期一个月艰苦的新训以十一国庆晚会的到来作为终点。多少带点苦尽甘来的味道。
可毕竟一个月的辛苦刚刚过去,没时间准备,节目质量都挺次的。但亮点还是有的,那就是我和我下铺的对唱《左右为难》。那时候那歌正火。
“左手写爱,右手写着她。紧握的双手模糊的悲哀……”他唱的时候双眼眯得紧紧的,左手持麦克,右手在脑袋旁边打个花。有板有眼,投入得很。
“你比我适合她,你是她梦想的爱,你幸福我开心……”我也搞得很大牌的样子,弯着腰,好像要抽搐了似的。
“给你,让你,爱她,去吧……”虽然是首揪心的歌,可我们的表演赢得了全队同学的笑声和掌声。笑声,是因为我们投入的样子挺滑稽;掌声,是因为我们的这份默契。
默契,多么美妙的词!
也许同学们也感应到了这份默契,大家一起拉我们:“米影唱得好不好?王穹唱得妙不妙?再来一个要不要?”“好!好!好!”大家的热情我很难拒绝,但是王穹就是很有气派,很潇洒的样子把我拉下了场,真跟个明星似的。
后来我问他:“帅哥,我活这么大,认识的人里就你一个唱歌和我在一个层次呢!要不,你唱首你最喜欢、最拿手的给我听听吧?”《冷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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