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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我对自己的哲学课是不报大的希望的,我甚至直接对学生说了。对于别的课,你可以说不同意这个观点,但对于马恩他们从来就是正确的,特别是我们学的时候。我是学社会学出身的,对于马恩没有深入的了解。所以我们应该是个教学相长的过程。大家有什么意见尽管提。看到好的书也可以交换了看。不过又想他们是专科生,重于操作,本就对抽象的哲学不太感兴趣的。唉唉唉。我多想教什么文学啊影视欣赏什么的。
在明凯他们班上课的时候。我真是很吃惊。高大的帅哥真是太多了,我绝对没有夸张,都是那种酷酷的坏坏的样子。因为这个,我似乎原谅了他们班上糟糕的纪律,第一节课就闹轰轰的。我甚至听到有同学说:“哦!这是老师,怎么这么小?”
考!我当时就想来火,不就是学计算机的吗?不就是看起来比我成熟些吗?站在讲台上,眼神汹汹地盯着每一个同学。他们以为我在点人数呢。其实我在找那个明凯。奇怪,死哪里去了,怎么没看见呢!那么冷艳的人应该很好找的。大家注意,我绝对我没那个心思,只是看一下罢了。其实我的帅哥学生还是很多的。因为我教的班很多,之所以和小杰关系好,还不是因为他主动与我交往,大家说是不是?所以我对明凯决没有那种“坏”心,马克思你要给我作主啊!
上完第一节课后我就说,为了熟悉大家,我点一下名。偏要抽计算机2班的同学。点到7号¥明凯的时候,没有人回应。我说:“怎么啦?第一节课就不来?”
他们班同学七嘴八舌地说“病了”,“刚开学没来”,“请假了”。拼命地在发扬阶级友爱的精神,就是不让我记旷课。切,这些小女生们,还不是因为看他是帅哥!
我当时心里倒松了一口气,怪不得,还以为一个超级帅哥已经被风吹浪打坏了呢。我说:“哦,他呀,去年不是还唱过《勇气》吗?大家注意了啊,不要以为我刚上你们的课,就不认识你们了啊。”
大家当时惊呼一声,就小声议论起来,感觉挺神吧。呵呵我讲课喜欢乱讲。比如讲哲学的定义。我除了讲什么爱智慧,世界观与方法论外。偏要讲什么“哲学就是我们怀着永久的乡愁寻找自己的精神家园”,偏要讲三毛的《橄榄树》,《三国》中的什么历史沧桑,《红楼》中的好了歌。反正就是个关不住的主,想让我成为意识形态的奴隶,没门!
大家的兴趣是有了,只可惜那些敬佩的眼光多来自女生。还有啊,越是帅哥越牛,真不知他们在看什么。坐的样子也难看,歪歪的,一个小地痞的样子,也不记笑记,还把眼往窗外看。喂喂,帅哥。多看看黑板,多看看老师成不成啊,知不知道上面要求我们老师要与学生进行真诚的心灵的沟通啊,这可要从眼睛开始啊。嘿嘿。不过从内心深处又想,帅哥只有这样的架势才够很看,认真记笔记看起来就不爽了。真是的,我也不可理喻。
下课后挺郁闷的,明凯竟然逃我的课。早知这样,就不接他们这个班了,出了名的纪律差。
小杰在门口等我。
我问有什么事我笑着问:“上次你是不是生气了?”
我说:“没有,没事的。好好学习啊,不能上你们班的课了。”
他也说:“现在的那几个老师好呆板,还老是要我们记笔记。反正就是一点也不好……上次你打电话把我吓了一跳啊!”
说了一会儿他说有事,辅导员找他。嗯,我想他应该有情况……
心里感觉挺别扭的,他以前是我的学生,至少一星期可以见一次面,现在似乎没这个机会了,相处的时间与机会越来越少了。
人生就是这样。感情也敌不过工作的束缚。
其实我与明凯是有故事的,只是这故事在脑海中慢慢模糊了,当一个人在你的生命中渐行渐远的时候,大约潜意识也在无意中促使自己忘掉某些人与事吧?
不过我与他还是发生了那么几段不寻常的事。比如我曾经在某个下雨天亲口告诉他,我是GAY,我曾经在某个夜晚发短信问他,我们能不能来一段故事,我也曾为他稍稍的心痛过……直到后来,我们两个强颜欢笑,友好的分手,作为亲密朋友的分手,成为互相问候的普通朋友。我们之间的这些故事,竟然发生在短短半年内,现在看来,当时我也是想来一段快餐式的爱情了。
大约是第三次上他们班的课的时候吧,我还是忍不住叫明凯起来回答一个问题。他当然会紧张,其实我也紧张,因为我怕其他同学那猜疑的目光会揭穿我并不太光彩的动机,我也会怕他回答不上来使他与我都面临一样的尴尬。记得他那时一幅漠然的表情,眼睛看着窗外,轻轻地说出答案。
我从来没有对学生如此满意过,也就是说,如果是其他同学,我也许会说:“请座,我们再请一位同学起来回答”;可对于他,我当时脸上带着淡淡的笑,说了句“很好,请坐!”,这,也许就是帅哥与美女总会在某个时候受到的一些优待吧。
下课后明凯走了过来,主动与我聊天。我记得他说:“感觉你挺特别的。”
我说:“是吗?某某老师不是教过你们吗?”
他说:“哦,没什么印象。”
我当时听了竟然有一丝快意,因为曾听别人说过,我们学校我与他的课是比较受学生喜欢的。而他是个充满傲气的人,与我的内敛绝然不同。我一直不自信能否与他并肩。现在看来我的课还是不差的……
同样俗气的是:我告诉明凯我的寝室地点,寝室电话和QQ号,但没有告诉他我的手机号子,我想:“虽然我是极度渴望与他交往的,但老师总应该有些保持点什么吧?”
周末的时候就到图书馆坐坐,那时候天总是阴阴的,我的心在那里也沉静下来。看看各种各样的报纸,有时抬头看看窗外,窗外的各种树与远处的风景挺让人神思的。不过有时候想想看报也无聊。那些所谓的美伊要战争的新闻或者说什么经济成绩,与我的现实生活总是越离越远了。
回到寝室,桌子上就放着一个新手机。我问在寝室玩的同事雷是谁放这里的。他说:“你的一个学生,计科系的,挺精神的小伙子。”
不用说,一定是明凯了,他为什么这么主动呢?这不是给我一个小小的惊喜吗?雷接着说到:“好象是新买的手机,因为他们寝室充电不方便,感觉你挺好的,信任你,就放在你这里了。”
哦,这样!原以为人与人应该长时间接触才能有感觉,没想到刚上过几次课他就相信一个熟悉的陌生人了……
大约两天后他来拿手机,不用说,趁着这个机会他要了我的手机号子,我不知道他这次的行为是否是蓄意已久的,或者说我也会成为另一个人的猎物,反正当时我是心情很愉快地给了他。
我们很愉快地聊了起来,他给我的感觉与小杰完全不同,小杰象条清澈的小溪;而明凯的感觉却是个很爱思考人生与社会的人了。我们聊到了当前的美伊战争。我说:“余杰这次真牛,和老师吵起来了。反正布什与萨达姆我都不喜欢,最好两败俱伤……我是纯粹的看客心态啊……”郁闷的是后来小布什竟然反对同性恋……
大约是看到我书架上的书不少,明凯就问我爱看什么书?
我说:“我读书挺杂的,真正大量读书应该是从大学开始。以前没多少时间看书,记得就爱看《辽宁青年》、《读者》什么的。”
明凯说:“我读书很少的,比较喜欢汪国真、刘庸的书。”
我说:“是吗?现在这些我都不太爱读了,感觉挺肤浅的。我听一个朋友说,《读者》上很多让青年励志的文章事迹都是假的骗人的,《知音》好象也这样,所以……”
明凯说:“是吗?那你感觉汪与刘怎么样?”
我说:“我初中时也在煤油灯下抄过汪的诗呢,现在感觉很白痴……好象在那里写对联一样。你想90年代初那样灰暗的年代,也许只能流行这个东西了……至于刘,我感觉他的道德说教味还是太浓了,如果他是我爸爸,我会很累的。记得上高中时《中学生阅读》还是很推崇他的……”
明凯说:“是吗?我有时候消沉,读读他的书会给我一些力量呢。不过,可能你上大学时与我们读的不一样吧……”
我说:“差不多吧,只记得那时候华师的的人文讲座挺多的。有一次,听说来了一个北大的教授,我冒雨跑去听了,感觉太棒了,太幽默太尖锐了,后来才知道他就是大名鼎鼎的钱理群……他在回答提问的时候提到了余杰……”
明凯:“余杰,有几个人提到他,我还没看过他的书呢……以后一定要看看。”
我说:“《火与冰》是非常好的,当时我看得热血沸腾。跑到过道里一口气读完了,当时竟然感动得哭了好几次……不管后来有多少人骂他偏激,我都感谢他给我带来的精神震撼……”
“哦……那后来你又读到些什么?”
“自己也说不清楚,反正是那种逮着什么看什么的,我感觉这对我并不好……中国的嘛,后来读到了王小波的书,挺有理性的一个人。我第一次读他的时候,感觉怪怪的,怎么没有抒情啊,歌唱大好河山什么……嘿嘿,后来感觉是自己有问题了……然后又读到了李泽厚啊,朱学勤啊,秦晖等的一些书……不过现在越读越累。百无一用是书生嘛……”
明凯笑笑说:“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其实以前我对咱们学校挺失望的……感觉找不到说话的人,表面看起来挺冷挺傲的,其实是心里烦……”
来这所学样第一次聊这么久,我不知道是在卖弄自己的一点可怜的读书生涯,还是在发泄自己无所不在的苦闷。几乎每天都要问一个为什么,可部也找不到答案……也许书中本就没有答案的。
幸好来了这么一个可以聊天的人,不管对错,这是一个事实,发生了……
明凯,他愿意与我一直聊下去吗?
那以后我与明凯的关系亲密起来,当然见面不多,主要是短信交流。好象内向的人都喜欢用这种方式表达。
每到晚上:他总会给我发短信:“陪我聊天……”
我:“我成陪聊了吗?”
他:“你现在干什么?”
我:“我现在看书。”
他:“我现在还与另一个同学聊天,聊你呢,说得他都喜欢你了……”
我:“三颗火热的心,两条无影的线,一分真挚的情,零零星星的事。”
凯:“哇,又在骗我对你的崇拜了。你已经是我在这个学校唯一的偶像了。”
我:“呕吐的对象?对了,其他同学平时怎么议论我呢?嘿嘿,你要打小报告了。”
凯:“卧谈会的时候聊起你,感觉你蛮可爱的。男生叫你宇弟呢!”
我:“晕死,一日为生,终生为父!就算退一步,也应该叫我哥哥吧!555555”
“感觉很奇怪的,你有时候很复杂,好象经历了很多;可有时候说话又娇滴滴地象个孩子……”
我:“天生有颗童稚的心,一颗苍老的灵魂……”
凯:“你一定有什么心事……”
我:“有机会会和你说的。可能还要你帮些忙……”
凯:“什么忙啊?不会是操人间顶上功夫吧?”
说真的,看了他后面这句话,我脸红心跳……一个“操”字,一个“顶上”让我想入非非。现在想想自己心理挺龌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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