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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禁摇头为自己悲哀,少生了10年,错过了一段美好的年华;即便现在对这些浪漫的玩意仍然是向往而不能……
秦军接着又唱了周杰伦的《爱在西元前》,并给其他同学伴奏。这样,他真成了晚会上的白马王子,也许很多女生会喜欢他吧。所以我会妒忌他得到的这些荣耀,除非他是我的男友或者老公我才会与他一起分享……
我也表演了个节目,当然不会去唱歌了,因为不想在别人的精彩下当陪衬,这不是我的性格。我朗诵了一首诗,徐志摩的《再别康桥》,找了段曲子伴奏的,还算协调吧。我轻轻地吐出了那些美丽的句字:“轻轻地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我轻轻地挥手作别西天的云彩……”
晚会结束后,我有些落寞地走出来。
秦军跟上来了,他拉着我说:“那啥啊,老师,不好意思,那天我喝醉了,没认出你来。”
我说:“是吗,没关系,叫兄弟也没什么。你当时?”
他说:“嗯,我在网吧兼职当网管,那天几个兄弟拉着我出去喝酒喝醉了。”
哦,好厉害的角色。学公管的可以在网吧当网管,又会弹又会唱,长得又是绝对男人的那种类型。
我说:“那挺不错的……”
秦军亲昵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老师那你先走啊,我再在这里和同学收拾一下……”
不几天我马上发现,秦军其实还是篮球场上的常客。有几次,我透过办公室的窗户,可以在篮球场上看到他那矫健的身影……那汗湿的衣服贴在他身上,可以看到他性感的身材……
我只是经过篮球场时不经意地瞄他几眼,我从不会在那里停留太久,因为那里有我的自卑之痛,向往它又怕它伤害我……还是把那首诗放这里吧,让全天下会打篮球的男人再骄傲一把,你们在有些男人的眼里是多么得幸福与神圣……
我的眼睛凝滞在篮球场上你矫健的身影在我的心头荡漾
可我不能象MM一样为你尖叫也不能与你并肩作战把**分享
球场边缘是谁在深情徘徊夕阳西下孤单的身影在彷徨
你的闪耀着白色的运动袜你的挥舞着古铜色浑圆的臂膀你的汗湿的头发随风飘逸你的完美的躯线肆意张扬
渴望无声的渴望在皎洁的夜色下你我淹没在篮球场上
我要做你的篮球婴儿用你的出神入化的球技融化我你就是我的篮球王子带我在幻境里自由飞翔
有一天孤绝的你不再寂寞如流川风那一天柔弱的我蜕化坚强握紧彼此的手绝代双骄 笑傲疆场
而我的永恒的乡愁终于找到就是你你那那宽阔的胸膛
有时候也会想对这三个学生作一个比较:小杰清澈,明凯高雅,秦军呢?秦军有些痞气,带点异类,充满了狂野的男人之气。他和眼神,他和身体,他和每个神态,都在告诉你。他要侵略你,他要进攻你。他要撕碎你……这样的男人,对一个从来就是乖乖仔的男生充满了**,这样的被**的感觉,也许女生都不会这么强烈……
然而,我知道,他已经有了女友,一个很漂亮的女生,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有时候,我会看到他们两勾肩搭背地走在一起。我想,这样天生的一对,实在是不用我说祝福之类的话,因为这是一个事实,一个在大学校园内最司空见惯的事实……
新学期开始后,我们部内也有一些变化。公共课部已经改为两课部了,并从武汉某著名高校引进了一个退休教授当我们的主任。他人很不错,只是很呆板,常去听我们的课,要我们严格按大纲讲,慢慢我们三个感觉上课的活力没了。这些事讲起来非常复杂,但大家喜欢的是听帅哥的故事,所以我就不多说了,只是提醒大家这些事并不是我生活的全部,其实只是一小部分,不过他们是我这篇文章的全部。
秦军他们班上的课是在周二的晚上,一次,我给大家放影碟看。放的是《中国出了个毛泽东》,不知怎么的,多媒体老是出问题,放不出来,急得我直冒冷汗。管电教的老师也不知是什么原因。
我只好说:“咱们班哪个同学是电脑高手,过来帮忙看一看。”感觉自己好丢丑啊。
秦军上来了,他说:“老师,没事,我看看……”
他上来看了一下,把多媒体的后面打开,检查了一下接线板与电脑插头,终于找出了问题。妈的,原来是两个插头插反了,所以出不了声音……这是谁这么不负责任啊……
我对秦军笑了笑,说了声“谢谢。”
心里却想,好象以前我就梦想着自己的老公是个会修电器的脏脏的男人的样子……
影片的效果很好,教室的灯全关了,大家在黑暗安静地看着,我甚至能听到他们轻轻吃瓜子的声音。课间10分钟没有休息,接着放。我走出教室,外面的轻风吹着我有些汗湿的脸……极目远眺,星星点点的灯光在黑夜里闪烁……就象那捉摸不定的人生与命运……
“妈的,打!打!揍死他!!!”
我听到教室里有些混乱,马上走进教室,发觉是从教室后门进来几个人,正在打一个学生,黑暗里什么也看不清。
天,怎么回出这种事,早就听说我们学校所在的地方流氓与地痞横行,没想到今天让我给碰上了。我当然是不会打架的,但这事让我碰了,我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你们是干什么的?怎么回事?”
黑暗里秦军突然一把拦住了我,说:“老师,没你的事,快到一边去。”
而后他推推搡搡把那几个人拉到教室门外去。
我急忙找到那个被打的学生,问“严重吗?怎么没事?”
那学生说:“没怎么打到,也不清楚是为什么,大约是找错人了吧?”
我要几个学生陪他到校医院去看一下,他们走了。
秦军在外面与那几个小流氓聊着什么,我站在他身边。
他给几个家伙散烟,然后在悄悄在低声说着什么,也许是在劝和,也许甚至直接就是预谋,或者别的什么。总之,秦军给我的感觉就是捉摸不定。太象一个混社会的人了。
不一会儿,那几个学伙走了。我的心也慢慢平静下来。
同学们继续在教室看影片,我和秦军在教室外面,趴在铁栏杆上,极目远方的夜色,聊天,我靠他靠得很近。
“老师,别怕,没什么事。”
“是吗?为什么打那个学生?”
“一场误会,好象以为是他抢了人家的女友,没影的事。”
“你是哪里人呢?”
“我是山西的。老师你呢?”
“哦,山西,余秋雨好象写过《抱愧山西》一文,山西曾经是中国的金融中心,很不错。我是山东的。你家里还有谁呢?”
“家里就我一个,爸爸在开电脑公司呢。考到这个学校来真是惭愧,当时我没让家里人来送,自己一个人来的。”
“哦,你很独立,对未来有什么打算呢?”
“我准备先打两年工,挣了钱自己开公司。老师你呢,为什么到这个学校来?”
“现在工作并不好找,我当然梦想不工作就能养活自己,没事看些书写点文章生活……”
那一夜,我们的谈话极平淡,而且这样的话我与很多个学生在很多场合都谈过。可与秦军在聊天的时候,我的心很沉醉,很享受。所以那夜的情景历历在目。我甚至想,如果那晚趴在栏杆上聊天的是一对恋人,那个夜将会是多么的美啊。
我不明白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心理?
人生有的时候是跌荡荡起伏、大悲大喜;有时候却只是日复一日,云淡风轻……那个秋天,我的日子过得凉爽、简约、平淡……
然而工作中总会有一些事的。那个新来的马列老头又一次问我:“你是研究这个的教这个的,为什么不入党呢?不信怎么能教好?”
我说:“有些人还研究国-民-党史,是不是要他们也加入国-民-党?”
他怒:“……”
我不语:“……”
他:“……”
我:“……”
总之那一次是吵得天昏地暗,菊都说那次我太过了,她毕竟是个党员了。
不过,这之后,我也见菊红着脸从教室出来,她说是被学生气的,学生上课太能说话了。
云也曾经在我面前痛苦流涕,好象那个老头在课堂上当场让她难堪……
我们的热情都淡下来了……虽然知道彼此关心着对方。但也知道无力改变对方的现实。由于不是上一门课,我们见面少起来了,也懒得见面聊天了……
小杰从我的生活中消失了,隐约听说他在一家麦当劳打工,他不要他爸爸的钱。
明凯进入大三了,忙着找工作,应该够辛苦他了。
那时候,我常常一个人,拿着一本书,来到晨光湖畔,坐在枯黄的草堆上,看夕阳西下,波光粼粼……感受一下淡泊的情怀。
有一次读了余华的《我胆小如鼠》,不禁感慨,写得太好了,好象是在写我乃至人类的困境。因为胆小,所以才活得这么假这么累,不敢痛快的爱痛快地恨……假面的人生…… 丑陋的现实……自己的弱小……
至于我与秦军之间,有的只是一些片断,而不是一个流动的过程……
某个周末,自己实在郁闷了,就到校外的溜冰场溜冰……这也是一个曾经让我伤心的地方,因为第一次进的时候,我并不会,但那些会帅哥们好象只喜欢牵着女孩子的手教他们滑,当时真是有万般醋意,几多委屈啊,最终还是自己摔了几次学会的……
场子里灯光闪烁,音乐劲暴,人影飞旋……
我静静地滑着,享受那分脱离束缚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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